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飞尘垂眸看了看自己的白袍。
步荣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黑衣。
他们俩今天就想装鬼吓唬廖氏一番,给他们家夫人出口恶气,真没想充当黑白无常。
可是,现在廖氏误会了,他们也只能将错就错。
“咳......”
谭飞尘轻咳一声,沉声道:“你说你没做过坏事便没做过吗?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廖氏眼泪哗啦啦往下流,跪在炕上给谭飞尘磕头,忏悔求饶:“老婆子不该欺负儿媳,不该欺负孙女,不该......不该偷汉子,求二位放老婆子一马。”
额……
还有意外收获!
谭飞尘愣在当场,不知怎么接下一句。
这消息如同一声惊雷,直接劈进赵光耀心里,目瞪口呆瘫坐在炕上,脑子一片空白。
老伴儿背着他偷汉子。
他头上都绿茵茵了,而他却不知道。
这老太太既然能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来,膝下两子一女是不是他亲生的,便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谭飞尘:这事儿闹大了。
步荣扯了扯谭飞尘的衣袖,低声道:“四哥,我们走吧?”
再待下去容易露馅,若是让赵家老两口知道他们装鬼,诈出她埋藏多年的秘密,不得撕了他们?
即便他们不怕对方动手,也不得不顾及他们家夫人,那暴戾的女人若是知晓此事,还不知要如何呢。
“撤。”谭飞尘踹开房门,一阵风似的离开。
廖氏抬头瞧去,屋内空空如也,什么黑白无常,鬼影都没有一个,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瘫坐在炕上,自言自语道:“鬼也从门出入?”
这不符合常理啊!
赵光耀还未缓过神来,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谭飞尘与步荣一口气跑到院子里,扶着鸡圈喘气,心跳加速,好像做坏事之后的忐忑不安。
按理来说,他们当镇霸那会儿隔三差五做坏事儿,腿打断胳膊打折的事儿可没少干,哪一件不比装鬼吓唬人严重,怎么还有害怕这种情绪发生?
这不应该啊。
谭飞尘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怦怦跳的心脏,可惜失败了。
步荣抬掌猛拍心口,心虚道:“四哥,我心跳的厉害。”
“怕什么?该是廖老太太怕咱们太对。”谭飞尘下巴微扬,佯装镇定,然而内心依旧惊涛骇浪,让他崩溃。
为什么会这样?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啪”地一声,谭飞尘脑子嗡嗡作响,蓦然回首又是一惊,结巴道:“夫夫夫,夫人!”
赵小枫从黑夜中走出来,怒火中烧的她被谭飞尘与步荣一脸鬼样给气笑了,撇嘴嘲讽道:“不愧是读书人,勾脸谱这手艺倒是一流,瞧瞧这鬼脸画的多像,怎么?想搭台唱戏赚外快?”
谭飞尘:......
步荣:.....
“啧啧啧,这是什么?”她一把扯下那长过腰封的红舌头,扔到一旁后继续呲怼:“如果我猜的没错,看戏的只有两个人吧?还是人家在台上看,你们在台下唱,对不对?”
谭飞尘脸皮薄,将头垂低,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步荣也好不到哪儿去,盯着地面,努力寻找哪条地缝儿比较宽一点,够他躲一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