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本奉命到城防营视察,想借机探一探营内情况,不料遇到滴水不漏的副统领徐克,一点口风都探不到,这时霸道的苗统领刚好回营,随即双方展开一番明争暗斗。
天字营内,苗准气得将早前准备好的茶水打的满地都是,“他奶奶的,气死我也”,中年发福的身体一颤一颤的,酱黄的脸上还残留着,昨夜酒精的朦胧,“一个黄毛小儿有什么了不起,拿了块腰牌当令箭,老子就是不去,看他能耐我何”。
这时旁边有个身材瘦了,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儿道:“大人,不妥啊!现在已是新朝,听说镇守徐城的是大良皇室的六皇子,此人脾性怎样我们一概不知,身边还有玄功师跟随,你忘了黑鹰门三郎的下场吗”?
“连老帮主也不敢吭一声,想必事情不简单,再说这个六皇子来徐城已两月有余,所有大小府衙都已招见了,唯独不招见咱们城防营”。
“大人,你还不觉得奇怪吗?虽说朝法有令只是收编我们,说好官职、俸禄等等都保持不变,但山高皇帝远的,谁敢给咱们保证,所以大人无论也要去见一见那个黄毛小儿”。
苗准心里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新朝的诞生,就意味着旧朝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可他在徐城霸道了几十年,一时半会还不适应。
“如果我去了,就意味着老子,要向他一个黄毛小儿低头,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远的不说,就说卢克那老小子,一直以来都不妥老子,仗着他祖上对旧朝的那点功劳,明的暗的都不听调遣。美女、金币统统不要,这些年来油盐不进,始终是块心病”。
我也有许多年没去他地字营了,还有我们跟黑鹰门的那些事情,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我始终摸不清。有没有向新朝的那个黄毛小儿汇报了也不知,我心烦啊”!
“大人,那你就更应该过去,再怎么说现在城防营说话的还是大人,如果迟了,属下怕卢克跟新朝使者,私底下达成什么交易,那就真的得不偿失。只要大人能顺利保住现有职位,将来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反之的话,大人应该比属下清楚”。
苗准看着老小儿,一脸智者千虑的表情,咬咬牙道:“古师爷,情况真的有那么严重”。
古师爷,撸了下山羊胡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老子就去见见那个黄毛小儿,苗准深深吸口气的说”。
“大人,到时还请尽量保持低调,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不管怎么说那个小子,也是新朝使者,我们现在不宜得罪。古师爷意味深长的说”。
此刻的林本却在悠闲的喝着小茶,反正他不急,苗准来不来好像他并不关心,只顾着看甲兵操练,看到精彩时还不忘,呼叫几声助助威。
他不急,可是有人急,卢克此刻可没有心情看甲兵操练,满脑子都是苗准来了会怎样,眼前的毛头小伙能否镇住场面,毕竟苗准在城防营根深蒂固,几十年来大权独揽,自己被压的几乎透不过气。
自己如何才能借助改朝换代的机会,扳倒苗准扬眉吐气,此人与黑鹰门勾结肆意妄为,搞得徐城百姓怨声载道,城防营威望一落千丈。
就在卢克脑子乱七八糟的时候,苗准出现了,带着二十个亲兵风风火火的赶来。微胖的身材像个土财主,酱黄的胖脸居然挂着笑容,身旁跟着个小眼睛,留着山羊胡子的师爷,左右怎么看都像个爆发户,哪有一营之主武将的风采。
“属下苗准参见林大人,大人光临城防营,属下未能远迎,实在是失职”。苗准听了古师爷的建议,还算有礼半躬着身道。
林本居然好像没听见,继续喝着小茶眼光远视,久不久还微笑两句,完全当苗准不存在。
苗准肚子都快气炸了,心里暗骂道:“无知小儿,居然敢轻视老子,老子纵横徐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呢!老子现在就走人,看你能把老子怎样”。
就在这时林本开口道:“苗大统领好大的官威呀!本大人是新朝的使者,你居然敢姗姗来迟,莫非你是蔑视大良帝国”?有理没理先扣一顶大帽子再说。
“还有这里是城防营内部操场,你私带那么多兵甲进来意欲何为,是想与本大人开战吗,还是想行刺”?
