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似的,老教授偷偷摸摸脚步轻盈地靠近何煦。
摸着胡子好奇兮兮地凑过来看他的乖学生在看什么。
小何这孩子不了解的只当他在学术上会投入无比,熟悉的知道还有件事会让小何如此……
果然,何煦连笔记都拿反了,一定在想那个无良小丫头。
这就难办了,老教授缓缓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神秘一笑,照沈丫头的性子何煦这小子爱情之路当真不好走,就看机缘咯~
正当这时恰巧传来了敲门声,何煦对这倒是反应机敏,立马起身快步过去开门。
门一开,是沈以晴抱着个箱子,何煦二话不说就把箱子接到自己手里,颇为心疼而不自知的眼神看着沈以晴。
乍见许久未见的人,沈以晴这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双清澈见底的眼除了科学还能映入她,何煦的好感沈以晴知道,但她觉得两人未必就是命定。
更何况还有末世,那个可以推翻一切情谊的世界。
从前这样想,现在也不曾改变:不想耽误他也不想耽误自己,沈以晴只能装傻充愣。
“教授好…好有精神,睡过午觉了?”她本想说好久不见,可惊觉不适合,说话硬生生拐了个弯。
白大褂的老教授站在何煦身后几步处,乐呵呵地笑了,“那当然,午觉不能落!”
转过身,教授边走边表示自己的迫不及待“来来来,快进来吧,咱们都来看看这新型有何不同。”
这点上,老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沉迷科学沉迷器材,沈以晴嘴角轻轻一勾。
跟随二人进入曾经热爱无比的实验室,眼前的场景那样熟悉又陌生。
白与蓝与绿,三色交织的实验室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也许常人看来这样的一丝不苟有些诡异不适,但在他们科研人员的眼里,这里却是他们才华的乐园,更加是他们施展才华、为国效力的崇高舞台。
在这里得到的乐趣与意义沈以晴至今无法忘却。
她并不想抛弃她所喜爱的,可末世不能没有实力,生前的结局就是手无寸铁的下场。
在那样一个苟延残喘的世界,只有实力才是无法动摇的。
但她也并没打算放弃,毕竟,有实力会让不可能也变为可能。
说来好笑,何煦跟谁说话都很顺溜,和沈以晴通话时也还算思路清晰。
唯独在沈以晴本人面前,他总是一副面瘫话少模样。
这不,从沈以晴进门来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那眼神余光却从未离开过沈以晴身上。
紧抿的嘴也泄露出他复杂的心情。
打开快递包装,里面的特质显微镜包装盒高端大气。
一改曾经的全黑色调,竟是换为沈以晴最爱的深邃的蓝色,还配了星空大海的封面,有种象征着世界万物的意义。
真不愧是X公司新出的源始系列,包装就甚得人心。
这器材也是一等一的高端前沿,完全配得上预计近十年无法超越的显微镜王者称号。
虽然沈以晴暗自吐槽过这个名号,不过看到实物就无任何异议了,谁让这显微镜也是奢华蓝呢~
说到底不就是喜欢蓝色貌似多过于喜欢器材的功能?
和她的侧重点截然不同,老教授果然沉迷于科技无法自拔,不停地摸摸这里碰碰那里,时不时发出惊叹赞美,完全忽略身旁两位学生,更像是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
不用沈以晴和何煦问他,老教授自个儿就进入旁若无人式的授课模式。
一边赞美一边摆弄器材,这种实践讲解的方式不得不说很容易让人听进去,同时也让人不由自主感觉到这个器材的各种优势。
每每这刻沈以晴总会想老教授不去做销售简直屈才了。
身旁的何煦也眼中带笑地看着老人神采奕奕地沉浸在自己的乐趣中。
那显微镜估计能让老人家开心好一段时日了。
看着显微镜外表的蓝色,何煦默默笑了一下,她果然很喜欢蓝色。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本来想休假对工作告一段落的沈以晴甚至差点忘记请假,可见科学对她的诱惑还真是不减分毫。
得知沈以晴要休假的一老一少瞬间懵了。
人以群分,在他们眼里沈以晴也是个学术上拼起来昼夜不分的狂人,现在居然要休假,莫不是他们累了在做梦?
无论他们怎么震惊,沈以晴还是雷打不动地带薪休假了。
和实验室的静谧紧张不同,超市里的人来人往很是轻松闲适。
带着老教授和何煦混迹于超市的冷冻食品区,她心思活络的不止一星半点。
如此多的食物,这可是末世最为珍贵的物资了。
心情复杂的何煦,一边郁闷于沈以晴的休假,一边又懊恼自己对此一声不吭。
神游天际地跟在沈以晴身后。
倒是老教授看得开,在询问无果后他也就放弃探索沈以晴休假的原因了,把心思专心放在吃上。
他还从来没尝过这丫头的手艺,也难为这孩子从小孤苦无依地长大了,那性格,估计都没几个好朋友吧!
说不定他和小何都是去她家的第一人。
越想脑洞越大,老头儿捋捋山羊胡,慈眉善目地盯着……羊肉?
走在前面的沈以晴一回头见此情此景,就把老教授想吃羊肉默默记在心上。
等下买羊肉卷放火锅。
北方的夏天总是天黑的很慢,等他们逛完超市,天空也才刚刚拉下黑夜的帷幕
三人各怀心思逛完了超市,沈以晴开车拉着两人来到了她家。
让何煦拎着东西,沈以晴左掏右掏,就是没发现自己的钥匙。
她也不着急,很镇定地返回车内寻找大门钥匙,可还是一无所获。
何煦和老教授他们略带担忧地看着沈以晴。
一个心道这说不定是告别饭,一个担忧今晚吃不到手艺了。
一老一小两人脸上的神情却是如出一辙。
夜晚的微风拂面而过,吹动了树梢上的小嫩芽,也吹动了她窗前的风铃,带出一阵轻微细碎的声响。
抬头看着那里沉默了一下,沈以晴听到响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走到单元楼门口,她纤长的手指划到自己的楼层停下,又左移些许,顿了一下后不容质疑地按响她邻居的门铃。
“哪位?”不过十几秒对讲器中便出现一个沙哑的中年男人声音,听着很是陌生。
邻居貌似是新搬来的?
她怎么对这声音没印象,“你好,我是你的邻居,忘带了钥匙,可以帮忙开个门吗?”
“可以。”
话落的下一秒大门就传来解锁声,只是还没等沈以晴道谢这个男人就挂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