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居北地边关，对于关内的之事知之甚少，还请钱老板不吝赐教！”酒楼掌柜再次诚恳的说道。
“我们掌柜的最喜欢听英雄侠义之事了，高兴了还时不时来一段三国呢！”有个小二见此就是插嘴的说道。
“多嘴！对了隔壁的白掌柜不知道忙完了没有，你去看看，若是他闲着，就告诉他有冷水鱼吃，让他赶紧的拿一壶珍藏的烧刀子过来，过时不候！”掌柜的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说道。
“这烧刀子可是十绝里双烧的那一味？”钱姓客商眼睛一亮的问道。
“正是！现如今估计整个边城，就他还有些许收藏。他做的就是收藏典当的生意，各种稀奇或者喜欢之物，最先想到的就是收藏起一部分，虽然为人是抠门的紧，不过若是有鱼吃的话，他十有八九舍得，而且还是飞快！”酒楼掌柜颇有信心的说道。
“只是这鱼已经吃了大半，会不会不大合适，有损待客之道？”钱姓客商于是又看着已是狼藉的桌面，有点担心的说道。
“这个几位大可放心，咱们边关之人大都不拘小节，不要说鱼还剩一半，就是只剩个骨架子，老白也不会说闲话的！”酒楼掌柜笑着说道，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好你个小王八蛋，做鱼也不事先告诉一声！我就说刚才怎么的闻着这么香……”这边酒楼掌柜的话音刚落，那边楼梯口就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然后就是一连串急促的砰砰踩踏木质楼梯声音，很快一个看上去年岁约有50岁的小老头走了上来。
“老白，不是我没有事先想到你，这也是客人所点，我也是厚着脸皮跟着一起打了个牙祭！说起你那有好酒，人家钱老板也是个好客之人，就约着一起来。”酒楼掌柜见来人就是热情的起身相迎，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是双手却是在那人的身上和怀里摸索着。
“就你这笨手笨脚的，还想在我身上摸出东西，我看你是几十年的饭都白吃了，记吃不记打！我得确认是否真的是那十年的极品冷水鱼，一般的鱼可配不上我的极品烧刀子！”白老板说完就是旁若无人的向前探出头看向桌子，深吸一口气才又陶醉的说道：“真香！确实是冷水鱼，如此大一条，果真是十年以上的极品，怎的也不提前与我说一声，怕我白吃了你的不成，小气！”
“这你可冤枉我了！昨晚才得的，第一个就差人去问你了，可是下面的说你与一客人外出谈生意去了！今日一早又差小二的去了，却说你昨晚喝多了还没醒，恰巧几位老板听说这冷水鱼乃是边城一绝，我也不能怠慢了客人不是！”酒楼掌柜当时就是喊冤的说道。
“那些兔崽子，看我不回去打断他们的腿，这等大事都忘了与我说！”白掌柜后悔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酒呢？”酒楼掌柜虽然看上去与那人年岁相差不小，但是却显然与他极为相熟，只是催促道。
“着什么急啊，你也倒是与我介绍介绍诸位老板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掌柜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白老板白了一眼的吐槽说道，但是有点长辈教训晚辈的意思。
“你瞧我，一高兴就忘乎所以了！”酒楼掌柜也不介意，告了个罪就一一介绍了起来，没多久小二就搬来了一把椅子，几人又互相圆了圆，才又一一坐下。
“小二，烧锅水过来，爷要温酒！”白老板一坐下就对着一旁伺候的小二招呼道。酒楼掌柜的一听就顿时也是眉开眼笑的，只是催促着小二快点。不一会小二就端来一大的铜锅，看着有点像是火锅用的铜锅子，但是却是中空的，里面大概放了一半的水，正滋滋冒着水泡。之间白掌柜的伸手在铜锅子上面过了过，像是在测试水温似得，然后就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对着几人颇为得意的笑了笑，就像是边魔术一般的从袖子里拎出一个精致的酒壶，看着也就最多能装半斤多酒的样子，只是此刻在座之人都没有露出丝毫的嘲笑其小气之意。
“白老板，这里面装的可是鼎鼎大名的边城十绝之一的烧刀子？”钱姓客商率先发问道。
“请老板惊人舍得花十两纹银一品这极品冷水鱼，还舍得与萍水相逢的朋友一起享用，一看就是个豪爽之人，而老白我最是喜欢豪爽之人，而但凡有点豪气的，又哪有不好这杯中之物的！不是我吹牛，现如今这边城，乃至于整个天下，也就我还有少许的极品烧刀子留存，绝对是萧老将军亲自酿成的，也只有这极品的冷水鱼能够与之相配！”那姓白的小老头就是得意的炫耀道。
