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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守护·一

山林之中的春季,万物生机一片绿,草长莺飞二月天。夜色渐深,繁星点点,月亮如明珠璀璨。大树枝繁叶茂,绿草茂盛,繁花盛开,微风拂过的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密林之中,一对男女身影若隐若现。

只见一女子眉眼清秀,面容姣好,淡紫色长裙衬着肤色白皙,裙摆以银线绣上花样,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黑色长发用一根银簪挽起些许,其余下垂,简单大方。她是上神慕子珊,亦是长恒宫的大殿下。

天族中不是只有四方君主和七殿,还有一个长恒宫。这长恒个便是天帝的监督者,天帝的一切决定,长恒宫都可进行干预,阻碍所行。而现如今长恒宫内居住之人,更是天族,乃至三界都需恭敬行礼的老神——兮恒古君。兮恒古君在长恒宫中任职直至今日,尽心辅佐历代天帝。据传,兮恒古君膝下无子,唯两位女弟子。这大弟子就是慕子珊,慕子珊自幼跟随兮恒古君,承师志,一心愿保六合安定,八方太平,天下安宁。

慕子珊身旁男子脸色苍白,身负重伤,一身白衣已被鲜血染红。

走了许久,慕子珊见他有些撑不住了,就扶着他在一旁的树边坐下歇息。

“先休息一下,你现在深受重伤,也担负不起长时间的消耗法力,我们一会儿再出发。”慕子珊道。

“嗯。多谢你了。”男子答,额上汗水满满,沿着脸颊边滴落。

突然间慕子珊感到不安,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

“怎么了?”男子询问。

她没有理会,独自起身向前走去,在不远处就看到了有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宅院。她走进看见这个宅子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留下的墙上有大片烧焦,屋外杂草重生,落叶遍地。有几根残缺不全柱子倒在地上。匾额上模糊上似乎有一个“楚”字,慕子珊好奇想进去一探究竟,却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拦在了门前。

“竟然是结界?这么一个屋子,怎么会有结界?”慕子珊疑惑。

说着,她往后退几步双手施法,想打开结界。慕子珊身为上神,修炼多年对这一点的自信总还是有的。可惜这一次似乎让她失望了。法术一次次发挥效力,却都被这个结界给挡住了。慕子珊更加奇怪了,欲再一次施法。

“怎么了?”那个深受重伤的男子走来询问。

“这里有结界,而且我打不开。”慕子珊道。她正在疑惑之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一个陌生的凶狠的声音从慕子珊的身后传来,她一惊,急忙停下施法。转过身就看见了一个男子,身材高大,黑色的斗篷将他包得严严实实。

“路人,你又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啊?”慕子珊不识来人来历,立刻护住了男子,谨慎问到,由于斗篷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脸,而且林中光线昏暗,慕子珊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道,“你是这个宅子的主人?”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来人很是狂妄。

“那你为何如此生气?”慕子珊接着问。

这时来人突然一改先前态度,微微行礼:“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个地方极少人到来,所以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妖精,还请姑娘见谅。我也奉劝姑娘尽快下山,不要在山中逗留。”

一下凶狠,一下又这般彬彬有礼,慕子珊倒是弄不懂这个人究竟是什么目的了。她上下打量着他,继续道:“你是降魔师?”

男子倒是一笑看着眼前的宅子,慢慢走过慕子珊的身边,看着她,说:“你猜得不错,我的确是降魔师。”

“这结界可是你布下?”慕子珊问。

来人笑了笑,转身就想离开。

慕子珊见状,出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世上有许多问题,都没有答案,姑娘好自为之吧。”那人停下说道,而后离开。

慕子珊看着他步步远去,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慕子珊又转头再看了一眼这个宅子满心困惑不得解。

“这真是一个怪人。”不过她还是担心他的伤势,轻声说道,“我们还是先走吧,你的伤虽然已经止血,但如果要完全好,我还要带你去找一个人。”

