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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梦十载

十天过后,花间月拜了师,成为清虚道长的十三女弟子,道名瑾瑜。

从此花间月除了每日的必备功课外,整日在清虚贯里游荡,清虚贯很大,千玉山就更大了,山明水秀,平野草阔,像一座世外桃源。

有歌曰“鸟鸣静不噪,我亦欲归休”。说的正是清虚观。

“瑾瑜尊长”。

花间月睡得迷迷糊糊的,似在梦中,却听外面一阵敲门声。

花间月迷迷糊糊得从床榻上爬起来,开了门,却是莲姬。

花间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奶声奶气的问道“大早上,何事啊,莲姬”。

“你问我何事,今日可是清虚道长出关的日子,众人都在后山的凌烟阁里恭候,说不定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出来了,正在训示呢,落风尊长让我来叫你的”。莲姬急切的道。

“啊”花间月大叫一声,来不及整理衣着,便匆匆的往后山赶去,虽然用的是轻功,但奈何耽误了这许多时辰,无论如何是晚了。

众弟子早已在凌烟阁摒声静候。

花间月悄悄的站在众人后面,心内默默祈祷希望没有人发现她来迟了。

落风看了她一眼,未做声。

“十三,今日师父出关,你竟也敢来迟”。说话的是清虚道长首席女弟子言衿,此时她大声斥问花间月,引的众人一齐回头看向她。

花间月低首含愧道:“言衿师姐,昨日因给落风师兄庆祝寿辰,所以多喝了两杯酒,若说不敬师父,师妹万万不敢,今日来迟了,原是师妹的错,还请师姐责罚”。

“既如此,我便以儆效尤了”。说着,言衿抽出戒鞭便要动刑罚。

落风在一旁劝道:“慢,言衿,今日师父出关是大事,且不宜见血气,伤了她不要紧,倘若坏了师父仙缘,岂不是你我之过”。说着,落风从言衿手里接过戒鞭。

“是啊,师姐,师父出关是大事”。众人劝道。

“好吧,那今日我便不做这个恶人了”,言衿看着众人都如此说,只得放过花间月。

跪在地上的花间月被落风拉起来道:“多谢师姐”。

说完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众人中间。

过了半日,清虚道长出了关,众人恭迎之后,训示了一番后,便各自散了。

花间月却仍旧站在凌烟阁中。

“落风师兄”。她叫道。

“何事”落风回头远远的问道。

“今日谢谢落风师兄了”。花间月低着头说,不知为何她的脸羞得通红。

“今日之事,原是我的分内之事,况且你我师兄妹,何须此言呢”。落风对待师兄妹们,从来无分彼此,是非分明,对待众人宽严并济,且一向为人坦率,正直,堪为众人表率。

“嗯”。花间月欣慰似的点了点头。

落风便转身离开了凌烟阁。

花间月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凌烟阁。

转眼十年过去,花间月在清虚观待了十年,武功学的虽不甚好,但轻功了得。

花间月日间在山林嬉戏,活泼有余,沉稳不足,虽天性顽劣,但个性洒脱,率真。所以众人也不甚苛责。只有言衿对她颇有微词,但碍于情面,也不甚为难。

一日,清虚道长外出云游,观中之事只交由落风做主,在落风的客房里,花间月撒娇道:

“落风师兄,落风师兄”。

“何事”。

“今日我想下山”花间月哀求道。

“不行”落风一口回绝。

“为什么,以前不是也出去过吗”。

“以前是因为有师父的首肯,我才放你,现在师父不在观中,我不能放任你”。

“师兄,求你了,我去去就回,绝不耽搁”。

“不行”。

“你要是怕我惹祸的话,那你就让锦麟师兄看着我好了,求你了,好吗”。花间月眨着星星眼,拽着落风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落风被她纠缠不过,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丫头,真拿你没办法,快去快回”。

“遵命,师兄”。花间月甩下一句话,一路跑了。

对于长久的待在山上的花间月来说,山下的风景最美,有店铺,有宅子,有糖人,有许多她没听过,没看过的东西,这一切对于花间月来说,都是新鲜有趣味的。

花间月走到一间茶楼,坐在二层的阁楼里,从楼上望着街上,看着一队官兵压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生的极美,冰肌玉骨,眼如秋水,眉尖若蹙,唇似琥珀。