“我等也是刚刚从王掌柜那听闻了烧刀子边城十绝之名，听的我们是口齿生津，只是南北乃至海内外的酒水，我等走南闯北也算是喝过不少，这烧刀子在北地名气如此之大，不知道味道如何！”李老板也是感兴趣的问道。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烧……”白掌柜听的就要卖弄的说道，可是还不等他说完，就听到一旁的酒楼掌柜不耐烦的催促道：“我说老白，你就不要磨磨蹭蹭得说你那套酒香和巷子深浅的问题了，好久品过不就知道了么！”
那白掌柜听得想反驳，却又觉得对方说的也没错，毕竟好东西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于是嘟囔了一句，才慢慢的将那精致的酒壶放入那滚烫的开水之中，轻轻晃动好让壶内的酒水受热均匀，如此足足晃动了得有四五息。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围坐的几人都是情不自禁的深呼吸着，而空气中那清香之中也多了一股浓烈的香气，让人不由的就是咽口水。
“这酒竟然比鱼还香！”有人就是情不自禁的说道。
“那还用说，酒是粮**，本就清香，这十余年的烧刀子，自然是愈加的醇香，品之浓烈之余又有满口的回香！”白老板自豪的说道。
“老白你倒是快点，再说可就由我来替你分了，让你也时间在一旁细细显摆炫耀！”酒楼掌柜忍不住的就是催促道，就差真的动手上前要将那精致的酒壶抢了过来。
“就你那颠勺的粗胳膊大手，我害怕你糟践了我这壶好酒！”白老板不屑的说道。不过却也止住了话头，起身举起酒壶，先是对准了钱老板的酒杯，一条仿佛是琥珀色的水柱精确的注满了那小小的酒杯，一股愈加浓烈的清香顿时在房间内萦绕。然后就是一个个酒杯的依次倒满，那白姓小老头好像故意似得，最后才轮到掌柜的酒杯，弄得他只是瞪眼挠头的干着急。一圈下来，一壶酒竟然就是好像去掉了大半的样子，看上去愈加的轻巧的样子。
“白老板，这酒可有什么喝法？”李老板看着那满满一小杯的白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忍不住的咽了几口唾沫的问道。
“若是十年前呢，我自然是建议举杯，然后一口闷！那种先是仿佛灼伤喉咙，然后是全身火热、神清气爽的感觉，真的是无以伦比！但是现在，十年的时光陈酿，这烧刀子更加的浓烈也更加的醇厚，所以需细细抿，方才不辜负了这好酒好菜！”白老板认真的解说道。
“来，感谢钱老板的鱼，白老板的酒以及掌柜的宝地，大家何不举杯共饮！”李老板提议的道。几人也都等不及想要一品这浓香凌冽的边城一绝，于是也不再客套，自然是一一起身，然后双手小心的端起杯子只是遥遥点了点头，像是怕动作大了撒了这珍贵的美酒一般，然后又挪回到嘴边轻抿了一小口，顿时就响起了几声美酒入喉的爽快声。
“白老板，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几人才又落座，那文人出身的李老板就又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没有没有，这就是喝一口少一口，都怪我以前管不住嘴，每日都需饮用他三两杯，还不时要请王掌柜的冲抵鱼资，使得早前存的几十坛子美酒竟然只剩下寥寥几坛，这几年下来下来竟然就只剩下一点点，就连我也是数日才忍着只喝一两次。今日若不是听说有鱼，还是十年的极品，还舍不得拿出这一壶与大家分享。”白老板这次却是还不等对方说完，就果断拒绝道，仿佛是早就猜透了他的想法似得，不过却也解释了一番。几人见此，也只好都收起心思，专心对待起眼前这小小一杯的美酒。
“掌柜的好口福，原来这鱼与酒竟然是如此的绝配！”酒过三巡，桌上的那条鱼也很快就又少了大半，就剩一个鱼头和一条完整的骨头的样子，钱老板才又感叹道。
“那是你们没有口福，若是十年前来这，怕是此生就舍不得离开边城了！”白掌柜感叹的说道，说完还不免长叹一声。
“老白，你就不要在勾引我了，刚才给几位老板讲解边城十绝，已经是馋过一次了，你若是再说一遍，我今晚怕是睡不着了！”酒楼掌柜的赶紧说道。
“不说那些往事了，几位刚才都在聊什么有趣之事？竟然说如此热烈，我在隔壁都隐约听到。”白掌柜好奇的问道。
“就是说了些南边各地的奇闻异事，老白你可曾知道，竟然还有买卖银钱的生意，比高利贷还来的厉害，看来内地也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酒楼掌柜就是惊叹的说道。
