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说完便转身离开,随着房间的门怦然关上,屋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待内心的惊慌平静下来,白溪才缓缓起身,拖着有些发软的腿,向卧室走去。
蹦至床上,看着依旧处于沉睡中的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回来啊!”
在房间里绕了几圈,左等右等也不见白宸回来,想要出去,可自己目前处于猫的形态,根本打不开酒店的房门。
闲来无事,本想打开电视找找有趣的节目打发一下时间,可不料连续换了好几个台,却都在报道自己抓伤人这件事,心情烦闷,一爪子将电视关上。
在沙发上团成一团,心中思量着今早的事情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许是刚刚大脑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此时突然放松下来,困意却比思路来的更快一些。
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是闻到一阵饭菜的香气,挣开双眼,正欲抖落抖落身上的毛发,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灵魂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回到了人的体内。
急忙翻身下床,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快步的走出了卧室。
餐厅内,服务员正把饭菜一一的摆放在桌面上,白宸坐在一旁,拿着文件时不时的做些批注。
听到身后的响动,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在看到是白溪之后,服务员先是一惊,目光在白宸和白溪身上来回移动,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眸中略过一抹慌张之意。
见服务员如此反应,白溪知道她是因早上的事情而害怕自己,上前一步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她脸上的惧意却越发严重,进退两难,白溪只好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
白宸原本也是一脸的紧张,因为他无法确认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披着人皮的大白,还是真正的白溪,正在他为预防早上的事情重现而做好准备之际,白溪的声音传入耳中,令他紧绷的情绪顿时放松下来。
“那个,你不用担心,早上只是个意外,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白溪的话并没有缓解服务员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一方面害怕白溪突然攻击自己,但另一方面又好奇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毕竟如果自己没记错,这里是白宸的房间,而刚刚她出来的方向却是卧室的所在,若是两人真的同居,那可真是继伤人事件之后的又一大热搜头条了。
正在服务员在畏怯与八卦之间来回徘徊之际,白宸的声音却突然在耳边响起:“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也别说,否则我想这么大个酒店也不缺你这一个员工。”
一番话出口,极具威胁与警告之意,服务员后背一凉,顿时意识到眼下自己应该害怕的或许不是白溪而是白宸。
知道他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急忙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手下飞快的将菜肴摆放好,道了声:“祝您用餐愉快。”随后拉着餐车,快步的离开了房间。
待服务员将门关上,白宸从沙发上起身,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窘态的白溪,眼中漫过一抹笑意。
笑意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依旧是冷淡的话语:“换回来了?”
“嗯。”对于白宸刚刚为自己解围,白溪的内心还是稍微有些感动的,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换回来了。”
将手中的资料放在一旁,白宸走至桌旁拍了拍椅子示意她过来,找出两只高脚杯摆在面前沉声道:“怎么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就睡了一觉,就回来了。”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白宸不由失笑,摇了摇头,抬手为两人倒上葡萄酒,轻饮一口,悠然开口道:“听你的形容,恐怕这睡觉就是你在人和猫之间来回交换的秘诀了。”
话音刚落,大白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一下跳到白溪身旁的椅子上,欢快的叫了一声:“喵!”
余光瞥见白影一闪,白溪还以为自己又要被砸晕,急忙惊叫了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口中不由惊呼:“妈呀!”
她的反应也把正欲与她亲近的大白吓了一跳,转身跳至白宸的身边,黑黝黝的双眸中满是不解之意。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的搞怪模样让白宸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摸了摸大白的脑袋,示意它到一边玩去,随后看向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白溪,调侃的开口道:“不知道是谁当初为了看猫,大早上的跑到我的房间门口蹲点,怎么现在大白在你身边反倒要躲开?叶公好龙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如此不加掩饰的嘲讽让白溪恼火不已,想要回击,可这些事情又的确都是自己做的,缓缓坐回桌旁,嘟嘟囔囔道:“我这不是好不容易回来,怕了嘛,再说了,万一我再变成猫,那不也给你找麻烦。”
本是打算故意放软语气为他着想这样显得自己比较弱势,说不定能让他少追究点自己的责任,却忘记了自己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白宸。
白宸自是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知晓她打的什么算盘,手中的红酒杯优雅的晃动着,在白溪一脸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为我着想,那你以后就别睡觉了,这样才能从源头解决问题。”
说完,还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厨房的咖啡壶,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想到白宸的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几个字,白溪心中愤懑,正欲发飙,却被白宸接下来的话语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白溪,我劝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你现在不光是作为白溪欠公司的合约金,在作为大白的时候,你在我家弄坏的瓶瓶罐罐、床单被罩的,我还没跟你清算呢。”
“我……”白溪没想到这种陈年旧事还能被白宸翻出来,想要反驳却知道以白宸的头脑无论自己说些什么他都有十句理由等着自己,不想在这种时候把他惹毛,毕竟他还是自己的上司,只好猛灌一口酒,强制自己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