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我回答,电话那头便自我介绍道:“很抱歉这么唐突的打搅你,我叫陈欣,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想与你认识一下,你方便的话我们谈一谈可以吗?”
陈欣的声音与她的名字一样温婉动听,一听便能知晓受过很好的教养。
我想,若不是事先已经知晓她是我的情敌,我可能会很想与她交朋友。
我秉持着我是正宫我不怕的心态,去见了陈欣。我也想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情敌,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她如何能在已经知晓我们在一起之后,还如此的契而不舍,念念不忘,这完全与她的教养背道而驰。
我们约在了校外的一家咖啡店,我到的时候,陈欣已经在座位上等我了。
我惊讶她会如此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我。
由于出于礼貌,我有约都会提前十分钟到场,没想到她竟早早的就到了。
一进入咖啡厅,便一眼看到了她,她坐在进门窗边靠后的位置。也不怪她如此显眼,她本就生的张扬,生的艳丽,就像是一朵在风中摇摆开的正盛的花儿。就算坐在角落,也还是如此的不掩风采。
她似乎心事重重的在想些什么,眼睑低低的垂下来,随着她的思考,睫毛轻轻的抖动,就像是一只随时要展翅飞走的蝴蝶。
她的左手随意的放在桌面上,右手一直不停的重复的搅动的她面前的那杯搅拌的已经不能再匀称的咖啡,可是却未见她喝一口。
她身着一件暖紫色的毛衣,头发随意的披散下来。午后冬日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照射在她的衣服上,毛衣的绒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显得格外的毛茸与可爱,就像是开的正盛的玫瑰上面沾染的露珠,相互陪衬。
我随意的应付了几句服务生便向她走去。
我在她面前坐定,她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我。
她抬头微微皱着眉瞧着我,像是瞧着一个很陌生的人。
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纵然是皱着眉,也如此的惹人想要爱抚。
“你好。”我开口道。
她转了转眼睛,仿佛这会儿才恢复了清明,她随即舒展开了颜容。
“你好。”她收起了疑惑,张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她叫我来何意,她便抢先说道:“非常唐突的把你找来,打搅你复习了吧,抱歉。”
她笑的时候虎牙露出来,显得格外的人畜无害。
“没关系的,我也正好想出来透透气。”我回报以一个微笑。
“你比我想象中要更漂亮。”她微微笑着说道。
我不置可否。
她又接着说道:“我想你也大概明白我找你来的用意,我就是找你来谈一谈莫则立的。”
我说:“当然,你追莫则立的事情那么的轰动,我就算是不主动去打听,也自然有人告诉我。”
我想我的回答一点都不善意。
她随即听了无奈的一笑。
“我想大家告诉你应该都是些不怎么好的事情。”
她莞尔一笑。
“那么,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某些事情,而我是来跟你谈一谈大家所不知道的事情的。”
她低下头从包里掏出香烟,娴熟的用打火机点上。
“抱歉,我想吸个烟。”她对我致以一个歉意的微笑。
“你不介意吧?”她继续问道。
我摇了摇头。
她接着说:“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会抽烟,我都是偷偷的抽,到如今抽了这么些年,才发现愈发的离不开了。”她自嘲的笑。
“不过对你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稍稍停顿了下。
“就像我爱莫则立一样。”
只不过与她交谈了几句,就打破了我之前对于她的所有幻想。她出身名门,循规蹈矩,对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活泼天真无邪的小公主。可是没想到,纵然是这样的小公主,也有这样惨淡忧愁不被人知的一面。
透过清白色的云烟里,我望向对面的她,觉得陌生又遥远。这可能就是大众所不知道的她的另外一面吧。
我以为像她这般张扬热烈的人,她定是来找我宣战的,定是来找我宣誓主权的。
可是没想到,她只是来找我说故事的。
她猛的吸了口烟,淡淡的呼出来,她的思绪似乎也随着烟雾的飘散而飘走。
“你可能并不大清楚,我们家和莫则立他们家是世交。虽然我们两家之间并没有夸张到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定娃娃亲,但是我确实是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则立哥哥的,我从小也一直确信我一定一定能嫁给他。”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幸福的笑容,我想那应该是一个很温暖的回忆吧。
“我六岁与莫则立第一次见面,我是在幼儿园大班里认识他的。我六岁前一直与爷爷奶奶生活,那时的爸爸妈妈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无暇顾及我,所以我便成了大众所说的留守儿童。不过我的童年一点也不苦,相反,我还很幸福。那时的爷爷奶奶非常的宠我,散养惯了,也就铸就了我很淘气的性格。等爸爸妈妈工作稳定了,把我接过去带到身边时,我的性格也已经固定了。还记得去幼儿园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那个莫则立那个大班的小霸王,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她垂着头自顾自的笑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曾几何时在乡下,在爷爷奶奶那边,我也是撸起袖子四处捣蛋的假小子,可是入学第一天就被莫则立收服了。我和他打架,最后他赢了。输了后我当时坐在地上自顾自的哭起来。随即老师过来明白了事情经过后,指责莫则欺负女孩子。现在很多细节我也记得不是很清,不大记得我们到底因为什么而打架,但是我却记得那个小男孩瞪着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我,无比惊讶。彼时的我,留着板寸头,皮肤晒得黝黑,确实也很不像女孩。他当时不知所措揉了揉脑袋,随后一个箭步冲向他随身的书包,他从里头变戏法似的掏出大白兔,笨拙的哄着我。他还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欺负我,他会保护我,他不欺负女孩子。”
她继续说道:“此后便认识了他,知道他就住在我们家的隔壁,知道我们的爸妈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此后我便一直缠着他,就像一个小跟屁虫,缠着他跟他一起玩,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也经常就赖在他们家不走,经常就睡在他们家。这样想来,我也曾与他同床共枕过,那时的我经常就和他同眠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