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沉浸其中,门外却传开一道声音:“禀君上,张相有要事求见。”
说话的是一名守在勤政殿门外的太监,这道声音,打断了夜离,也将她惊醒。
夜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她也急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躲到了夜离身后的屏风后面。
夜离这才清了清嗓子,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勤政殿的大门,打开了,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洒落在地面上,张辄也随之走了进来。
张辄向夜离施礼道:“参见君上。”
夜离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张相免礼。”
“谢君上。”
张辄回应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来。
“张相此来,所谓何事?”
“回君上,臣是为征晋一事而来,依老臣之见,征晋一事,尚有待商榷,君上虽昭告天下无敌举行祭祀仪式,但老臣以为,祭祀仪式可如期举行,至于君上所言的祭祀仪式上宣布征晋,仪式结束,三军出征,尚有诸多不妥之处,不可鲁莽行事。”
张辄啰里啰嗦说了一通,无非是在告诉夜离,征晋一事,楚国还没有准备妥当,不能如此行事罢了,夜离接着问道:“那依张相之见呢?”
“依老臣之见,征晋,需要寻一个合理的名义,才能做到出师有名,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其它问题,也都不算什么了。”
“那,依张相之言,是说孤王出师无名咯!”
“不不不,老臣的意思是说……”。
“是说什么?自即日起,将右相一职,让与你那义子张子玄,至于孤王出师是否有名,与你无干,退下。”
夜离的一顿呵斥,又罢了张辄的相位,张辄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憋着一肚子气,退出了勤政殿。
张辄离去,她才从屏风后面出来。
两人的对话,她也一字不漏的全都听到了。
她看着夜离,道:“征晋,真的还没有准备妥当吗?若是如此,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夜离点点头,缓缓的说道:“之前嘛,的确是有些地方没有准备妥当,不过,现在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这东风是?”
“东风当然是你了,仪式结束就可以出征了。”
“我?那,出师的名义呢??”
“我楚相入晋,他们不以礼相待也就算了,他晋军竟敢明目张胆的欺我楚相,孤王身为楚王,要征晋,还需要理由吗?”
听了夜离的这番话,她这才明白夜离罢张辄右相相位的真正原因。
这个楚王虽然年幼,城府却实在太深了,她一次出门游历,如今,也变成了征晋的理由,而且这个名义,的确是名正言顺,如此一来,出师有名,其它各国也不敢贸然插手了。
她开始有些有些佩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楚王了,若楚王不得天下,恐怕无人可得了。
她的脑海中,正思索着征晋一事,忘却了自己被撕开的衣领,露出锁骨和肩膀却全然不知。
夜离看到这一幕,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露出的那雪白的肌肤,似乎已是垂涎三尺。
她看到夜离的模样,这才想起自己的衣领被撕破,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该回去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
“站住。”
夜离的呵斥声,镇住了她的脚步。
“小程子,去取套衣服来,让她换上。”
“是。”
小程子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走到门口,小程子顺手将门关了起来。
夜离走到她的身旁,对她说道:“你的身体,只能孤王一个男人看,孤王不许别的男人靠近你。”
听夜离这么说,她看着勤政殿的太监们,说道:“可是,他们……”。
“他们?他们都是孤王的奴才,他们已经净身了,算不得男人,若是别的男人敢接近你,孤王见一个杀一个。”
夜离的声音,变得有些冷酷,她第一次见夜离如此冷酷,夜离冷酷起来,与她那冷酷的父亲秦王,实在太像了,只是,不同之处在于,一个是爱她入骨,一个是恨她入骨。
那个‘杀’字,从夜离的口中说出之时,她也为之一颤。
她没有想到自己深爱的那个多情的楚王,也有和自己痛恨的父亲,有如此相似的一面。
一样的冷酷,一样的残忍,一样的自私。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对夜离问道:“刚,刚才,你,说什么?”
夜离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想起秦王曾经对她的冷酷无情,夜离这才感觉到自己刚才话,说的有些过头了,为了避免再次刺激到她,夜离改口说道:“哦,孤王是说,你的身子,只能孤王一个人看,孤王绝不允许别的男人靠近你。”
她摇摇头道:“不是这句,下一句是什么?”
夜离走到她的身旁,将她拥入怀中,贴到她的耳旁说道:“傻瓜,孤王是说,以后,你只能是孤王的女人,孤王会保护你的。”
听夜离如此甜言蜜语,她更加怀疑刚才那一瞬,只是自己的错觉,那不是真的。
不容她多想,小程子已经取衣服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小橙子进来将衣服交给夜离,夜离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小橙子连忙招呼所有的太监都退出去,只留了几个宫女在殿内。
小橙子退出去后,又命人将门关上,夜离这才叫了两个宫女过来,帮她更衣。
夜离则坐到王位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羞涩的低下了头,宫女们则按照夜离的指示,给她更衣。
小橙子也算有心,取来的是一套白色衣衫,而且穿在她的身上也正好合适。
看着她穿上一身白衣,夜离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衣服,是你上次任楚相时,孤王命人赶制的,那时的你,总是一袭白衣,尤为扎眼,自你恢复女儿装,不是粉色就是粉蓝,孤王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的这般模样,今日又得一见,与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哈哈哈”。
“如今,再穿上这白色长衫,倒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自在,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