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话,竹宁县城门前忽然又亮起一盏灯笼,这灯笼较之其他更大,更明亮,梅友前眉头紧锁,惊恐道:“大……大仙,我们快些去吧!晚了恐怕就迟了,城门要关门了……”
江海川看在眼中也不问其故,应答之后跟在身后,心说:我江海川纵横大竹山十余年,虽然下山少,但好歹练就一身本事,今夜倒要看看这脚下县城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妖怪,使得一方居民看见便心惊胆战。
两人前后相持走至城门前,江海川发现此处已立起围栏,看见四人手持火把站在围栏之后。
一名身材魁梧精壮的人走上前,探出火把,火光映在江海川与梅友前脸上,问道:“梅友前!不是让你这几天别回来的!好说歹说一点不听,放你一条生路还不知悔改!”
梅友前将头低下,不敢正脸相对。
“窝囊!你怕个锤子”,江海川打心底鄙视,刚刚还嚷嚷着要杀猪宰人,好端端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竟然还不敢还口,小老弟啊,我对你有点失望,刚才拍马屁哈牛批的精神哪里去了?只是心中忧虑更重一层。
江海川微笑上前双手抱拳说道:“这位小后生,不知你与我梅兄弟有何过节,将他弃在荒郊野外,有家不能回,如今征战连年,妖魔肆虐,难道是要至他于死地?阁下能否看在老夫的薄面上,放他回家?老夫一把年纪实在不愿与诸位起争执,要知道和气方能生财,大家解决误会共同进步,不知意下如何呢?”江海川语气平淡表示要问个究竟,虽然梅友前所说有眉有眼,他却不能全然当真,万一上当,出山首秀岂不就丢大发了,综合考虑,他决定从这几位口中再问一遍,重新确认一遍信息以防出了差错
听得江海川一番言论,那四人面面相觑,江海川逼近故事年轻声音模仿的如何相像也改变不了面容上的稚嫩,四人邹起眉头
“原来是带了帮手回来”那精壮汉子讥讽道,神情颇为不屑,
“咦,难道是我演的不像德高望重之人?”四人面带笑意,使得江海川对自己的演技产生了怀疑,励志当影帝的愿望难道就此破灭无法实现?不行,我要挑战自己!
“老夫乃天大竹山上的修炼者,今日出山正好路过此地,想入城借宿一宿,不知几位能否与老夫行个方便,日后必有重谢,如若不能——”江海川话锋一转:“那就当施以雷霆手段,匡扶社会正义,维护伦理道德,不在话下!”
此话一出,引得后面那三人阵阵发笑,连低头不语的梅友前也在捂嘴偷笑……
江海川表示无语,心想:“尼玛老夫是来帮你的,说几句打气装比的话,你竟然还笑我,还捂着嘴,我靠,待会就老夫把你卖了!”
男子冷笑一声:“小小年纪,不知好歹!”
江海川神情严肃向梅友前问道:“梅兄弟可就是这几人将你赶出城的!”
梅友前止住笑意说道:“对,就是他们。”
精装汉子冷哼一声:“带了帮手来的,怪不得还敢回来,你敢进城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这么嚣张的嘛!”江海川怒气心生,心想我修炼之人岂能被你们瞧不起,还是得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本事!于是用起老套路将双手将手摊开,运起罡气,掌心聚起青灰雷团,这正是江海川跟着陶青青学来的雷击法,如今江海川拾人牙慧,模仿施展,开始第二次唬人。只见他手一抬:“再不认错,老夫要发飙了!”
他装模作样意图吓退这几人,可看上去效果并不好,因为精装汉子身后走出一人,他双手抱拳向江海川示意:“小兄弟,莫要惊慌,哎!你是不是姓江,在大竹山跟随陶先生修炼的小道友——在下吕惊候,还记得吗?”