“也就你守着个破酒楼总也不出去才不知道这些，平时也多出来与南来北往的酒客们聊聊，别总想着捣鼓着新菜，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白掌柜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你倒是喜欢扯天扯地的，也不见你说与我听！”酒楼掌柜就是埋怨的语气说道。
“还说与你听，哪次不是才一开了个头，就被你的好酒好菜给带偏了，也不知道你今儿个怎么了，平时是一听这些，就是昏昏欲睡的，今儿竟然如此有兴致！”白掌柜就是吐槽的好奇道。
“有吗？得，就是以前我闭门造车，今儿个有时间也有兴致，就把你肚子里藏的那些奇闻异事抖落一两个，让大家也都听听！”酒楼掌柜说不得就是转头刺激道。
“说就说，不过也不能白说不是，你可得加菜，就再来一条鱼好了。”白掌柜笑着说道。
“死去，就是你再拿出一壶酒，我也变不出一条鱼！”酒楼掌柜笑骂着的说道。
“那就随便在上一点，酒足饭饱才好谈天说地不是！”白掌柜随意的说道。
“行，我再去张罗几个菜，几位老板先聊着！”酒楼掌柜也不是一个小气之人，起身客套了几句就去到后厨，很快就有跑堂的小二端了几个凉菜冷盘上桌，没多一会掌柜的也再次回到桌上，毕竟他也不想错过今天这难道的热闹场面，做了两个拿手菜并安排了一下，就匆匆的出来了。
“这边城算是越来越死了，现在也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李老板来自于江南，若是不觉得麻烦，就也帮我采访个庄园，若是此处待不下去，我也去江南水乡置点产业，虽不能诗书礼仪传家，但也可以享受山水田园之趣！”只听白老板说道。
“若是白老板果真有此意，那李某岂敢不尽心尽力！”李老板客气的说道。
“嗨，现如今这世道，这边关之地是越来越不安全了！”白掌柜只是叹息的说道。
“掌柜的可是听到什么风声？”钱老板急忙说道。
“倒也不是，就是有这种感觉，再一听你们刚才说到内地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乱象，就愈加的不安心了！”白掌柜担心的说道。
“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说老白你这就是瞎操心。若真是天下大乱，你到内地置办家产又有何用，只怕人家看你一个无根脚的，专门欺负你也说不定，还不如在这继续呆着！”却是刚刚落座的酒楼掌柜不屑的吐槽道。
“是啊，不说刚刚才大胜鞑子，就是不胜，我也是觉得掌柜的所说的有理，不管怎么说，我大元还是第一强国，外邦异族又怎么敢轻易冒犯，即使有，朝廷又怎么可能放任边关不稳？”一旁就是有人附和道。
“这要是放在十年前，边城还是由囚军护卫的时候，我是丝毫不担心的！”白掌柜却是叹息的说道。
“说那些干嘛，死的死散的散，现在就连小孩都不知道囚军是什么了！”酒楼掌柜听了就也是不由得叹息道。
“都是心里有愧啊！囚军冤呐。”白掌柜听了就又是长叹一声的说道。
“听说囚军是因为轻敌冒进不尊军令导致中了埋伏并全军覆没，终文帝一朝，还未有如此惨败，因此后来被抄家流放也在情理之中网开一面，毕竟就连当年开国公李虎，都因为兵败被革职，和府男丁被流放！听白掌柜的意思，莫非其中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内情？”李老板听了就是有点不解的问道。
“不一样的！”白掌柜叹息的说道。
“莫非是身份的天差地别？今日既然大家聊得如此痛快，老白你又肯定是知晓一些其中的秘密，何不索性说与我们听听，也让我们也安了那个心！”酒楼掌柜也感兴趣的问道。
“事情过去如此多年，说说也无妨。你们可知当年囚军覆灭因何事而起？”白掌柜问道。
“听说是使团被草原之人袭击，包括燕王和送行的北部军区大将军在内的数百人全部死难，皇帝大怒决定举国北征！”李老板说道。
“可是有人却说，使团并非草原鞑子所杀！”白掌柜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
“啊！怎么会？”几人就是不信的表情震惊道。毕竟当年这件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当年真像可谓在大元境内是人尽皆知，正是那天水族的老族长，利欲熏心所为，此事草原方也已经承认，所以才会将他赐死并交由大元方处置。而对于老族长的遭遇，贵为草原十大强族，人口更是稳进前五的天水族，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当年真像，袭杀使团确实是草原方所为。
