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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杀

杨玥遗憾退走,边镜攥紧冰石,准备出手了。

他慢慢地离开第九擂,朝“烈焰”托比走去,他离开时,场上的冰也消失了,场上的人倒在场上不知生死。

一旁观战人冲上去,抱起地上的人,却发现那些人还没死,甚至身体都是温热的。林景行也在其中,诧异地看了一眼边镜。

边镜却也不管别人的眼神,就朝第八擂走去。

他看托比很久了,费舍尔曼也玩火,却从没让人像这样,在烈焰的炙烤中绝望地死去。尤其死的人还是罪骨,边镜生气了。

那边托比看到边镜上了第八擂,嗤笑出声,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罪骨这样的下贱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出手,哪怕之前那个罪骨女人连杀了两个人,也没能击碎他们自以为是的傲慢。

托比想,那个女人还有几分本事,但眼前的小子,玩冰?是来他面前送死么?

边镜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还是敌人多说些什么。

他右手凝出冰刃,直接出手了。速度算不上快,但托比此时双脚不知何时被冻上了,他恼怒地化出火焰,融掉脚下的冰,又操控熊熊火焰向边镜袭来。

边镜冷眼看着他花里胡哨的把式,心想,原来赐名者的火还没有他锻造时用的火厉害啊,他随手结出冰凝在同火焰接触的地方,给托比来了一记实在的——把手上的冰刃送进了托比的心口。

边镜其实没即刻杀死他,他在用天眷时,就打定主意让这人死得不痛快些,眼前的人外表看着没事,其实全身血液都被冻上了,边镜确定他身死后,还化开了他体内的冰,免得事后被人查出什么。

他接着看向四到七擂,这几人没做什么让边镜特别反感的事,要么没杀人,要么也杀得干净利落,没给对方带去太多痛苦。

于是边镜走下第八擂,直接向第一擂走去,伊恩?弗洛伊德——未来的教皇冕下,微笑地看着边镜,像是看到了十分有趣的玩具。

他道“我们这就是最后一场了对吧。”

边镜平静地问:“你说了算。”

伊恩愣了愣,随后是更灿烂的笑容,他道:“只要我说了,那肯定算——这一场,只分生死,不分胜负。”

边镜在这一刻本能地觉得这人危险,他想,按费舍尔曼的说法,这人表面是圣父,其实切开是黑的,还可能有点病娇。

他浅浅地呼吸,左手凝出小破刀片一样大小的冰刃,右手握着的是之前刺伤托比的带血冰刃,十分渗人。

边镜在动手前不说话,他在伊恩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出手了。速度不及他全力冲刺时,却也用了七成力,伊恩笑着看他冲过来,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光墙。

说是撞上也不算准确,边镜在意识到墙的存在时稍稍减缓了速度,他贴在光墙上,再难前进一步。他叹了叹气,方才从冰石里吸来的天眷之力全数爆发,把光墙冲薄了些,又调起身体里的黑暗,在光墙上化开了个洞,握住冰刃一举冲到尹恩面前。

伊恩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边镜的刀刃碰到了他的脖颈也没让他有丝毫动摇,他笑嘻嘻地看着边镜,打了个响指,强光几乎就在边镜眼前出现,他下意识地闭眼,却还是看不见了——不只是强光的刺激,边镜的眼睛火辣辣地疼,伊恩的天眷之力一直往他眼睛里钻。

他双眼留下两行血,边镜也不在意,他闭着眼,紧紧握住左右手中的武器,割开了伊恩的脖颈,但伊恩还未死,边镜用“血”的角度看去,伊恩的伤口处已不再流血了,看上去竟已与健康的人一般无二了。

边镜微微睁开流着鲜血的眼睛,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依稀有几个影子,看不真切,他体内的黑暗几乎是全聚集到了眼睛上,对抗外来的光明。

他忍着眼部撕裂的疼,心想,把未来教皇冕下的头割下来,他总不能活了吧。

边镜用上了八成力,瞬息间到了伊恩的身边,左右手齐出,伊恩那厮还是执着地对他的眼睛出手,边镜咬牙,割下了伊恩大半个脖颈,左手又出一刀——那是云雨他们给他打的长刀,这人才真正身首分离。

台下的人或都或少也受了伊恩那招“亮瞎眼”的影响,却还没揉完眼睛,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两声。

然后是黑老头布莱克慢悠悠地开口:“此次笙歌之战结束,最终胜者边镜,杨玥、‘闪光者’、‘寒冰’、‘疾行者’、‘神风’,骑士团录取名额具体见明日深渊告示,另,”老头顿了顿,“边镜、杨玥恶意杀人,罚暗界面壁一周,在此期间二人不得进入笙歌界。其中杨玥情况特殊,需携带封石,今日起开始实行。”

边镜闭眼听着白老头的话,几乎无力思考了,眼睛的痛仿佛也蔓延到了身体各处,他觉得自己快疼得站不住了,但听到“封石”,他还是本能地想,封禁之石吗?

他的界石里没有,但这石头除了封掉佩戴者的力量——包括笙歌之力和黑暗之力,没什么别的用了,现在都是拿来看犯人的。

边镜举起拿着长刀的手,对黑老头道:“我现在可以动身了吗?”

布莱克笑了笑,说:“当然是现在就去,杨玥那边有专人处理,这次负责看着你的是骑士团的冰骑士——修?温莎,希望你们相处愉快。”

他话音刚落,边镜就感到有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带着他在空中飞驰。

边镜没感受到对方的靠近,他想,这人的实力与他母亲都或许有一拼。他在这样的强者面前没有反抗的资格,但马上要到的地方绝不会像他曾经到过的暗界边缘一样平和了。

他攥紧手中的刀,认真感受修的“血”,奇怪的是,他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更加细微的东西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十分不真切。

修提着他飞行,感受到对方的天眷之力后,冷漠的眼中有了些许波动。

边镜眼中的疼痛在进入暗界后愈演愈烈,他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了,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没办法控制了,他只能保持紧握刀刃的姿势,被带着漂泊无依地飞。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好像不动了,边镜瘫倒在地上,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眼睛还能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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