几顶大帽子下来,苗准也是一呆,还过他在官场混了几十年,没那容易被吓倒,马上镇定说:“林大人这是那的话啊!其实这些甲兵都是为大人准备的,大人虽然身处城防营内,但安全也是头等大事,属下时刻都不敢放松,所以调来亲卫军保卫大人。这不,为了准备一番,所以来迟实属无奈,请大人责罚”。
这都能兜过去,利害,林本暗道,算了,还是开门见山吧!这样说话累。
于是林本直接道:“今日城主大人派我来,是准备要接管城防营,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接受收编,城防营里的人员和财产,都需要重新造册登记,你先将调兵虎符交给本统领带回城主府。
苗准心中一顿,不是说官职保持不变吗?一来就收走虎符,这不是赤裸裸的夺权吗?就凭你一个黄毛小儿配吗。
这条要求显然触动了苗准的底线,他脸色变得铁青,冷冷道:“朝法有令,降军匀可保持官职待遇不变,林大人一来就收兵符这是何意啊”!
莫非以为苗某人好欺负不成,兵符太重,没有一点实力,苗准怕林大人拿不起,再说,也要问一问城防营里的一万多名兄弟答不答应。苗某还有事要办,就不陪林大人了,告辞”。
嚣张,太嚣张了,这分明就是说,你想要虎符,行,有实力你就过来拿,要不然就给老子滚蛋,如果在一个月前林本还真不知如何是好,怪不得六皇子说,在余老没出关前他不想动城防营。
好,就怕你不生气,撕破了脸一切都好办,想到这里林本道:“苗准你胆敢不听城主命令,保留兵符是想造反吗”?
苗准生气非常,暗想造反就造反,难道还怕你不成,但当看一眼卢克时,顿时火气消了一半,对呀,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个人,可一向以来都是自己的死对头,难道他们之间已达成某些协议,唔,有可能,要不然那个黄毛小儿,口气怎会那么硬,简直就是有恃无恐嘛!
猜忌让苗准冷静下来,暗道:“姓卢的想渔翁得利老子偏不顺你心”。
这时苗准心平气和的说:“林大人有所不知,历来军营讲究的,都是以实力来说话的,大人想要兵符,不是不可以,但军营的规矩也不能废,这样吧!只要林大人有能力,打赢几个不成材的属下一切都好说”。
苗准是这样想,就凭他一个黄毛小儿,毛都未长齐,武功想必也不会高明到那里去,不是自己托大,老子单手就能将他打趴,更何况自己故意说要打赢好几个,得罪老子的下场就是死。
唉,卢克暗叹道,苗准表面上说的理所当然,其实是一个算计一个陷阱一个挑战,就等着林本踩下去,要是他害怕就说明没有实力,没实力就自然没资格向他讨要兵符,如果林本接受挑战下场就很明显,那就是一个字死。一个小青年又怎能打得赢身经百战的苗准,可惜了,想不到城主居然派个愣头青过来,一下子就中了苗准这只老狐狸的奸计。偏偏这种情况自己又插不上口。
林本可不这样认为,自从得了妖丹的力量后,他对自己能力非常自信,可以这样说,从苗准要他去天字营起,就开始怀疑城防营内勾结黑鹰门的人是苗准,试想下那有属下知道上司过来视察,不但不现身,反而要上司去见他,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这个人平时霸道惯了,老子天下第一,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除了他自己外,属下敢勾结外人吗?
直到见着苗准真容后,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军团出身的林本,看得最多的人就是军人,所以一眼就能判断出,眼前的这位统领早就腐化了,那双似醉未醒的眼睛,中等身材夸松臃肿,脚步浮浮没有一点像训练有素的将军,倒像个一夜暴富的土财主,跟卢克比简直就是两个人。
所以他不停的逼苗准要的就是这种结果,现在不你算计小爷,是小爷我算计你,如果不除掉你这个保护伞,以后怎能铲除黑鹰门。
所以从一开始,林本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苗准,但手段又不能太过激烈,毕竟他手里握着兵权,一个不小心真的激起兵变话,那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天开眼,总算大方向还是朝着自己设定的走,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怎样才能堂而皇之的将苗准除掉,而又做到城防营里,没有一点的反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