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珏咳嗽了两声,表情依旧严肃可是盯着轻悠的眼神出卖了他,他唇角上扬着点了点头:“嗯……好……那玩的怎么样,是不是该回府了?”
几个丫头立马点了点头,季子珏抬了抬眉:“好,那阿修跟着我去结账,其他人在门口等我们吧。”
“是!”
待两人走向柜台,季子珏才轻声问:“不知道我的王妃什么时候陪我闲逛了呢?”
轻悠学着夏然那套扯着他的袖子:“王爷别那么凶嘛~人家也是有原因的~”
季子珏见她这样皱着眉将衣袖扯了出来,轻悠不解地瞪着他,季子珏悄声在她耳边道:“夫人可不能学这套。”
“为什么?”轻悠有些生气。
季子珏笑了笑继续说:“是夫人,我不用洁身自好啊。”
轻悠脸红一片,理亏地解释道:“这些个丫头都对我太好了,我不想让她们知道我是王妃,到时候怕她们过于拘谨了。”
“是啊,我的王妃和丫鬟们玩在一起,本王还得偷情似的,都不敢靠近。”季子珏的笑容得体,语气温柔,轻声只能轻悠听到的话里却尽是埋怨。
“毕竟现在我不是王妃,还是得洁身自好啊王爷。”
听着他酸溜溜的话,轻悠也笑了起来。
季子珏无奈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慢悠悠到了柜台,小二递出了账单。
“什么?!”
轻悠看着账单惊讶道。
“三十两银子?!”
小二被他声音吓到,弱弱地说:“客……客官……这还是红秀姐给你们打了折扣的……”
轻悠感觉给完钱都怀疑人生了,放空自己地扇着扇子,想要逃避,她上一世入了宫再没来过市集……哪知道花这么多钱……
季子珏笑道:“王妃放心,你家王爷还不是区区三十两银子就能破产的。”
轻悠还是脸色难看,挫败道:“我怕……他……”
轻悠哪是为了银两,她是怕季子靖拿这些事做文章。
季子珏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啦,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相府差人送信明日让你回家一趟。”
轻悠听到“相府”二字心底闪过悲伤,忙收拾好情绪,抬头对他笑了笑:“嗯。”
她于相府而言……大多都是悔恨。
前世入宫后娘亲病逝,父亲同她断绝关系……而最主要的……是她那个表妹……
季子珏见她又些犹豫,担忧道:“最近事情太多,我本该陪你回门的……你自己回去会不会不能应付?”
轻悠听他这样讲,倒是被逗得捧腹大笑,用他的话回道:“王爷,你的王妃还不至于柔弱到被家里人欺负。”
季子珏一边给着银票一边笑道:“但愿如此。”
季子珏这话也没什么错处,虽然轻悠现在能够如此地胸有成竹,可是前世的状况却是截然不同。
轻悠看着同小二温柔点着头的季子珏,笑意更深,今生有幸,有他支撑,她足以与世间万物为敌。
前世,轻悠嫁入皇宫后不久,家里唯一念着她的母亲气得心梗发作,药石无医,就那样捏着她的玉佩撒手人寰。
父亲气到吐血,整日郁郁寡欢,禁止她再入相府半步。
都到了母亲设灵堂时,房轻悠才得到消息,在后宫如履薄冰的她更加无助,痛不欲生,悔恨莫及,却也于事无补。
季子靖还算人道放她出宫,等她赶到相府时,被层层侍卫拦住,不管她如何磕头父亲也没出来见她一面。
大雨倾盆,她跪了三天三夜,依旧没能进到相府,终于是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回宫后她大病了一场,而季子靖甚至没来看她一次。
轻悠就绝望着,痛苦着,被无力折磨着,在她挺不过来时,是靠着红秀悉心照料才能挺过来,她不敢回想那段难熬的日子……
而她那样难受,除了夏然落井下石以外,还有一个人不想放过她……
她的表妹,路绵昭!
今生,我决不会重蹈覆辙,前世的苦痛我定让你尝过!
轻悠的眼神把季子珏吓到,忙拉住她:“轻悠?怎么了?”
轻悠惊觉自己的失态:“呃!没有,想到了个烦人精,那我们快回去吧,毕竟……明日要回门啊~”
“东府王走这样急?”
他们听到声音回过头,轻悠看到是季子靖下意识地躲在季子珏身后。
而这一举动却让季子靖怒火中烧。
红棠她们在门外一直没见她们出来,进门就看到这一幕,远远地不敢走进。
季子靖瞥见红棠她们的身影,不怀好意道:“东府婢女,我若是想纳入后宫,我想王爷也不会有意见的吧?”
轻悠听着他如此无耻的话,想要开口却被季子珏抬手拦住,示意她看向门口,轻悠着才看到担忧她们的丫头们。
季子珏行礼道:“臣弟不知皇兄也有此意,阿修怕是无福消受。”
季子靖逼近季子珏,两人电光火石间,季子珏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季子靖也抬眉轻笑:“那王爷总得给我个交代吧?”
季子靖没顾轻悠杀人的眼光,继续说道:“不知道……这美人可值得王爷腰间的一半虎符?”
放轻悠听到他这般没脸没皮,心底一阵绞痛,就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无力的时候,回到看着季子珏一点一点为了她付出一切,她却无以为报的时候。
轻悠拼命摇着头,季子珏笑了笑拍着她的手安抚着她,单手解开了身上一半虎符递给季子靖:“她是王妃珍爱之人,臣弟自替臣妻珍爱于她,自然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