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看不出施主如此看破红尘啊,贫尼失礼了。”
回到家里,季然就开始写作业,明天要出去,这么多的作业她不是神不加班做不完。
“然然,吃饭了。”肖平友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季然放下笔走到他身边,吊着他的手臂撒娇:“爸爸,作业真的好多,我不想写了。”
肖平友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你还让止燃帮你写作业。”
“嘿嘿,那不是皮蛋自己愿意的嘛。”
“你啊——”
饭桌上季然低头扒着饭,李红秀和肖平友在商量工作上的事,快吃完时,找了个空间出声:“生日那天季南送了我一套原版宫崎骏的动漫碟片,明天我和阿雅皮蛋季南要去欢乐谷,算是我送的生日礼物。”
李红秀轻轻挑眉:“你没给季南礼物?”
肖季然有些心虚,她对记日期从来都很模糊,直白点就是性格粗犷不记事:“我忘了。”
李红秀睨了她一眼:“一句你忘了就想轻巧带过,季南年年给你的礼物都算是尽心,你也是好意思的。”
季然咽了咽口水,一脸嬉笑靠近李红秀些:“所以,我这不是脸皮子薄,打算补偿一下,妈妈,亲爱的妈妈,小女子最近荷包扁平,救济救济下吧。”
李红秀几乎是立时呵了一声:“原来在这儿等着,你这脸皮子薄就是这么个薄法?”不急不慢吃了口饭,大有吊着她的意思。
肖季然几乎是立时把小金库清算了一遍,到时候不可能说只买她和季南的票,就算是最保守估计人均两百,八百就这么流出了,八百啊,不是八块,对她这个学生党来说真不是张张嘴的事,倒真是想抽自己了,暗暗咬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这个嘛,看跟什么比的,跟城墙比是还差一截的。”
李红秀不买账:“啧啧,你不是一向声称皮比城墙厚吗。”
“嘿嘿,所以我现在做的事就是比城墙厚的啊。”
这泼皮的招式百试百灵,李红秀笑骂:“横的竖的你都占理,一会儿洗碗。”
“喳,我先上去灭了作业,一会儿叫我。”季然欢快地蹦上楼,快进门的时候忽然想起忘了说清楚,可不要到时候李女士就给她和季南的那份,转身趴到楼梯扶栏上:“对了,皮蛋和阿雅也是一起去。”
肖平友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季南对然然的用心似乎已经超过普通朋友间的界,些微失神低声喃喃:“南南是不是在追求然然?”
李红秀和他的距离就那么一张桌子宽,知道他算是询问:“看样子像,你也不要想那么多,然然心里清楚的很,多半还是避嫌的。”皮蛋和阿雅的存在或许就是她昭告心中坦荡的幌子。
二十分钟后,季然从楼上下来,没看见李红秀和肖平友,知道两人出去散步了。走进厨房餐桌已经收拾规整,不过碗筷还放在洗碗池里,李女士向来崇尚得到就一定要有付出,而这确实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将碗清洗干净,走时从冰箱里拿了个苹果,上楼继续和作业做斗争。
李红秀肖平友散步回来是一小时后,肖父来到她房间给了她八百,看着红灿灿的钞票季然眼睛都在冒光,靠近他吊住他的手臂:“老爸,私人资助一点儿嘛——”
肖平友做痛心状:“得陇望蜀,这已经是资助过后了。”
“凑个整数多好啊。”
“那行吧,把那三百还我吧。”
季然笑嘻嘻紧了紧裤子口袋:“老肖同志,这就是一笔不理智的账了,你想啊,补亏空哪有从亏空里拿钱补亏空的,转来转去不还是赤字吗,最理智的办法肯定是用非亏空资金来弥补。”
看着她口若悬河,肖平友失笑,食指点了点她的头:“你啊,从哪儿学的这些邪魔歪理,谬论简直张口就来,我看将来把你送去C大,倒是符合。”
肖季然暗叫一声不好,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安排人生了,这话题跑的也太偏了吧:“别啊,爸爸,这不就是嘴欠吗,C大,我等凡夫俗子哪儿能啊。”
“嘴欠好啊,你想想,文雅的嘴欠是一件多么高雅的事。”
季然脸皮抽了抽:“爸爸,听说当年妈妈就是在“战场”上,将您折服的?”
一说起这个,肖平友就就无限惆怅,青葱岁月让人缅怀,当年全国辩论大赛,作为都是211巨头的C大Z大,两家在挫败无数对手后两方碰面了,学法律的本就是思维缜密口若悬河,说话做事向来一针见血,更何况是C大这种高等学府出来的,奈何对手是Z大,Z大是财经方面的巨头,数据大而纷杂,这群人的脑子就堪比精准的机器,做事说话思绪缜密不留漏洞,两厢碰面火花四溅可想而知,李红秀当年是Z大的镇系之宝,脾气火爆奈何能力好,肖平友有幸做了那场辩论的主席,面对这样自信聪明的李红秀,他一见倾心。
看着陷入回忆的肖平友,季然暗暗窃笑,对症下药有时候比反驳效果更好。
肖平友很久后回神,才反应过来又被女儿摆了一道,无奈失笑,季然的聪明程度可以用狡猾一词来形容,走时他还是又给了她两百,凑了个一千,季然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七点,闹钟响起,季然告诉自己再眯了十分钟,十分钟后又是十分钟,在李女士最后的底线七点半爬了起来,洗漱整理好已经是将近八点了,下楼吃了一点早饭她就出门了。
路上碰见堵车,八点四十她到达欢乐谷门口,何止燃和季南站在入口边上,对上季南的目光,心里咯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