那女子百般挣扎,奈何挣脱不过。

花间月听着茶楼里的人闲谈。

“这女子也是命苦,明明已有婚配,却要被强行掠去”。

“究竟是如何”旁边一个男子问道。

“你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里,有一个姓贾的人,他本是王妃的表兄,丈着王上,无恶不作,专奸淫良家女子”。

花间月看着楼下的女子,微微一笑,惬意的喝着茶,心中早已有主意。

喝完了茶,花间月便跟着那官兵来到了一片竹林,看着四处无人时,便踏着微风,从官兵的头顶飞过,轻飘飘的落在他们前面。

花间月背着双手,微风拂面,青丝乱舞,身段潇洒,举止风流,当真一个气度非凡,风神秀逸的翩翩公子。

“放了她”。花间月举着剑大声呵斥道。

那领头的兵士举起刀杀将过来。花间月轻轻一掂脚,飞上他的头顶,右脚划过他的脸,那兵士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其余的几个人看着这一幕,早已四散逃跑。

那女子被五花大绑捆在轿子里,花间月解开绳索对她说“你快走吧”。

“多谢公子相救,只是如今我回去也是难逃一死,如今他们四散逃跑,必然回去告知,那恶霸一定回来报复,恐怕那时我……”女子垂泪哽咽。

“竟有如此恶人”。花间月咬着牙,气愤的说。

“唉,既如此,你先同我回山上罢,明日再作打算”。

“多谢公子”。

花间月带着那女子回到了清虚贯。一径来到七师兄锦麟处讨主意。

“哎,十三,你怎么带回个女子”。锦麟问。

“锦麟师兄,我该怎么办啊,我在山下救了她,可是她非要跟我上来,师父他老人家不会生气吧”。

“哈哈,就你还英雄救美呢,这女子非要跟你上山,莫非把你这野丫头看成了翩翩的公子,弄不好可要以身相许呢”。锦麟逗趣的说,他们自小便在一起玩惯了,所以不避嫌疑。

“哎呀,师兄”花间月佯装愠怒。

“好了,好了,不说了”。锦麟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要我说,这种事你找谁都无用处,你只能去求落风师兄,只有他在师父那能说上话的”。

“可是,他会生气的,我又给他闯祸了”花间月嘟着嘴,有点不情愿的样子。

“你给他闯的祸还少吗,不差这一次了吧”。

“你……,我走啦”。

花间月不知道,此事在她踏进清虚贯那一刻,众人早已知道了。

花间月走到落风的庭院,一头撞见了落风。

“师兄”。

“你带回个女子”。

“是”。

“你……”落风点着她的额头,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跟我去师父面前,你只说那女子求你救她的,你生了恻隐之心,才救的,不然连我也帮不了你”。

花间月点了点头,随着落风来到清虚堂。

花间月躲在落风的身后,看着一众师兄妹都在这里,一时慌了。

“师父”落风拱了拱手。

“十三,你还不跪下”。言衿厉声喊道。

花间月慌忙的跪下,叩头不迭。

口中说“徒儿真的知错了”。

“何处错了”清虚道长端坐在塌上,轻生问道。

“徒儿不该将外人带回清虚贯”。

清虚道长摇了摇头道“非也,你一错,不该一人出山,二错,违背清虚贯训戒,三错,仗着自己女儿之身撒泼耍赖哀求师兄,只为一己私欲”。

“师父,徒儿真的知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和大师兄没关系”。花间月流着眼泪哀求道。

“师父,她救的人可是王妃要的人”言衿再旁说道。

“你既留恋凡尘,不如去罢”。

“不,徒儿不走,求师父,别赶我走”花间月碰头有声,声泪俱下。

“你本不属于着山上,明日便去吧”。说完清虚道长站起身来。

“师父,师妹她不懂事,是我管教不严,纵容她出去,才酿成此祸,请师父别赶她下山”落风跪下说道。

“不必多言,我意已绝”。说毕,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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