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一片寂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宁狂云说道:“单战?沈昊,这样风险可不小啊,一不小心,要是你出了什么伤残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昊微微一笑:“宁大哥放心,我有信心。”
宁狂云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就算你可以毫发无损的获胜,也必然会暴露出来不少底牌,那对日后的战斗非常不利。”
“不然,”一向少言寡语、信奉沉默是金的林枫(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这位兄台,他也是十大青年高手之一)开口说道:“在我看来,只有沈昊一个人出战反而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其一,沈昊一人的出战,会在极大程度上隐藏住我们的实力,也为之后的战斗增添了一份胜势;其二,圣辉帝国历来使我们西海帝国的宿敌,沈昊的单人初战,既增长了我西海的气势,又会给其他帝国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那么必然会影响他们的判断,这种判断,在日后的战斗中必然会起到巨大的效果;其三,这一战对于其他帝国来说也是一种威慑,会给他们一种沈昊不可战胜的感觉,哪怕是强过沈昊的人也会心里禁不住打鼓,这种感觉会在时间的推移下由不安变成担忧,由担忧……”
说到这里,林枫顿了一下,眼神凌厉无比,缓缓说道:“变成心魔!”
心魔!
这两个字重重地敲击在几人的心头之上,心魔,堪称所有玄者最害怕最忌讳的打击。
众所周知,多少玄者没有死在与其他人的斗争之中,却都死在了冲破瓶颈时的走火入魔之中,而走火入魔的根源是什么,就是心魔。
对于自己过往的心魔还只会造成走火入魔,可如果是对于一个还活着的人,尤其是一个即将与之战斗的人,心魔的可怕就会被无限的放大,未战先怯,自身实力能够发挥出八成都算得上是难得了。
话虽如此,但易云还是担忧地说道:“林枫,你说的我都明白,可这样毕竟太冒险了。”
沈昊眼中放出一抹坚定的光彩,“强者之路,怎能没有冒险!”
众人一时间都不禁沉默了,他们知道,沈昊说的没错。
两天后。
随着沈昊等人踏入比赛场,可以明显感觉到几道凌厉的目光射向他们,其中有剑气激荡、有琴音铮铮、有寒冰刺骨,也有烈火焚天,总之,数十种杂乱不一的武道意境直指西海战队,或者说,是在其中间的沈昊。
沈昊没有慌张,这一幕是他早就想到的,随着上一战的轻描淡写,一定会有人注意到他,这样也好,如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么反而就可以隐藏其他人的能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今日决定了要彰显出一个狂傲不羁的样子,那么沈昊也不会甘于寂寞。
双眼微眯,一道贯穿天地的剑意拔地而起,将那些目光瞬间震散,袍袖竟然无风自动,在场所有持剑之人都被这种气息牵引,长剑不禁出鞘半寸,发出微微颤鸣,就似乎是元帅的聚将鼓起,千军万马四面八方飞速赶来!
观众台上,一个身穿天蓝色长袍的年青人收回了目光,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这一次,有对手了呢,希望不要太无趣啊。”
虽然此刻正值盛夏,可坐在他周围的人竟然感到一丝刺骨的寒冷。
年青人的头发同样是蓝色的,随着身体气势的散发,整个人就像一块万载寒冰一般,最奇特的是,他的脸上似乎有一片雾气,永远不能让人看清楚他的相貌。
周围的人坐在他旁边明明感觉非常不适,却不敢说一句话,甚至换座都不敢,反而脸上还有着些许荣幸,似乎年青人让他们不适是看得起他们一般。
种种奇特的现象,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叫——天行寒!
天行寒,国籍混沌帝国,自幼父母双亡,被遗弃在街头,靠吃别人的剩菜剩饭为生,然而自从觉醒玄力后,天行寒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展现出了妖孽的资质,半年凝甲,两年聚圣,四年御骑,五年凝丹,二十三岁,凝丹圆满,上一届全大陆青年赛夺得冠军,连败三位凝丹境巅峰的高手,被人称之为——帝皇之剑!
夺冠后,天行寒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凭各大家族苦苦寻找,想要拉拢,却完全不得踪迹,两年后,天行寒再次出现,三日间屠灭七十二个匪寨,横跨混沌、龙剑、兰蔻三大帝国,一人一剑,竟是足足斩杀了近百名凝丹境以及三名升丹境小成,就在各大家族闻讯而来的时候,天行寒却再次消失,这一消失,就是足足三年,直到大陆青年赛的五天前,才再次出现,找上了混沌帝国,直接进入了混沌帝国种子队。
据说,混沌帝国的丞相微生凝浩见到天行寒后,两人谈了三个时辰,出来后,微生凝浩只说了四个字“后生可畏”,其后在两人见面的云霄阁上题了一首诗,便飘然而去。
“一人一剑落千山,无畏无惧无所憾。他日一朝凌风起,笑看云边行天寒!”
一人一剑,荡落千山,问心无愧,心中无憾,若有一日,凌风而起,便在云边,行我天寒。
天行寒虽然年纪不大,但自幼孤苦,早已看尽了这世态炎凉,看惯了这人间丑恶,一般这样的人,若是有朝一日功成名就,要不就是普度众生,不让悲剧再次发生,要不就是化作盖世魔头,屠戮天下,可天行寒却两者都不是,用天行寒自己的话来说:“世间总有千般路,我便是我天行寒!”
天行寒不是什么人的替代品,他就是他,他从未盲从别人,他永远是一个独立的人,一个唯一的“天行寒”。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一个普通人想要爬到巅峰,必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脚下也定然白骨累累,可天行寒却可以拍着胸脯说我问心无愧,我的手下,从未杀过一个无辜人,我所杀的人,至少在我的准则里,他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