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轩只觉得眼前一阵光影闪烁,周遭万物似乎都在眼前托着长长的虚影扭曲着行动,脑海中一阵阵晕眩感直到连自己的肚子中也直犯恶心,当光影再次定型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自己跌在巨大的岩石台阶上,挣扎之余身体微侧却又往下滚落了几级,最终仰面摔在了地上。
迷糊之余,罗文轩一手扶着身旁的台阶一手支撑地面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能够有一时的清醒,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从虚影从新凝聚成了实物——这里是一个半大不小的房间,有一个小小的玄关,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房间最左侧放置了一张床,而右侧则是盥洗室和浴室。
看着周围的环境罗文轩几乎是不敢相信,但一贯的反应还是让自己的外表看山去十分的淡定,粗劣的打量了房间之后自己也恢复了一些精神力,慢慢地站了起来从玄关进入房间,随后方才注意到这里唯一的出入口——一扇铁门。
罗文轩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握了握铁门的门把手——这是一扇被从外面锁住的门,但是从门上的缝隙还是可以看到有限地外面的空间,这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像一个旅舍多一些还是像一个监狱多一些。
突然间罗文轩深吸了一口气,往后倒退两步跌坐在玄关的台阶上,刚刚自己居然看到了一只布满了红丝的眼睛,那种眼神之凄厉和幽怨是无法用任何语言去描写,也是在没有亲眼所见之前去想象的。
随后铁门外面传来了十分浓厚的血腥味,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外面的走廊回响起来,那是一种令人暗自感到毛骨悚然的身影,或许是因为刚刚受到的惊吓而忽略了当这声音的源头所发出的最想的声音吧,但仅仅是这样走廊里的回响就想让后怕不已。
同样在这个类似于监狱的地方的人除了罗文轩还有成百上千,殷逸躺在床上若无其事,相比于在家里的高压统治之下,对于他而言似乎在这里这样的生活才算是惬意,至少只要在这个房间里,自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两只手交错着枕在脑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直觉告诉他这里即将发生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让他莫名地感觉到十分期待。
期待之余依旧存有数之不尽的疑惑,这里是哪里,他是怎么过来的,明明之前自己还是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只不过是打了个盹的功夫居然就躺到了这里的床上,这一切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去分析都十分的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甚至有的时候不禁让人思考,这里真的是之前我们所熟知的世界么,还是另一个属于魂灵的世界呢。想得越多思绪越多,反而是为自己无聊的空余生活找到了一个可以打发闲暇时的好去处。
走廊里发出的怪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以及殷逸的思绪,殷逸下意识地打起了自己心中的警醒,两只手撑着床面坐了起来紧紧地盯着门的方向,一向嗅觉灵敏的他已经感受到了从远处就飘过来的浓烈的血腥味,光影一瞬一息地闪过,无数细长的碎影如同发丝一般顺着那些有限地间隙伸了进来牢牢地缠住这个并不算宽敞的空间,不过三五秒钟的时间后房间里便重新恢复正常。
那个高大男子十分轻松地把那颗依然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摸样的人头扔到了一旁的地牢了,最后从下方的管道流入了不见头的黑暗中。
“呼…哧……呼…哧……”流入后不久,一种沉厚而又粗重的呼吸声逐渐从管道的深处传上,声音之后是无数细小的暗紫色颗粒顺着管道如同泉涌一般地反刍出来,当它们一露出地牢瞬间又如同雾气一样迅速在走廊里蔓延开来。
男子沉默地看着地牢里一切的发展,颤抖的身躯就仿若自己是立在悬崖边上的自裁者,缓缓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罩丢入了地牢,随后展开双臂,身体前倾,整个人进入了那深不见底的幽暗之域。
殷逸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睡着。只记得在经过了刚刚的人影之后他的桌子上就无端地出现了两颗安眠药以及一杯凉水,他并不感到恐惧,反而只觉得自己应该吃下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似乎就是觉得这样做是正确的决定,或许是自己的运气太好天神降临也说不定呢,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吃完了两腿一蹬,还能够有更差的结局么?殷逸苦笑一下自行感叹自己心大,又一仰头吞下了药片。倦意上头,倒到床上的那一刻自己便已经睡着了。
罗文轩看着雾气沿着门上以及周围的缝隙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来自直觉地感觉到了未知的恐惧,不断地用周围一切可以用到的东西去扇风驱逐,但最终无济于事,雾气顺着地面缠住他双腿,顺着身上的毛孔进入了身体,一阵麻木的感觉顿时充斥了身体,强烈的痛处在血液里面循环往复,心脏如同被银针扎了一样疼痛,挣扎之下逐渐无力,一股窒息感迅速遍布身体,肺部极度地缺少空气使得罗文轩青筋暴动,最终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