“好。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男子说。

慕子珊和那个男子走至江边。慕子珊变出一只鸟儿飞向江对面。不一会儿这江上不知为何大雾弥漫,浓雾之中似有一个白光朝这边来。靠近了才看清那原来是一艘小船,刚刚的白光是船头上挂着的灯笼。行船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还带着斗笠的老人家,他是御灵城的引路人。御灵城设有结界,非城里人不能进出,而出口也只有这一条江。御灵城内每有船来往,都会由这引路人先设大雾于江上以掩盖行踪免被外人知晓。

船靠岸,慕子珊扶着楚天佑上船。

“还请船家开船!”慕子珊道。

“姑娘公子坐稳了,老夫开船喽!”船家年纪虽大,但这声音也极为洪亮啊!

船行驶到浓雾之中,走到城门口,两列士兵笔直站立在城门左右两侧,把守城门,城门上面有三个大字——御灵城。

慕子珊松了一口气,对他说着:“终于到了。”

“嗯。”男子应声,“只是我们要怎么进去?我这副样子会惹人怀疑。”

慕子珊左右张望,答:“我用法术带着你,现在已经到了御灵城,小心一点并不会被他们察觉。”

御灵城内天还未亮,夜市的小贩还在沿街叫卖,许多贵族人家的公子和一些人都还在街上游荡,唱戏的台子下面坐满了一堆人,赌坊的叫声都传到了屋外。要说安静,莫过雁舍了。

雁舍后院

院子里的桃树桃花开了些,多的还是花苞,别处的寒梅还未落尽,荷花在小池塘里光秃秃的,银杏树嫩芽若隐若现。一年四季变化,我的院子总是枯荣一并。今夜睡不着,本想站在池塘边的小亭子里坐坐,好好欣赏这些花了我好大的力气养育的花花草草,身后一人打破了这种寂静。

女子一身红衣似火,黑长发垂下,火红色羽毛样式的挂坠戴在头上,一身火红在黑夜之中尤为显眼。微微行礼,说了些什么。

我一笑,道:“知道了。”

那女子不言。

“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说到,“你先走吧。”

女子点头应声,消失不见。我望着远处沉思。

不过片刻,慕子珊和那个男子出现在了雁舍的后院之中。慕子珊十分焦急,四下查看我在何处。男子已经快没力气,将剑立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倒下。看见我走来,十分的警惕地看着我。

“姐姐,我在这里。”我说着,走了过去。见慕子珊和眼前的男子一身狼狈,问:“楚大统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兮恒古君坐下有两个弟子,一个是慕子珊,另一个就是我慕隐落。我与慕子珊曾一同在兮恒古君教导下修行多年,便有了如今的好感情。

而站在我姐姐身边的这个男子,便是天帝身边近身护卫的上神——楚天佑。他掌管天帝坐下亲兵五万,并且是不受地诀殿管辖的军队。

慕子珊看起来有些紧张和慌张,刚见到我便一下用力抓住我的手臂,道:“落落,我要你帮忙。”

我看着慕子珊,又看了楚天佑:“姐姐你和我来。”

慕子珊扶着楚天走入了一件客房,他坐在床上,我细看了他身上衣服的破洞,一条一条的像野兽的抓痕居多,手臂,腹部,最严重的还是胸口那一处,如若不是未伤及心脏,恐怕他现在早就死了。我脱下了他的外衣,在左肩上,还有三个小细孔,与抓痕有明显的区别,我正好奇,要说这个楚天佑的能力在天族可是难逢敌手,即便是我的大哥,地诀殿上神才能一敌,那这个伤都是怎么来的啊?

慕子珊见我没有动作,道:“落落,怎么了?”

“这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把我们威震三界的楚天佑上神伤得如此狼狈?看的这个伤像是被什么野兽伤了一般。”我十分好奇。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还是快给他疗伤吧。”显然慕子珊没有心情开玩笑了,催促我给他疗伤。

楚天佑递给她一个微笑以示安心。

“好啦,姐姐别担心我这就给他疗伤。”我答道。

慕子珊这才放心,出去门外等候。我关上门,站在床前施法,抬起双手,用法力催动链子为他疗伤。我手中的链子可不是什么一般的饰品,它名曰闻天语,是由兮恒古君亲造的法器。半个时辰之后,我才结束治疗从房间里面走出去。慕子珊很担心,见我出来又抓着我就问楚天佑的情况。

“怎么样了?”

