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知名的山。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明明和附近的景色格格不入。
但它确实在这里。
它不应该叫山。
应该叫岛。
方圆连绵几十里,其中沟壑峻岭跌宕起伏,麟龙游鱼,在似云雾中翻越,但它悬浮在大草原的上空。
对,它是悬浮着的。
你说神奇不。
以现在的科技能力,应该不能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安稳的悬浮在空中吧。
当然不能了撒,不存在的好不好。
“七情六欲皆是妄啊。”
空中传来一声戏语。
最高的一座山峰上,像是被剑横着削了一刀。
那么齐整,似镜面一番。
青丝玉臂,面若桃花,侧躺在一根张斜的树干上,拇指和中指捏着一个小酒盅。
面色略有些坨红,摇晃着其中的琼浆玉液,溅到了不知名的玉丝织就的小衫上。
透着月光,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眼神不知道瞄着何处。
或者什么都没有看,只是微微的闭着眼睛。
一缕青丝垂下,遮住半只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了一片阴影。
明眸皓齿,好一个美人。
“哈哈哈,哈哈哈。”
远处传来一阵笑声,惊到了一片游鱼到处翻腾。
“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笑的很是开心。
“妙英啊,可回来了吗。”
女子慵懒的抬头瞥了一眼来的男人,绫罗绸缎,锦衣华服,但在他身上极其不合适,看过又将头缓缓垂下。
“阿逸多,你来做什么。”
继续摇晃着酒杯。
“啊,哈哈哈我寻你良久,不见其人,想你应在此地,我便来找你喝酒。”
手一挥,树干的一旁出现一石桌四石凳。
酒壶酒杯都在上面放着。
在酒壶旁,一块烤好的肉直接放在桌子上。
看那肉,油随着曲线滴落,冒着蒸腾的热气,轻轻一拍,那肉还随之颤动。
但它的形状。
一块肉在中间放着,四周有四根肉随意摆放着,两长两短。
但肉的缺口却是五个,三大两小。
妙英轻瞥一眼,将手中一直喝不完的酒盅抬到眼前。
看着上面活灵活现的人物风景,好似陷入其中似的。
“阿逸多,你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阿逸多没有回答,只是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算了算了,你吃吧,反正都快要走了,你要是到了那边改不回来,那责罚我可不替你担着。”
说完,眼眸低垂,似睡着了一般。
又是几年后。
“阎罗,禁地被人破开了。”
十位阎罗都在座位上坐着,但没有一人发话。
“阎罗,数十万鬼民葬于那些妖物腹中。”
还是很安静。
底下那人有些急了。
“阎罗,……”
“退下吧。”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人打断。
底下那人面露难色,但还是向后撤回。
座首之人。
手中的两块石头被盘的哗哗作响。
空气中的气氛很凝重。
终于。
啪
两块被盘的光滑的石头被拍成粉末。
座下九人抬头看向座首。
“走,降妖。”
一场大战以压倒性的胜利结束,一只只妖兽不甘心的吼叫着,退回禁地。
身后是欢呼的一众鬼民。
十位阎罗却脸色凝重。
远处一道流光爆射而来。
重重的摔在地上,激起烟尘一片。
从烟尘中滚出一人,气息已经很是微弱。
“阎罗,轮回,轮回。”
话还没有说完,身子一歪就倒地不起了。
十道流光嗖的飞出好远。
晚了,还是晚了。
黄泉之上奈何桥已经成了碎片,孟婆倒在黄泉那边,奄奄一息。
原本巍峨的六道轮回处成了到处的碎石。
十人紧步向前。
轮回。
少了一道。
又是几十年,或者几百年。
“即日起,你便是泰山府君。”
一少年漫不经心的跪在岱庙前,听着虚空中传来的声音。
心里却想着怎么去捕捉河里那些狡猾的鱼。
烤着应该会好吃很多吧。
“言沂,你去找一只妖兽跟随吧。”
虚空中又传来声音。
言沂的面前从空中显现出一道大门。
走进一神秘的空间,到处都是妖兽的嘶鸣,吼叫,言沂漫无目的的溜达过来溜达过去。
太小的不能跟着我打架,太大的不会动脑子,太凶的跟自己不太合适,太温柔的带出去不能装逼,好难哦。
最后想到泰山的传统不就是找一只猴子吗。
泰山府君往上数几代。
有紫金神猴。
赤尻马猴
通臂猿猴
长右
狌狌
都特么是猴子啊。
树杈上。
一只妖兽正在睡觉,忽然觉得一阵不明的寒冷。
一阵颤抖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就是你了。”
妖兽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抱起。
“小猴子,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妖兽不明所以的晃着脑袋。
觉得被人抱起,张口就要咬。
言沂伸出指头弹了一下妖兽的鼻尖。
妖兽吃痛,挣扎着要逃脱言沂的双手。
“你以后就就叫言语吧。”
就这样,妖兽在迷迷糊糊中就跟了正在成长的泰山府君。
也在迷迷糊糊中成了一只猴子。
…………
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
(??д??)
又是几十年。
一个中年人站在一家酒馆门口。
负手而立。
他穿着一身长袍。
似书生一般,却有掌管生杀的大气。
他看着的,是吧台前正在拨弄算盘的另一个中年人。
都这个时代了,人家都用计算机了,他手上拿的算盘与这时代格格不入。
啪啪啪啪。
“算子。”
打着算盘的中年人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拨弄着。
酒馆中人来人往。
有服务员看中年人在门口站了有些时候了,就前来招呼。
“先生可进来酌饮一杯。”
中年人看着还在拨弄算盘的中年人点头应到。
啪啪啪啪。
算盘被拨弄的啪啪作响。
那只手也在上面翻飞。
只是一壶酒。
没有其他的菜。
很快,酒喝完了,中年人站起来到吧台。
“跟我走吗?”
算子还在互相碰撞着。
并无应答。
“辰星。”
听着这小儿唤伙伴一样的称呼。
翻飞的手停下来了。
中年人苦笑。
缓缓抬起头,“哎,走吧走吧。”
然后相视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
“小李子,这酒馆以后就交给你了。”
拾起桌子上的算盘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