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根本不是人!”
“什么?”众人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温杰更是惊愕,以他的修为,至少黑衣女子是人是妖还是有把握判断的,自己从来没怀疑过黑衣女子的人类身份,只是她有些特殊罢了。可索伯说她不是人,难以置信却又直指要害,难道自己的判断真的错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黑衣女子问。虽然慕索伯预测到自己伤口不会流血,但光是这样是不足以说明什么的。
“要让你相信很简单,因为我已经有了答案了”慕索伯嘿嘿一笑。
“答案是什么?”白依然迫不及待的问。
慕索伯从每个人身上打量一眼,最后停留在躺在石床上的男子。“答案就在他身上!”
“废话”文在龙和问在虎本身就是直肠子的人,听到索伯的话,险些吐血。大家都知道答案就在那个男子的身上,只要他能够醒来,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你这不废话么?索伯见黑衣女子拿起刚刚匕首恨不得捅自己一刀,连忙说“等一等,我有办法让他醒来”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索伯心中一念,脚底下的影子慢慢的分出一小团,这是索伯变异影子的特性。那个影子就这么缓缓的移动到石床上男子的脚下。慢慢的,与石床上的男子合为一体,索伯分出的小黑团就这么在男子的脚下晃悠。但下一刻,男子的手似乎动了一下,黑衣女子激动得上前一步,似乎是幻觉又似乎不是。几百年了啊,自己才找到唤醒男子的方法,可眼前的慕索伯却轻轻松松的唤醒了他。索伯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接下来就是看男子是否知道真相了。
……
公元885年,安史之乱后期,各地蕃镇割据,皇权动荡。
“师父你这是要去哪?”一位青年男子问一位百岁老人。
“徒儿,师父要出去了”百岁老人说。老人名叫绉修仲,是唐末的世外高人,他的医术之高,传说能叫人起死回生。有许达官显贵多次招揽他,但他不为所动;百姓身患疾病,不讲金钱,要讲缘分。就算朝廷多次威逼利诱,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了了之。而他的徒儿,是他二十几年前从外面捡回来的。其实绉修仲本无心收养一个弃婴,可当他与那个哇哇大哭的婴儿四目相对的时候,那个婴儿却瞬间停止了啼哭,反而咧嘴笑了出来。绉修仲叹了口气,“这是天意,天意啊!”于是绉修仲收养的婴儿,取名绉卿。
二十几年里,绉修仲一直隐居深山,或者世外桃源的生活。绉卿也从小跟随着绉修仲,绉修仲不要绉卿叫他爹,他要他叫他师傅。当然,这一声师傅也不是白叫的,绉修仲把自己高深的医术全部教授与绉卿。
所以,绉卿从小在深山中长大,出过山几次,可外面的世界对于这个山里的野孩子来说太陌生了,以至于绉卿自己既害怕又憧憬。不过,二十几年里,他老老实实的学师傅的医术,有时要上山采药,有时要关在屋子里看一整天的医书。还好,绉卿的影子与一般人不同,他的影子可以被分离出来,幻化成人。只是这个幻化出来的人没有意识,只能被绉卿控制。
绉卿将影子幻化成一个女子的模样,因为他第一次出门时,在外面的世界看到了一些女子。他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除了男人还有女人,想到自己和师傅一直在这深山中,他就将自己的影子幻化成一个女子。后来他发现,幻化的女子成型后,他的影子也就只能幻化出那个女子,师傅说那是他影子的特性。绉修仲说绉卿的影子比较少见,却存在于小部分人中。
绉卿也没有纠结这点小问题,他将影子取名为淼淼,于是绉卿上山采药,淼淼就跟他一起;绉卿看书,她就给他端茶递水;当然,这些都是在绉卿的控制下完成的。一眨眼二十年过去了,今天师傅突然告诉自己要出去,师傅走了自己可咋办,绉卿有些慌了神。
“徒儿,你从小跟随为师,从未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吧”绉修仲说,轻轻抚摸着绉卿的头。
“不要,我不要出去,我就要一直跟着师傅”绉卿语无伦次道,而绉修仲却铁了心的要走,“可是,外面的世界,我什么也不懂啊!”绉卿说。
绉修仲说,“你去经历经历就懂了”绉修仲递给绉卿一粒药丸,绉卿在师傅的书上看到过,这是长生药,可以让人长生不死。说长生不死有些过头了,其实就是能让人活得比常人久一点,具体多久没人能验证,因为这本就是绉修仲发明的,吃过的人也就他自己而已。没错,绉修仲已经接近两百岁了,身上的肉已经没有了水分,像一张枯树皮一样贴在骨架子上。这也是长生药的缺点,可以让人不死,但却无法阻止人变老。
当绉修仲把长生药递给绉卿的时候,绉卿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绉卿表示自己不想变得和师傅一样老的那么丑。
绉修仲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看不起师傅是不是?”
绉修回答,“不是的,师傅。我只是想着活够了就行了,活久了,一把老骨头干什么都没兴致,你说对吧师傅?”
“说来说去还是怕老了以后跟师傅一样!”绉修仲狠狠的敲了两下绉卿的头,继而呵呵一笑“天意啊!这是天意啊!”绉卿表示不懂,绉修仲继续说道“你的影子幻化成人,本是世间少有,可它还赋予你一个能力。”
“什么能力?”
“青春永驻”
“青春永驻?”绉卿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是的”绉修仲肯定的回答,“也就是说,这长生药配上你的青春永驻……”
于是,师徒二人高高兴兴的分开。临走前绉卿问师傅什么时候回来,绉修仲说不会回来了,这一走即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