“咦!他竟然认识我,难道我功成名就,已然蜚声海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不对,为何他会知晓的姓甚?”江海川决定继续表演下去,表示你既然自报家门,我便原谅,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吕惊候哈哈一笑:“看来江兄弟把我忘了,早几年我曾进山拜会过令师,你我曾有一面之缘。”
江海川大惊,心道不好,遇到熟人了,装逼失败:“咳咳,噢!我道是谁,原来是吕先生,经年一别,今日在会,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哈哈哈哈!”
江海川:“咳咳,吕先生也是修炼中人,怎会在此当差,与人如一丘之貉,沆瀣一气,欺负这位小兄弟,令他有家不能还,是何用意?”
吕惊候又道:“江道友,莫见怪,这三位是自家兄弟”他手一指那精壮汉子,“这位是张玄三,另外两位是王如铁,王如钢两兄弟。你身后的梅兄弟也是本县公差,今日我五人在此当差。”
“咦,是双胞胎,男性双胞胎啊头一回眼,这下要好好瞧一瞧了。”江海川表示站的近才可看清楚,物以稀为贵嘛!但当前任务是混进城中,自己是来装比捉妖拿功德的,与人发生冲突实属不该,不如先夸几句,先入城吃些饭食填饱肚子,现在独自实在饿得难受。
“吕先生说笑了,刚才我与张大哥是在闹玩笑”江海川笑道:“还是吕先生有文化讲文明,知晓以礼待人,依我看是个好汉!”江海川自顾自的点点头,继续说:“老夫拜师学艺云游四海,学了些算命相面之术,看这位的面相”他手一指张玄三,说道:“老夫想起学艺时师尊所说耳朵大有福之言,正所谓五官越大越有福,看此人眼大耳大鼻大嘴大眉毛粗而大,五官皆大,一看就是至福之人,唯一福中有缺的是头也大,头大了福不受用,唉,恐怕不足享的,唉!世间阴差阳错为何如此之多,怎能不令人痛心疾首,扼腕叹息!”
又说:“依我看,你不仅头大五官大,你是全身哪都大,想必饭量非比寻常,大的出奇,所以至今未成婚,老夫说的可有道理?”
梅友前小声问:“大仙,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海川小声答:“傻?此人若是饭量小如何能长得魁梧勇猛?”
梅友前比出大拇指:“大师分析的对,高明!就是我们得谈些正事,先进城再说。”
吕惊候一听便知江海川在瞎编,拦住头上冒青筋的张玄三:“哦,敢问这位先生友修的是哪一路仙道?小小年纪就敢自称老夫,不知陶先生看到了会不会怪罪下来。”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迈出右腿,再用手轻轻一按,右脚鞋底踏处一条裂缝直逼过来。
江海川愕然:“想不到一个小小县城里竟藏着如此人物,高手在民间!”
吕惊候又说:“这位江小兄弟若是进城只管进就是了,只是你身边的梅兄弟今晚需要在城门值夜,不方便入城。”吕惊候话都说的平淡,每个字听来却像有魔力一般直扣心弦,令江海川觉得富含人生哲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能坏了规矩,他不明白的是为何梅友前为如此遭人反感,连门都不让进了,其中有何症结,自己若是不能排解忧难,那往后可怎么装比,大事业千万不能落下。
江海川:“梅兄弟为何不能进?就因为几位要将他那未过门媳妇送给猪妖?”
吕惊候露出惊诧之色,解释道:“江小兄弟如何得知这此事?我等确实是要将一女子送与猪妖,只不过那女孩儿与梅兄弟,毫无关系。”
“咦,不是他媳妇,难道是你媳妇,要不然是我媳妇?”江海川表示到底是谁的,先说清楚,别到时候弄错了。
吕惊候:“江小兄弟是有意要祝我等一臂之力?”
“猪妖乃一大祸害,能够将其除掉正是功德一件,随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做好事从不留名,人家都喊我金刚武锈伯,对了,那女子究竟是谁?”江海川表示你快说说到底是谁的媳妇,长得好不好看,我就关心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