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天行寒玄力远远不如自己,可他的剑却是那么孤傲、肃杀,与沈昊相像,却又与之不同,但相同的是那同样无敌的剑术,自己败了,虽然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才一招落败,可南宫晓晨知道,自己败得不远,同样,也败得一败涂地,那个阴影知道五年后的今天还没有完全摆脱。
如今的南宫晓晨已经今非昔比,五年前的他仅仅是以琴如道,以琴入剑的境界,而如今已经做到了琴剑合一,完成了最终的升华,实力成几何倍数增长。
可天行寒又岂同小可?五年前的他剑术就已经臻至巅峰,五年后的他又该恐怖到了什么地步?在面对穆南的最终绝杀的时候,偌大的压力即便是沈昊都会感到棘手,而天行寒却可以轻描淡写的一剑破之,足见其强大。
“战斗开始!”冰云一声娇姹。
南宫晓晨白衣向后飘扬,踏空而坐,银月浮光琴横放在膝上。
铮——!
一声悠扬的琴声如水般点出,至柔中带着至刚。
只这一招,足见南宫晓晨的强大,因为这淡淡的一缕琴音之中包含了万物生灭的道法之力,如果换成风空绝或是月聆风,即便拼尽全力也难以做到这一步,而对于南宫晓晨,却是轻描淡写。
天行寒面色冷酷,云雪剑在手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没有剑气飞扬,锋利的剑刃就那么劈开了琴音。
南宫晓晨面色变得凝重,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在琴间拂过,场中琴声响彻。
那琴声初听如高山流水般空灵,似是一名世外高人独坐青山,看遍层林尽染,望尽漫江碧透,独特的禅理扩散而出。
其后琴声急转之上,铁戈相互碰撞的声音清晰地传出,一名无情的剑客手握长剑,纵横于沙场之中,收割着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仿佛超然于世外,但血腥之气却贯穿天宇,一身白衣染成血红,刹那间千军万马奔腾,密密麻麻的箭羽覆盖了整片天空。肃杀、睥睨!
琴声如海如潮,奔腾着袭向天行寒。
天行寒没有丝毫惊慌,稳步向前,手中的云雪剑那么笔直而锋锐,只是单纯地横劈,却斩断了所有的琴声。
琴声突然全部消失,万籁俱寂。此刻,天行寒距离南宫晓晨仅有三尺。
南宫晓晨一声轻叹:“五年过去了,我与你的差距不当没有拉近,反而越差越远了。”
天行寒抚摸着剑锋,虽然上面没有一丝血迹,但天行寒依旧认真地反复擦拭:“因为你的心已经乱了,在我面前,你那种获胜的欲望已经消失,你拿什么跟我斗。也许你一心想着要成功未必会美梦成真,但如果你连想都不敢想,你就必败无疑。记得五年前的你吗?英姿勃发,记得昨天的你吗,面对风空绝铁血果断败之,那时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现在的你呢?你的风采,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天行寒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场所谓的巅峰对决,就是一场闹剧!”
天行寒的语言如同重锤般砸在了南宫晓晨的心头,刹那间南宫晓晨红润的脸变得毫无血色。
“战!”南宫晓晨的脸色突转肃杀,琴音再次响起,浩荡的音波一瞬间逼得天行寒连连后退。
南宫晓晨的脸上充满了恢弘的战意,琴音变得疯狂,原本柔和的琴声宛如龙吟虎啸一般霸道,道道音波在虚空之中炸响。
“这样的战斗,才有意思啊。”天行寒一声轻喝,云雪剑前甩,当剑尖直指南宫晓晨的刹那,天行寒整个人仿佛都与剑融为了一体。
刺耳的爆鸣声令整个傲天武斗场都颤抖了一下,南宫晓晨的身体宛如保单一般倒飞出去。
并不是说南宫晓晨被天行寒大的那么不堪,只是借力而动,虽然琴置膝间,但身体的灵敏程度却丝毫没有减弱,在天行寒****般的剑气之中安若泰山。
天行寒手中的剑抖动起来,而后如一条蛇一般,脱离了固有状态,变成一道影子,一道模糊的剑影,与此同时,一股刺穿苍穹的剑气冲天而起,在这股剑气面前,哪怕是南宫晓晨身为凝丹境巅峰都生出一股刺痛感。
“山河聚,山河破,山河无形!”南宫晓晨轻喝,山河图出现在身后。
天行寒没有丝毫畏惧,凛冽的剑光洒出,直冲山河图而来。
“凝甲·青翼浮风!聚圣·青月倒坠!”
刹那间,青色的铠甲包裹了南宫晓晨,身后倒坠的青月与山河图交相辉映。
天行寒腾空而起,顾盼之间如俯视臣子的帝王,一剑斩出,刹那间无尽的气势汇聚而来,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遵从他的号令一般。
南宫晓晨面色艰难,手指艰难的掠过琴弦,如星宇般的音波化为实质,一道又一道砸出。
砰——!
一声轻响,琴音与剑气全部消失,整个比赛场刹那间都寂静下来,全场所有人都关注着南宫晓晨手中的瑶琴。
银月浮光琴之上,一根琴弦已然断开!
在天行寒森然闪烁的剑光和南宫晓晨疯狂的拨弄之下,即便是银月浮光琴都是不堪重负,断开了琴弦。
南宫晓晨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瑶琴,并没有因为弦断实力骤降而担心,而是一种伤悲,就像陪伴自己多年的挚友突然重伤一般,心头在滴血。
天行寒暗暗皱眉,难道这一战就这么结束了吗?南宫晓晨分明还有实力没有发挥出来,如果就这么结束,只怕辜负了自己手中准备大战一场的云雪剑啊。
然而,此刻银月浮光琴之上突然亮起微弱的银光,仿佛在传递着什么消息给南宫晓晨一般。
琴随自己多年,再加上本身就是极为难找的材料所铸造,经过南宫晓晨的温养,怎能无灵?
南宫晓晨脸上的伤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明的道韵。
“天行寒,我们,再战!”
手指狠狠地掠过琴弦,一道恢弘的琴音斩出。与此同时,第二根琴弦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