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招待两位客人吃过家宴以后,张渔躺在床上睡不着,因为他有一种预感,今晚会有事发生。
他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同鸣房中,他倒睡得安逸。
“同鸣,醒醒。”
“嗯啊,干嘛?”同鸣懒散地说道。
“我睡不着,我感觉今晚会发生什么。”
同鸣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对着张渔无奈地说道:“我的小鱼少爷,您现在过得好了,反而开始多想。”
“不是我多想。今天韩老爷和韩涛都很奇怪。他们都提醒我们不要出房门,这不就是暗示今晚有什么吗?”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人家都让我们不要出去了,我们就在房间里好好地睡吧!”
张渔盯着窗外,对同鸣说道:“你睡吧,我在你这儿待一会儿。”
“那就好,不要吵醒我就行。”同鸣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鼾声大作。
“师父,你想好了吗?”
细雨在房间里踱个没完,他低头沉思,然后说道:“我们先待在房中,看看他有什么动静。”
“是,师父。”
窗外的乌鸦停在枝头,绵延不绝地发出不详的叫声。
韩府书阁的二层,除了韩家直系长子,其他人都无权进入。韩奇今晚没有在威宏堂,而在满身酒气地站在二层的一个房间中,看着房间正中的那个书架,和头顶的一本古书。
一只乌鸦停在窗口,让他分了神,在他身后,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果然,您会知道我的意图。”
“这是古书上的预言。更何况,虽然我对你没有那么上心,至少还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韩奇头也不回地说道。
“谁会知道,世代为商的韩家,竟然藏了一本武林秘籍!”
“这本秘籍是韩家五世祖友人所赠,此后便代代相传,而且任何人不得翻阅此书。我怎么能坏了祖辈的规矩。”
“所以韩家到现在还是默默无闻,而我就是改变现状的那个人。”
“我果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你哥当了锦衣卫,自然是没办法掌管韩家的产业,没想到你也是这样。我唯有寄希望于你们的弟弟身上了。”
“我看你是醉糊涂了,胡言乱语。不如就把秘籍交出来吧,爹。”
“就算是和秘籍共赴黄泉,我也不能把它交给你。”
只见韩奇双手捧起秘籍,随后放进衣服里,将面前的书架点燃。
“不烧掉秘籍,反而烧掉自己的藏书。老顽固,你在想什么?”
韩奇不语,慢慢靠近熊熊烈火,伸出手让烈火的獠牙燎到自己的衣袖,霎时间,火便蔓延到了韩奇身上。
原来韩奇事先让衣服浸泡在酒里,为的就是让火能迅速地燃起来,自己和秘籍一起化为灰烬,不留痕迹。
张渔坐在同鸣房中,看着窗外的夜空,没有一点困意。突然,一缕青烟升上夜空,紧接着便是一股浓烟遮星笼月,张渔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忙叫醒司马同鸣。
“同鸣,快起来。”
“嗯啊,怎么了?”同鸣在床上扭捏着。
“看样子,火应该是在后院烧起来的。”
一听到“火”,同鸣立刻就清醒了:“起火了?那我们赶快去看看啊!”
“把剑带上,一会儿可能用得上。”
同鸣张渔刚一出门,便看到两道身影从屋檐上飞过,朝着浓烟的方向赶去。
“小鱼,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来我猜对了。果然……”
同鸣看着张渔略显沉重的背影,不由得感慨起来,从前活泼开朗,话唠的小鱼已经不见了。
空楹背着空枢,向着肖神医的茅庐走去,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虚弱的师弟,回想着刚上山时的空枢,即使满腔热血,也从不勉强自己,每次看到他,都能感受到一股力量,就像唯一一束冲破云层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
他们穿过树林,前面就是肖神医的茅庐,空楹指着前方说道:
“我们到了。”
“放我……下来。”
“那怎么行?你让周身之气逆行,强行调息,恐怕是伤了肺腑……”
“我……要下来。”
“好吧。”
空楹放下空枢,扶着他推门而入。肖青鹊见二人回来了,连忙问道:“找到没有?”
空楹从衣袖中掏出定江石,说道:“在这儿。”
肖青鹊接过定江石,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满脸得意地揣进了怀里。
“肖神医,我师弟真气逆行,您可否给些草药加以调理?”
肖青鹊看了看空枢,说道:“小问题。何仙,拿些补气丹给他。”
“是,师父。”
何仙从屋后拿出一瓶小药丸,取出一颗让空枢吃了下去。
肖青鹊微笑着看着空枢,问道:“怎么样?”
“好多了。多谢肖前辈。”
“那就好。两位放心,你师父交代的事,我现在就准备。”
“那就好,青月姑娘就交给你了。”
肖青鹊微微一愣,然后问道:“青月姑娘?你师父说的是拿天晶云母来换化石水,并没有让我为谁疗伤。”
空楹看着身后的青月,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
“师兄,现在就不要追究了吧。肖前辈,既然不是我师父的要求,那就由晚辈来请求你。”空枢俯身拱手,请求道。
肖青鹊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给人治病有个规矩。你得拿同样价值的东西来换。”
“那……你看,我这条命,可以吗?”空枢俯身未起,声音有些颤抖。
“空枢,你……”
听到空枢的决定,肖青鹊不由得大笑一阵,然后说到:
“好哇,好哇。”
空楹睁大了眼睛,有些恼火地对着肖神医说道:“肖神医,这时候有什么可叫好的?”
肖青鹊笑笑,没有回答,然后俯身对着空枢说到:“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以命换命,你还可以活着。”
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懵,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青鹊又笑了笑,说道:“如果不信,我们不妨试一试罢。”
肖青鹊说完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