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门。”
邝邪解释道，对新奇的事物，她总是很积极，比如毒药，比如故事。
这是风月师父第一次让她下山去，在此之前除了师兄和师姐会给她讲讲外面的世界，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起来，玉无瑕自然是理解了，看向少女的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
突然想知道，这个少女穿上喜服的样子，想知道这么一个看似高冷实则单纯如纸的姑娘最后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的那是喜服，是相爱之人拜堂时穿的，这么漂亮的衣服，女人一辈子也许就只能穿一次。”
邝邪侧过头，“爱？”
“这个等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明白了，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你呢？”
邝邪虽然惜字如金，但是她的意思玉无瑕是听懂了的。
咳咳…
为什么每次少女说出这么戳人心的话时，他总是在喝水呢？
呛水的感觉糟糕透了。
玉无瑕顺了一口气，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别看他平时肆意风流，像极了流连花丛的轻佻公子。但实际上他规规矩矩，从未做出不雅之举，更别说有什么心爱之人了。
诶，这不是重点！
“你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吗？”
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能够做出这般新奇的梦来，这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不知道。”
邝邪迟缓地摇头，多了几分傻气。
“为什么女人一辈子只能穿一次喜服？男人就可以穿很多次吗？”
邝邪又问了一个让她茫然的问题。
梦里的大红色长裙明明很好看，虽然她一向喜绿，可是好看的衣服不是想穿就可以穿的吗？
“这个世界一直以来都是男尊女卑的，女人要遵守妇道，要读女戒，嫁为人妻却只有那么一次。如若是妾，就连那喜服也未必穿得的。”
邝邪瞪大了眼睛，玉无瑕说得这些好像很难理解。
“平等？”
“怎么会平等呢，这可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玉无瑕轻声笑，这个少女真的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知。
邝邪微抿着嘴，眉头一皱。
“我很厉害。”
玉无瑕眉毛一挑，少女确实很厉害，上乘的武功可以说在北幽城里无敌手。
可是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呢。
“你没有权，并且你是个女孩子，你觉得会被人信服吗？”
玉无瑕实话实说。一个再厉害的女人，最后不是还是要相夫教子，只靠拳头说话，那太天真了。
“那便杀了好了。”
她说，如果谁若是不从，那便杀了好了。
她说，死亡的过程不会很痛苦的，只需要轻轻一刀。
玉无瑕微微一怔，这是第一次，他从少女口中听来这样一般带着杀意的话。
纯粹的杀意。
对死亡没有任何概念，想杀就杀了。
“但凡与你作对的人，你都要杀吗？”玉无瑕的眼神变得隐晦复杂。
他以为邝邪是个不同的，风月楼这个杀气极重的地方，难得有这么纯粹的一个人，却没想到被他们培养成了杀人机器。
“不，只杀极恶之人，这是师父说的。”
是吗…
少女后来的话，让玉无瑕绷紧的神经暂时放松了下来。
但愿你可以说到做到吧。
“卡！”
慕导喊停的时候，顾南山和白衡又恢复了戏外哥俩好的状态。
邬柯这边也换下了戏服，三个人一起去看了回放。
“南山进步很快，状态是越来越好了。”
顾南山被慕楠夸了，心里美滋滋。要知道慕导这个一丝不苟的人，夸奖都是很吝啬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慕楠突然变得严肃，“后期的拍摄，邝邪经历的种种让她日渐消瘦，南山你要保持好身材。”
顾南山：……
这是在影射她在剧组吃太多了吗？
保持身形，言外之意不就是让她少吃一点吗…
身边的白衡幸灾乐祸，并且非常认同慕楠的说法，“南山，垃圾食品也少吃啊，刚刚那个公主抱我胳膊都酸了。”
话落，还活动活动胳膊，故意气她。
顾南山瞪他，但是并不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