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快将《万寿图》拿上来!”
许长平迫不及待从座位上站起。
“一会儿上殿,一定要端庄稳重!”许侯爷叮嘱着。
许长乐揉了揉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勉强说好。
三姐妹并排走上台阶,众人只知许家的小姐个个出众,是大家闺秀,今日一见才知,此言实在差矣,用来形容这三位,实在不足够!
三人行了叩礼,方起了身。
“臣女许长平,将亲手绣制的《万寿图》献给皇上皇后,愿皇上龙体康健,娘娘凤体安泰。”
这《万寿图》做工实在精致,这一幅图上,竟绣了百兽,百寿,针法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皇上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只是觉得那满头的金银,有些刺眼。
接着便到许长乐了,她今年不过十四岁,却毫不怯场,礼数周全。
“臣女为皇上临摹了一幅“四圣图”,愿皇上万寿无疆,娘娘青春永驻。”她笑的灿烂,任是谁,都会被她打动。她这般年纪,画技已是十分成熟,皇上皇后不由得称赞。
许长欢看着那女孩的笑颜,不由得愣在原地,许久,才缓过神来。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聚集在她一人身上。
“臣女许长欢,将昨日围猎猎得的千年灵狐,献给皇上皇后,”
她话还没说完,底下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她却付之一笑,继而又道
“愿天下太平,春和景明,皇上皇后福寿绵长!”
“天下太平”这样的话,竟能从一介女流口中说出,加之她又猎到了千年灵狐,一时间令众人叹服!
皇上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少女,只见她举止端庄娴雅,气度不凡,谈吐颇有气魄,不输男子,容貌更是倾国倾城,实乃绝世佳人,又有绝代风华,回想起围猎场里,那明媚的身影,真是令人念念不忘!他回了回神,
“许长欢?”
“是!”许长欢跪在地上,望着那九五至尊
“你猎到了千年灵狐,想要何赏赐啊?”
“臣女进献这千年灵狐,并不要任何赏赐!只是单纯觉得,唯有这至灵之兽,方配得上皇上皇后这般尊贵的身份!”
她目不改色,这番说辞,更是令皇上“膨胀”了起来。
皇后也仔细端详着她,不由得称赞,“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赏!”
“谢皇后娘娘恩典!”
见她行事更是滴水不漏,皇后心中更是欢喜,她偷偷派贴身侍女去偏殿给太子殿下传话,要他好好留意这个女子,皇上也是对她青眼有加,
“起来回话,今年多大了?可曾读过什么书?”
“回皇上,臣女今年十七,读过《诗三百》,“四书”,《韩非》等,只是略知一二,不至于叫自己愚昧罢了。”
太子殿下站在偏殿,看着眼前这女子,“母后这是什么眼光?这是为我选妃,还是为我选个“先生”啊?看她这样子,可惜了她那副好皮囊,真是无趣!”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尽数叫皇后娘娘听进耳去。
“那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呢?”皇后望向侧殿,暗示许长欢。
许长欢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微笑着,“如实”回答
“回皇后娘娘话,臣女对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实在不擅长,只是略知一二,样样稀松。”
皇后越发喜欢她了,她悄悄对皇上说
“臣妾以为,长欢姑娘甚好,懂规矩,识大体,性子温和内敛,臣妾甚是喜欢!”
她又转向许长欢,
“你过谦了,快上殿来坐!”
许长欢一惊,随即从容不迫地走上殿去。
“皇上,诸国使臣携礼前来朝拜!”内监躬身上殿通报。
“传!”
只见各邦使臣走上殿来,有穿着胡服的,有穿长衫戴斗笠的,还有身材矮小的,想来,那必定是倭国人了。
“恭请皇上圣安,愿皇上万岁,万万岁!”
诸位外邦使臣齐声和着,内监们排成队走上前来,接受各国朝贡的贡品,随即又有序地退了下去。
众位使臣皆欲入座,只见那倭国使臣理了理衣衫,向皇上皇后作揖
“臣是倭国使者,祝皇上龙体康泰!”那矮人看起来精神焕发
“倭国使者远道而来,即刻便有好茶奉上。”皇帝满脸笑意。
“皇上,臣还有一样宝物相赠,”
说着,他的随从便奉上了一个金丝楠木匣,他双手捧着,
“这是我们倭国的宝贝,血玉棋子,将这棋子握在手中,冬暖夏凉,触感温润,更有股奇香,可助人容颜不老,身体康泰。若是今日,贵国有人能战胜我倭国赫赫有名的棋艺大师田中悟,臣便将这玉棋子奉送给皇上。”
皇上心中不悦,一小小倭国使臣,竟欲挑战我天朝,什么破血玉棋子,朕自是不稀罕,他这样想着。今日棋局如战场,必须赢下这棋,扬我天朝国威!他正斗志满满,却被皇后提醒了
“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先将倭国的棋艺大师田中先生请进殿中吧!”
皇后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国家颜面,她强作镇定,轻声唤道
“瑞璎,去准备棋局吧!”
瑞璎公主从侧殿走出,恭敬地行礼,“是。”遂带宫人去准备了。
许长欢立在皇后身侧,静静地站着,这种时候,更是言多必失,可事关国家颜面,又不能置之不理,需得把握好分寸。
皇后拉过皇上,眸光闪烁,“皇上,依臣妾看,您可不能亲自上阵啊!”
皇上沉思片刻。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准备,那倭国的棋艺大师田中悟又可以说是名扬四海,天下无敌。
“田中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他态度十分傲慢,举止十分轻狂。事态变得越发不可控制。
许长安从座位上起身,向皇上鞠了一躬
“臣愿与田中先生比试!”
许长安的棋艺在京中堪称第一,皇上总算是欣慰的笑笑
“许爱卿,愿你不负朕的厚望啊!”
此话颇意味深长。
许长安自然是知道这场比试绝不能败,否则许家面临的灾难,怕是不言而喻。
他直起腰杆,走上殿去,在田中悟对面坐下。
内监鸣锣,第一局开始。
田中悟自然是名不虚传,他思路清奇,令许长安防不胜防。许长欢在一旁也为二哥捏了把汗。
二人棋逢对手,见招拆招,不分上下。田中悟也有些诧异,还从未有人能与他这么旗鼓相当。
终是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许长安越发焦虑,满头大汗。田中悟不由窃喜,可手上却一时大意了。
许长安终于险胜。
当内监鸣锣宣布许长安胜出时,许长安激动的险些晕厥,他双腿早已发软,根本无力站起,脸色苍白,目光也已有些涣散。许长欢连忙跑了过去
“二哥,你怎么样?”她一脸关切。
皇后娘娘见状连忙宣了御医上殿为他诊治。
这一局棋竟差点令许长安气血逆行,经脉阻塞而死。眼下,许长安已有些神志不清,这第二局棋,自是无法再下了,只是,此时此刻,又有谁能挺身而出呢?
沉璧公主一面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玉佩,一面称赞着
“许氏果然是满门英豪,哪像我那个蠢笨如猪的哥哥,”
这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太子耳中。太子的面部微微有些抽搐。
正当事态一筹莫展之时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请战田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