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微微一笑,并没有显现出多少担忧,此刻他已经成为整支队伍的主心骨,哪怕在担忧也不能显现出来,要保持淡定的心态,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如果连他都不能保持自信的话,只怕整支队伍都要崩溃了,所以无论如何沈昊都必须冷静。
“回去吧,我想,今天一战结束后,会有人想要见我的。”沈昊淡淡说道。
沈昊并不是无的放矢,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了多道目光的注视,又好奇更有战意。
上官灵薇看了沈昊一眼,眼眸深处有着浓浓的关心,只可惜沈昊正回头与宁狂云和欧阳龙商议战情,所以并没有看见,等他回头的时候,灵薇早已将目光转开。
几人走回海王府,还未坐下,就一听下人来禀报:“有位白衣青年来求见沈公子,问他姓名却也不说。”
沈昊一笑:“看,果然有人来了。”
宁狂云说道:“既然是找你的,我们就先下去。”
说罢,几人走了下去。
沈昊挥挥手:“且让他进来吧。”
下人退了下去,不多时,一名白衣青年走了进来。
沈昊眼前一亮,仅从这几步道中便看出了白衣青年的不凡,龙行虎步,却又不像帝王,反倒是浑身贵族气息,举手投足间明明霸道无比,却又给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温和之感。
白衣青年面色俊朗,两道眉毛犹如盘卧的游龙,一挑眉,便似两条青龙冲天而起,奇特的是,白衣青年身后还背着一把流光四溢的瑶琴。
白衣青年洒脱一笑,“沈兄今日在比赛台上大放光彩,剑意非凡啊。”
沈昊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在下虽强,比起兄台还有差距,不知兄台姓名。”
白衣青年一拱手:“在下南宫晓晨。”
南宫晓晨,沈昊眼中爆出一道夺目的光芒,他脑中想起了一个名字——白衣琴圣南宫晓晨!
南宫晓晨乃是落日帝国人,也是上届全大陆青年赛的亚军,与天行寒足足大战了三千多招,连裁判都看的眼花缭乱,最终南宫晓晨略逊一筹,才败下阵来,但白衣琴圣的名字却谁也不敢小看。
南宫晓晨乃是落日帝国皇室旁支,三王爷南宫殇的义子,自幼出入于宫廷之间,对于宫廷礼仪已经成为本能,举手投足间给人的都是贵族的气息,让人感不到丝毫不适,尤好琴道,年仅五岁就已经可以在宫廷弹琴,不逊于浸润此道数十年的琴道大家,觉醒玄力后更是以琴为兵,突飞猛进,成为落日帝国年青一代第一人,上届便是种子选手,这一届也不会例外。
“南宫晓晨,南宫兄的大名在下如雷贯耳,上一届南宫兄的风采令人钦服,一琴出手,天下皆殇,在下可是心惊不已。”
南宫晓晨说道:“都是虚名罢了,今日得见沈兄的剑意冲天,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南宫晓晨这话说的可不简单,若说看剑,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剑意剑气之类的,可真要说出对方剑意冲天,那就必是知剑之人,不知剑的人,只能看出剑术高明,只有知剑之人,才看得出剑意。从中便可以看出,南宫晓晨虽然练的是琴道,但其中却更有剑意嘶鸣,琴心剑魄,合一才是大道,南宫晓晨能够做到以琴入剑,以剑御琴,足以彰显他的不凡。
其次,南宫晓晨说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得可不是指沈昊比南宫晓晨强,而是暗喻南宫晓晨的实力要在沈昊之上,以自己之前的名头来打压沈昊,借此在日后的战斗中取得先机。
沈昊脸色不变,说道:“是啊,以前沈昊自诩少年天才,直至今日见到了似天行寒与南宫兄这等高手,才知道自己以前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南宫晓晨面色一僵,他倒是没有想到沈昊面对自己竟敢如此强势,拿天行寒来损自己,不过南宫晓晨毕竟并非常人,脸色瞬间恢复过来,笑道:“沈兄要是拿我和天行寒媲美的话,那在下可就汗颜了,天行寒剑法通神,实在不是我所能及,这次,能保住第二就不错啦。”
沈昊面色凝重,心下暗暗警惕,南宫晓晨能屈能伸,绝非常人,日后战斗中必然是大敌。
沈昊心中也留了个心眼,两日后面对的就是落日帝国一队,而南宫晓晨也是落日帝国人,难道这只是巧合?
沈昊不相信巧合,就算是巧合,那也必然有着合理的原因,所以,今日南宫晓晨来此除了为以后两人作战打埋伏外只怕还有为两日后对战落日帝国摸底的准备。
南宫晓晨一笑:“沈兄,你我一见如故,自古琴剑一家,不若我抚琴一曲,沈兄舞剑如何?”
这就不是暗说了,而是明明白白的要用自己的琴道来换沈昊的剑道了,显然南宫晓晨自信沈昊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明白了自己的琴道短期间也不可能得到针对之法,而南宫晓晨琴剑皆通,从如此近的距离看了沈昊的舞剑,基本上就可以明白沈昊的剑意了,那么两日后落日帝国对战西海就可以增加一份胜算。但从中也可以看出南宫晓晨性格上的一点缺陷,他在怕,他怕落日帝国失败,落日帝国相比于西海是由明显优势的,可他依然要做万全准备,对于做人来说,这自然是优点,可对于追求武道之人,这或许是也是一个巨大的缺陷。强者之路,要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要的就是挣扎生死的惨烈,若事事求完全,反倒会使修为停滞不前。
沈昊脸上露出一丝和煦的微笑:“南宫兄有此雅兴,沈昊敢不奉陪焉?”
南宫晓晨从背后将琴放在膝前,眼神变得肃穆起来,似乎是朝圣一般,说道:“此琴名为银月浮光琴,请沈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