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俩人,肖季然坐在沙发上摸出手机玩游戏,加载空闲扫过何止燃脸上汗渍风沙留下的尘渍,呼出口气,起身去卫生间取过毛巾浸湿绞干,走到他面前胡乱给他擦了擦,把毛巾挂回去不再多事,坐回沙发打游戏,白天走的太多实在太累,两局结束她兴致缺缺,半小时过去方雅头发半干走进来,季然如蒙大赦起身回房间。
卫生间里同房的女孩在用,仰面躺到床上,瞌睡一波一波涌上来,睡得迷迷糊糊间,有说话声在耳边响起,肖季然一个激灵转醒,睁开眼看着那个女生:“怎么了?”
“我洗好了,你进去洗澡吧。”
肖季然眉毛不自觉皱起,把她叫醒就为了这事?她洗不洗澡貌似跟她无关吧,再者她就不能明早洗?
司佳这时也意识到有点尴尬,实在太冒失了,她刚刚就想着打听事情,都忘了她们不熟。
从浴室出来,肖季然边走边擦着滴水的头发,刚刚的瞌睡被彻底赶跑,司佳靠坐在床头看书,不是不知道她几次飘来的探询目光,肖季然只是没兴趣挑起话题,晚餐向梦池的意欲十分明显,她都不好意思说看不懂,她可以是那个看笑话的,但这个笑话不能是由她来一手促成。
‘佳佳,我看和你一个房间的女生好像和季南挺熟的,你帮我旁敲侧击些小道消息呗,好不好,我的幸福可就掌握在你手里了。’好友的祈求言犹在耳,司佳低着头心思七拐八绕,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找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切入:“季然,你们也是学生吗?我们是来毕业旅行的,你们也是吗?”
比她们小一年级,肖季然弯着身擦头发,头发和毛巾挡住了她的脸:“我们马上高二了。”
“听说高中作业超多是不是真的啊?你们是什么学校的?”
肖季然轻笑,每个问题前都缀个迷惑主线的问题,这种小聪明她初中就不玩了:“南开。”
司佳有点吃惊,没想到她们还是学霸,南开在C市那可是很厉害的学府:“南开中学吗?”
“嗯。”
“那我们还挺近的,我们是七中毕业的。”
居然是迷妹加学妹啊:“哈哈哈哈,是挺近的。”
“梦池第一志愿是一中,第二志愿也是南开,她好像有点喜欢季南,季南有女朋友吗?”司佳目光直直盯着她,生怕漏掉她一点小动作。
......这志愿跟季南填的......学霸相惜:“我不清楚,你直接问季南吧。”
“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也分远近亲疏啊。”
司佳被她这句话噎住,很快又想起另一件事,晚餐时她们同行喝醉的那个,好像说她和季南亲过,有点尴尬,难不成她刚刚不小心在现任面前给人男朋友介绍小三?又觉得不对,这几天他们别说亲密接触,好像连牵手都没有吧,或者说她单方面?司佳看她的眼神透露出古怪。
接下来一路向梦池对季南的表现,发生了明显的质的变化,肖季然发誓她真的无所谓,可是偶尔看见那个叫田叶眼里投来的挑衅,还是觉得啼笑皆非,好奇司佳到底把那天晚上的话扭曲成了什么。
今天是这趟旅行最后一天,陈禾方雅一人一边拉着肖季然的手走在著名的青城古镇上:“然然,你得罪那个田叶了?这两天她的眼神就跟那——”陈禾顿了顿想着适当的形容词“阿德利企鹅似的,搞事情啊。”
众所周知企鹅的行为方式可不像它的外表那样可爱,最喜欢挑衅同类搞事情,方雅噗嗤笑出声,陈禾眉眼弯弯:“难道不是吗?”方雅点头表示同意。
肖季然翻了个大白眼:“还记得敦煌那天晚上,从自燃兄房间回去,同房的司佳旁敲侧击问季南的事,说向梦池喜欢季南,鬼知道她到底把我说的话扭曲成了什么。”
“啧啧,好惨一女的,当了讲解员还被恩将仇报啊。”
“滚。”
注意力很快被两边的吃食分走,一份牛肉分量十足的拉面下肚,季然再也吃不下了,靠在椅背上打嗝。
方雅也吃得差不多了,靠在椅背上:“要不要带点特产回去?”
陈禾嗦的一声咽下嘴里的面,笑嘻嘻出馊主意:“特产,带碗兰州拉面回去?”
季然笑骂:“秧苗,你要是能把面带上飞机,老子跟你姓。”
“把汤倒了不就带上去了。”
“够恶心,带回去喂你自己啊。”
“喂狗。”
回程的机票是晚上的,下午四点就要出发,三点大家回到酒店整理行李,拌嘴是欢快,她们还是都买了一点当地的特产,司佳收拾好行李,看着还在收拾的季然:“田叶性格就是那样,你不要放在心上。”
性格和没教养还是有区别的,早两天怎么不说这话,那只阿德利企鹅可是都摆了好几天,知道她也不是诚心,季然淡淡开口:“没什么。”
司佳又说:“说不定以后大家还是同校,我们很喜欢你的。”
原来如此,喜欢就算了吧,她消受不起,只当没听见她后面一句:“等真到了那天再说吧。”
“我看过很多类型的小说,其中最喜欢的类型就是旗鼓相当郎才女貌,你呢?”
肖季然克制着自己别翻白眼,拉上旅行包拉链背到背上,实在是没忍住,对上司佳的脸温和一笑:“是吗,我更喜欢家世相当,青梅竹马呢。”她,从来不是素食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