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4
许长欢心中一惊，这可是皇宫大内，竟然还有贼人能闯的进来，她强作镇定，点了点头，那只大手才缓缓放了下来。她只觉得这个声音好生熟悉，似是不久前刚刚听过，她缓缓地回过身，抬起头望向那人的脸，不由得越发惊慌失措，
“怎么是你？”
楚云瀚微微一笑，
“怎么不能是我？姑娘这般惊慌失措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许长欢不知所措，她微微躬身，试图用裙袂遮住自己白皙的双足。今天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许家肯定颜面尽失，她许长欢可是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楚云瀚看着面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女孩，微微勾了勾唇角，算了，还是别逗她了，他弯下腰，拿过那双鞋
“虽说已经是六月，但寒从脚起，天气再热，鞋子还是要穿上的”
这话使许长欢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慌乱地抓过他手里的鞋子，匆匆忙忙的弯下腰，将鞋子穿好。许长欢实在有些恼羞成怒，她瞪着楚云瀚
“站在别人身后偷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姑娘怕是忘记了，楚某只是一个粗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看着面前女孩恼羞成怒的样子，楚云瀚越发得意，她生气的样子可是要比她那副淑女假面美多了。
不远处，有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传来，许长欢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秒竟被楚云瀚推入水中。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也根本来不及闭气许长欢几乎无法呼吸，脸憋得通红。这沉璧湖虽说只是一个湖，但当年修筑时为了营造自然之境，这湖大概也挖了有十余米深。眼见着许长欢几乎快要窒息，而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楚云瀚鬼使神差地吻上了她的唇，渡气给她。
许长欢诧异了，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他，好像中了什么巫术一般失了魂。
湖边，卫晓芸和白芯主仆二人站在柳树下，月光下，一切显得格外苍白，尤其是她的真心
“夫人，那日与少将军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许家五小姐，就是之前太夫人为少将军选的那一位。”
“许家五小姐，”卫晓芸呢喃，好一个许家五小姐，那日在围猎场距离太远，她并没看清她的容貌却已经觉得此人绝非寻常女子可以相提并论的，今日这么一见，她便更加确信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她依稀想起十年前在苏州发生的事。
那一年，她不过九岁。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刚下过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清香苏州韵味混合的味道。她午睡方醒，就被母亲身边的管事婆子叫了起来
“二小姐，夫人吩咐了，快些打扮一番好出门见客。”那婆子走的甚是匆忙，看起来的确有要紧事。她揉了揉揉惺忪的睡眼，坐在梳妆台前简单装扮了一番，然后由管事婆子领着进了前厅。
刚迈进前厅，她就被卫夫人拉到了众人面前
“这是我们家二姑娘，闺名叫晓芸的。”
卫晓芸仔细地打量着屋里这一群人，听着母亲介绍
“晓芸，这是你远方表舅，”卫夫人面含春色，“这是你表哥云瀚。”
她乖巧地行礼问安，一一拜见。
“这边是你舅父的母亲楚太夫人，按照辈分，你应该唤一声祖母的!”
楚太夫人眉头微蹙，他卫家不过是出家的一个远方表亲，早就出了五服，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联系了，再有，他们这一次来扬州其实是来祭祖的，顺便将楚家祠堂迁回到京城楚府，让这卫夫人这么一闹，好像她们是不远万里从京城赶来苏州同他们相认的呢，再加上初次见面便唤她祖母，她心中实在不悦，却又不好发作，正苦于无法脱身，忽听得厅外有小厮通传
“许家太夫人到了”
那卫夫人先是一惊，随即大喜过望，这么多年来还没听说许太夫人亲自登门拜访过谁，
她激动地几乎带着哭腔
“快快有请”
卫晓芸还记得，那一天，从门外进来了一行人，他们的音容笑貌她早已记不清了，只是那个画面却永远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在午后暖阳的照耀下，从院外走进了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身青色素衣，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步态轻盈却不失规矩，尤其是她那一双漂亮眼睛，真真是让人过目不忘，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魔力，可以牢牢抓住别人的心。
“见过楚太夫人，楚伯父，见过卫夫人。”
她虽年纪轻，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端庄有礼，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楚太夫人连连点头，从座位上起身，迎过许太夫人，这两姐妹牵起彼此的手，她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多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你又何尝不是，只不过，现在身边又多了个小丫头陪着，生活想来应该有趣多了？”
楚太夫人不住地打量着那个女孩，
“这就是你信里提到的你们家那个姑娘啊，真是，”
楚太夫人拉过许长欢前前后后地打量，
“瞧瞧，被教养的多好，多水灵的小丫头，”她一面说着，一面望向楚国公，“再瞧瞧咱们家的，”她打量着楚云瀚，“虽说读书也有一套，可成天上蹿下跳，没有沉稳的时候。”
卫晓芸早就听母亲说过有关表舅一家的事，也听她提起过云瀚表哥，她下意识地望向楚云瀚，他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许家姑娘，视线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望着他看她那种眼神，卫晓芸的心中有些异样。。。。。。
那是她卫晓芸第一次见他，也是他第一次见她。想起今日大殿上的那双漂亮眼睛，与当年简直一般无二。于是，眼前的一切与记忆一点一点重合起来。卫晓芸的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双眼有些发红，是你吗，许长欢？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身份有多尊贵，楚云瀚的心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十年前是，永永远远都是。
“白芯，我们回吧。”
望着湖面上倒映出的影子逐渐模糊，直到消失不见，楚云瀚终于将许长欢从湖里拉了上来。许长欢整个人晕头转向，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即望向楚云瀚那一脸得意的俊脸，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举起她那白皙的玉手，想要扇他一巴掌，却被他紧紧扣住手腕，
“姑娘不必生气，今天的事，”他刻意顿了顿“在下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请姑娘放心”他刻意重读了“一定”这二字。
许长欢还在气头上，她愤愤地瞪着楚云瀚，“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登徒子？”
楚云瀚望着那张生气的小脸，心中觉得格外欢喜，“楚某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刚才将姑娘推下水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让旁人看到姑娘与男子私会，恐怕有损你清誉啊，在下也是在替姑娘你考虑啊。”
楚云瀚这一番话，更是让许长欢哑口无言，这么说来她还得感谢他咯？
“楚某就算再卑鄙无耻，也总还懂得知恩图报，不像某些小白眼狼，竟然还想扇自己救命恩人的巴掌，”他佯作一脸嗔怪状，使得许长欢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转过身，望着许长欢
“丫头，算上今天，我可是前前后后帮你三回了，”他走近许长欢，俯身盯着面前的女孩微微勾了勾唇角，“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啊?”
许长欢对于他的突然靠近毫无防备，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你想怎么样？”
“要不，你以身相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