“你们不信？”白掌柜见此就是果然如此的表情问道。
“若非鞑子所杀，谁又能做得出如此大手笔？需知护卫当朝亲王出使一国，护送和随行的队伍足足又上千人之多！”钱老板摇着头问道。
“这我也是前不久才听一个逃荒到草原的南人所说！”白掌柜说道。
“他都说了些什么？竟然让白掌柜的好像还将信将疑的样子！”赵老板问道。
“由不得我不如此啊。那人拿出了一些精美的礼器，可是我是干啥的，一看就知道那是贡品，哪里敢收，就告诉他这些东西都是不值钱的锡器，将他打发走了！”白掌柜的说道。
“私藏贡品乃是大罪，只是一个逃荒之人手里竟然有如此贵重的器物，也确实让人生疑！”酒楼掌柜就是点头的说道。
“莫不是有人想要混淆视听？”人群中的孙老板难得的发声道。
“我倒不如此认为。当时我多少有点舍不得就此放走了一大块肥肉，就想多打听清楚这些器物的来龙去脉，若是前朝之物，收下也无妨。可是一打听才发现不得了！”白掌柜说道。
“何事让老白你也如此震惊？”掌柜的问道。
“那要卖贡品之人，虽然也颇为的机灵，但一看就知道绝不是道上之人，只是因为被生活所迫，才在风声散去之后准备偷偷摸摸的出售一些贡品。一番旁敲侧击才知晓，十年前他因为寻找丢失的羊羔而夜宿草洞，目睹了一件大事！”白掌柜语气神秘的说道。
“难道是王爷和使团遇刺之事？”孙姓老板问道。看到白掌柜点了点头之后，就又有点不相信的问道：“他如何确定那就是使团，且刺杀之人不是草原鞑子？”
“我当时也是如此震惊，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并仔细询问了许久，虽然那人说的有点吞吞吐吐，加上时间久了也有点颠三倒四，逻辑上还有些地方说不通之处，不过我却愈加确定他所说之事十有八九为真！”那当铺白掌柜肯定的说道。
“为何如此肯定？”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还有人张了张嘴却最终又闭上，想是要问的是同一个问题。
“据那人所说，首先使团上下并非被人正面围杀，而是有杀手在内部迷倒了大多数使团成员，然后再一一杀死。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迷倒重重戒备的使团，稍加猜测必然熟悉使团甚至就是使团之人，还有就是那些杀手说的并非鞑子的鸟语，而是咱们大元的官话；其次那个被人称作王爷的残疾人，当时是状若疯癫的想着杀手头子控诉说什么皇位、不服以及为什么，对方却冷若冰霜的一一解释，期间还提到大帅府囚军什么的，说是为了让他安心上路；最后那人还说，那些人再杀死使团上下之后，并没有逃走，而是乔装打扮了一番继续前进，只是不知为何又引来了草原大军并激战了一番，然后就丢下那些已经死去多时的尸首鸟兽散了，这显然是为了嫁祸给草原。还有就是他拿出的那些礼器，确实属于我朝皇家贡品，如此种种，不由得让人不信。”白掌柜说道。
“这也太过骇人听闻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出来混淆视听的？”酒楼掌柜的说道。
“我看不像，否则为何要等到十年之后的今日才说出来！应该是却有其事！”却是那李姓掌柜点着头的说道。
“此事也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今日可说好了，咱们哪说哪了，说破了天也只是酒足饭饱之后的笑谈，切勿肆意传播！”白掌柜开口说道。
“白掌柜的放心，我等也不是大嘴巴之人。而且此事虽然乍一听觉得骇人听闻，但是估计也就是在边城地区还能引发起一点波澜，毕竟当年可是办成了一个铁案，相关苦主也都已经或流放或散去了。”一旁就有人赶紧的保证道，顺便还宽了宽几人的心。
“也是，我也只是愈加的觉得囚军可惜了，若是没有当年这事，他们估计还能好好的活在边城之中，以那些人的本事，估计现在整个北地都早已经是固若金汤了，至少咱们这就不可能没落至此！”白掌柜听了就是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的说道。
几人尤其是酒楼掌柜，也都是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就此打住了这个听起来多少还有点敏感的话题。虽说那大名鼎鼎的冷水鱼已经是就连汤水都没剩下多少，但是已经熟络的几人，就着酒菜又谈论起了各自遇到的一些或风花雪月、或乡野趣事、或都市传说等有趣之事，场面倒也一直很是热闹，最后更是干脆响起了行酒令和比划之声，竟然在没有了之前说到家国之事时的伤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