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奶奶不行了,没法继续陪你了,以后一个人,放宽点,看开点,不要去计较一些小事,和人相处的时候多退让,不要去争的头破血流,不值得。”
小屋子里,一位脸色苍白的老妇躺在床上,用自己那虚弱的声音对着一位少年叮嘱道。
“嗯。”少年含泪应了一声。
“有什么好哭的,奶奶我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活的够久了,现在走了,也是走的……”
老妇话未完,少年的抽泣声更大了,老妇叹了口气,摸着少年的头
“唉……傻孩子,你这样软弱的性格,活在世上不知道还要遭受多大的罪,这个样子让奶奶我走了,也走的不安心啊!
傻孩子,答应奶奶,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的眼泪都只能流进肚子,不能流进别人的眼中,不管他是谁。”
“嗯。”
少年擦干眼泪,双眼通红,但还在使劲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
“如此便好…便好……”
老妇说着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停止,身体也停止了动作,慈爱的手掌落下,却被少年握住。
“奶奶!”
少年跪在床前仰天大喊,将老妇的手放在脸庞,贪婪的索取着老妇手心的最后一丝温暖,直至冰凉,少年才走出了门。
门外早已有亲朋好友在那等待,见少年出来,一群人围着安慰,让少年坚强,不要因为老人的事而伤心。
少年无神的应着,思绪却早已不在此处,他陷入了过往的回忆,回想着两位收养自己的老人的共同过往,最终,昏迷过去……
老妇最终埋入了土里,和她的配偶一起葬在山上,永不分离。
少年是个孤儿,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最终被两位老人收养,老人膝下没有儿女,伴随着两位老人的相继离去,少年人在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亲人了。
也许还有,但老人说过,自己二人第一次看到少年时,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并且少年人身上也没有胎记这种独特的标记,因此,少年真正的成为了一个人,一个孤苦伶仃的人。
木恒,老人起的,寓意是希望少年能够在无数磨难中坚持到底,永不放弃。
老人年轻时是城里的掌柜,会识字算数,是少有的读书人,之后遇到了老妇,便开了一家酒馆,凭借着独特的酿酒方法,生意虽然说不如顶级酒馆,但也是城里的一绝,不过自从老人走了后,老妇和木恒便不怎么开店门,因为俩人并没有办法阻止醉酒客人的闹事,碰到一些狠的,还差点取了木恒的小命。
自那以后,老妇也无心继续开店,带着木恒离开了城池,住到了城外。
但俩人毕竟还要生活的,因此城里的店也并没有因此关闭,找了名仆役,一直维持着。
老妇的头七很快就过了,木恒总算恢复了几分精神,不在沉迷于过去。
夜晚,木恒点着蜡烛,拿着一本泛黄的老书静静的看着。
木恒识字,老人教的,对于两位老人而言,自己没有子嗣,木恒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因此俩人会的,木恒都会,并且还送木恒去过学堂学过几年,木恒的成绩也不错,经常受到先生的表扬。
但老人走后,老妇一个人并没有让木恒去学堂继续读下去的能力,因此木恒便退学了,之后都是在自学。
晚上看书这种事情已经成为木恒的习惯,但老妇的死让木恒一直没有精神,看了几眼,便再也无法看下去,放下书,给两位老人上柱香,木恒便就此睡去。
夜风吹拂,木恒捂紧了被子,嘴里嘟哝道:“奶奶,我冷……”
但却无人回应,乌云遮住了银月,唯有那亘古不变的星空在闪耀着淡淡的光辉。
次日,木恒起了个大早,天空还还未亮便起身,今天他想去城里看看。
沿着无人的小路前往城中,路过一间间无人的屋舍,木恒感觉很冷。
这个世界有很多陨石降落,夜晚睡在家中都有可能直接被砸死,因此人人自危。
不过也奇怪,陨石不管落下来多少,都不会落到城中,这就导致所有人都会聚集在城中,除非是无法在城中维持生计的人,或者像老妇这种不愿纠缠世事的人,不然绝对不可能居住在城外。
早起有一件好处,那就是可以躲过城外的强盗、盗贼等人为危险。
沿途木恒看到了无数躺在地上睡觉的游民,这群人更惨,自己没有房屋,只能睡在城外的大街,哪怕是城外有空闲的房屋,他们也不敢待在里面,因为官府对这类事情管得很严,抓到一般都是死罪。
陨石的降落带给这个世界无数灾难,但也带给这个世界很多便利,有一种陨石能够还原一个地方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凭借此,官府追踪案件的能力极为强大,唯一的不足便是这种陨石过于稀缺,唯有官府才能拥有几块,哪怕是大豪门都不可能拥有。
因为没带身份证明,木恒交了二两银子才进了城。
城门口这一关成功的阻止了流民,就算有钱进入城中,夜晚若是没待在屋内,也会被巡逻的士兵赶出来,这样的方法自然会引起不满,流民也主持过造反,但全被镇压下去了,带头的几人下场更是惨烈,人头被挂在广场示众。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遵守了规矩,老老实实的接受官府管辖。
不过这一切和木恒这种普通良民是没啥关系的就是了。
早上的人流很急,因此木恒没了闲逛的兴趣,前往自家的酒馆,打开门,检查了一下酒馆的情况,木恒上楼进入自己的房间,从暗格当中将一些证明拿出来,便前往官府。
繁琐的交接过程让人烦躁,但对木恒来讲这是最大的保障,因此也就耐着性子看着那眼睛都有些花的官老爷给自己慢吞吞的检查证件。
平淡的交接完,把手印按上,拿着新证件的木恒离开了官府。
时间还早,木恒看了看繁华的街道,打算将东西放好后过来瞧一瞧,毕竟已经两个多月没过来逛了。
再次回到酒馆,店门开了,木恒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