“谢谢你上次的润喉糖，我刚才逛超市的时候刚好看到，买了两盒，还你一盒。”
井一帆眉开眼笑地接过绿色盒子，“这么客气？我给你一颗，你还我一盒，那我还赚到了。”
周杳闻言低头笑了笑。
看时间差不多，井一帆提议到外面走走。
花城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周杳注意到大多都是情侣，沿途不少摆摊的在卖花和吃的。
“帅哥，买束花儿给你女朋友吧。”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不就是偶像剧里经常出现的助攻台词？最后男主通常买下花，然后与女主有了进一步的感情发展。
“不用了，谢谢。”井一帆礼貌婉拒。
“小伙子，你看看周围的女生，就你女朋友手上没捧花，为了你女朋友，买吧。”
周杳看了看周围，卖花大婶说的也不完全是话术，广场里的大部分女生确实人手一花。
不懂就要问：“又不是情人节，怎么男生都要送花？”
“美女，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对你男朋友太好了。这年头，但凡是搞对象的，只要是个节日，都得有个仪式感。什么节日不重要，重要的是男朋友得让女朋友知道女朋友在他心里是很重要的。你别小看这一束花，往往细节决定成败，男人哄女人的必备品，情侣的感情催化剂，走向婚姻大道的加油站。”
大婶，你懂的还挺多的......
井一帆还是不买账，“谢谢谢谢，您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咦？他终于否认了，还是当着她的面。
“不是你女朋友那更要买了。”
大婶神色不变，气势如虹，瞬间拿出Plan B！
“小伙子，这阿姨得多说几句了，现在不是你女朋友不代表以后不是。我刚才已经瞧出来了，你看这美女的眼神都能甜出蜜来！趁今天气氛那么好，你不把她变成你女朋友不是很可惜吗？”
周杳听得有些尴尬，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对策来解救他。
“你扪心自问，错过了今天，等你老了会不会后悔？
“会不会后悔？”
“会不会后悔？”
井一帆抿了抿嘴唇，迟疑片刻，觉得大婶的话还蛮有道理，“给我一束这种的。”
两人默默地走着，渐渐偏离了人群喧闹，井一帆手里还捧着花。
周杳为了不冷场，调侃了几句卖花大婶的话术后也没再出声。
“视频那件事，对不起。”
周杳一愣，发现跟这个人聊天还真需要很好的记忆力和推理能力。
这是在拒绝视频里我所谓的告白？我不是微信跟他解释过了吗？真的不用对不起，我没喜欢你。
在她忙着组织语言打算亲口再解释一遍时，井一帆却对她说：“我没出来否认你是我女朋友，给你带来困扰，对不起。”
周杳万万没想到他是在对不起这个！
这时候一辆摩托车忽然从后面风一般冲向她。
关键时刻井一帆没有拿花的手瞬时拉住她的手，一把往里靠。
她站稳，抬眼对上他炯然的双眸。
井一帆长长的睫毛下遮住的却不是阴影，柔和的眸光一下子照进她的心底，她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瞬间静止......
突然，一阵阵整齐的呐喊声从远处传来，“10、9......”
对视的两人同时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明珠塔。
伴着人们歇斯底里的倒数喊声，明珠塔腰身继续有节奏地闪烁：8、7、6......
“5——”
“4——”
“ 3——”
“2——”
“1——新年快乐！”
一簇簇绚烂烟花顿时绽放天空，新的一年来了！
“新年快乐！”低哑的声音传来。
她才回过神来，重新看向井一帆，心底莫明奇妙紧张起来：“新、年快乐。”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手还一直被井一帆牵着，想要抽出，对方却不肯放手。
井一帆眼睛一直定在周杳脸上，迟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立马松开手，突然一脸认真：“我、有话想跟你说。”
周杳内心汹涌，为什么那么严肃，他想说什么？
表面平静：“你说。”
“如果我下面要说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或者为难，我事先跟你道歉，我希望你可以感受到这些话都是出自我的真心。”
此刻周杳能做的只有微微点点头。
“请问......我可以追你吗？”
周杳瞳孔一缩，难以置信，你喜欢我？
我们今天才第四次见面。
她忍不住面露疑色，但还是很快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井一帆有条不紊地轻声继续：“这段时间我脑袋里想的都是你，没有办法专心听课。在不清楚你的想法前，还跟你说这些冒昧的话，我很抱歉，但也只有跟你说了才知道你的想法。”
他说话时神情没有一丝局促，有条有理，语气稳定，礼貌又不失真诚。
瞧周杳一直没回答，他清了清嗓子，“虽然我私心希望你能先考虑一段时间再回复我，但如果你现在拒绝，我也是充分可以理解的。”
周杳心里有点慌，我应该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吗？这就是他一直不跟宿舍的人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的原因？所以他看到视频里我说男朋友是他时.......
“你一定很奇怪......”
井一帆打断周杳的思考，“为什么我没有出来澄清你是我女朋友这件事。”
“那是因为我一直我在想，只要我否认得够晚，谣言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在我否认之前变成真的？要是能有1%的可能，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把剩下的99%填满？”
这人还会读心术！
“那个......”周杳吞吞吐吐的，“对不起，我......很抱歉......”
这句对不起，比起拒绝吴亦明时多了一份她也说不清楚的纠结和愧疚。
井一帆眼睫毛稍颤，表情微妙，似意料之中的平静带点意料之外的小失落。
他淡淡一笑，对她说：“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对不起。”
从容中笑容弧度变大，“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他这么一笑，酒窝迷人，勾得说对不起的人心脏忽然开始砰砰直跳。
周杳眼神迷离，只顾打量他的脸，都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酒窝，还有睫毛，怎么都那么好看。睫毛真是太过分了，比我的还长，为什么我就没酒窝，好想摸摸......
小酒窝长睫毛，迷人的无可救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