我抓着她的手回答:“放心吧,他很好,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他已经睡下了。姐姐就别进去打扰他了,你要是想看他还是明早再看吧。”

慕子珊松一口气,我瞧着,道:“放心了?”想着打趣她,又说:“唉啊,真不知道里面那个楚天佑何德何能,有何魅力。竟然将我这个几千年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姐姐迷得不知所以,毫无理智啊!”

“别乱说。”慕子珊脸一红,正声道:“我可没有,这是单纯的对好友的关心。”

我就看着她嘴硬笑笑不说话。

慕子珊再次强调:“关心!关心!”

“好好好,我知道了。关心,关心嘛。”玩笑说完了就要说正事了,我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的那么重?”

慕子珊片刻不言,微皱眉,道:“今日,九重天上的锁妖塔内有一妖兽逃出,他奉命追捕不慎被重伤倒下,我听见消息之后立刻赶去了锁妖塔,便我见他伤势严重,于是就带到你这里来了。”

“嗯?妖兽?”

锁妖塔里关着的都是危害三界的魔物,无论哪一个拎出来都不是好惹的。

“当年天后坐下浴火凤凰。”慕子珊说。

竟然是浴火凤凰!这凤凰乃是上古神兽之一,而这浴火凤凰更是凤凰一族之中最为稀有,放眼整个三界也是屈指可数。当年天后曾有幸收服一只浴火凤凰,可自天后去世之后这浴火凤凰就失了心性,天帝无奈之下就将她扔进锁妖塔内,可惜了!

“浴火凤凰?她是怎么逃出来?”我问道。

慕子珊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宫娥说是锁妖塔的守卫无意间将她放出来,这浴火凤凰魔性大发,一把大火烧了半个宫殿,惊动了天帝,他当时就在天帝身边奉命前去捉拿,虽然他修为高深,不过他怎么敌得过那凤凰,还未离开锁妖塔几步就败下阵来,浴火凤凰也逃得无影无踪了。”

“原来是这样。那今夜闹了这么一出,天帝一定是大发雷霆了吧。”

“你说的不错,天帝确实大发雷霆,当即就把那几个值夜的守卫全都处死,还累及别的守卫被发配至下界仙山永世不得上天,这其中还有加罚下凡历劫一千年。”慕子珊说道。

一千年啊!那还真的是漫长!

我想了想,问:“如果只是因浴火凤凰一事,只需惩罚那些偷懒的就好了,干嘛要波及无辜啊?三哥没有提出异议吗?”

“当时易潇并不在那。在场提出了异议的是殿下。”慕子珊说。

她口中的殿下是九重天上下一任的天帝——皇子泽离。天帝没有孩子,泽离是他的义子。天族传说天后当年死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腹中之子男女未知就这么死了,令人惋惜。而后这后宫三千嫔妃中竟没有一个子嗣。无奈之下就收了自己亲弟弟的独子为义子。泽离自小拜元始天尊门下潜心修行,自三千年前泽离开始学习处理政务之后,大家都对这位殿下下赞不绝口,虽然天帝还没有正式受印成为太子,但在我们心里都认为其是不二人选。

“不过,天帝反对了。”慕子珊说,“我还听说天帝当时面上已经有些不悦。”

“今天已经很晚了,就委屈姐姐和我一起睡了。你要是不喜欢,明天我再让小雪给你一间房间。”

“你这小丫头,这么大了还是这样!我们姐妹住一间房间有什么委屈的!”慕子珊敲了我的脑门。

“啊!”我故意装疼的模样,摸着额头。

“我们走吧。”慕子珊说。

我应声,带着慕子珊去了自己的房间。

“姐姐,这几年不见你就和楚天佑好上了?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都说是朋友了,你怎么老乱说!”

“谁信啊!就你们刚刚看对方的那个眼神,你给谁看谁都不信你们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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