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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痛彻心扉

钱豫说,没事,没事的,我很好。你呢?你还好吗?

他说着就把那杯奶茶递过去。百陌接过奶茶,喝了一口,甜甜的,还是以前的味道。她说,好像很糟糕。

她很想得到他的安慰,就像以前那样。所以她就滔滔不绝地把自己在面试会上丢丑的事儿,一股脑地告诉他。

钱豫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了。

他的这个反应让百陌很伤心。他们走进学校,然后在学校的一条小道上漫步。路边枫树的一片叶子落下来,叶心泛起了一片黄色,是那种很忧伤的黄。

钱豫转头看着她说,没有背景,没有任何外界的帮助,我们是很难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百陌天真地冲他笑一下说,我们可以奋斗呀。

他很痛苦地说,我们要奋斗到什么时候呢?何年何月了呢?我们应该现实一点儿。

然后他犹豫了一会儿就说,百陌,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就像刀子一样刺在她的胸口上,让她很痛苦。她难过地说,为什么呢?

他低下头像念稿子一样机械地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她更难过了,反问他说,难道何超男就适合你了吗?

他说,是的,她能帮我发展。

她痛苦地说,难道为了你所谓的前途,你就要放弃我,放弃我们那段真挚的感情吗?她望着他,多么希望他此刻说他后悔说了刚才那句话,给她道歉,然后她和他重归于好。

可是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连头都不回地说,就让以前的都过去吧。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再见。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他刚走出一步,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摘掉了,空落落的,她觉得自己丢掉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要是再迟一刻她就永远找不回来了,于是她急忙扑过去想拉住他,可是她还迟了一步。

夕阳西下。天边最后那一抹彩霞坠落下去了,整个天空阴暗起来。钱豫的背影,就像一道冷冷的阴影消失在小路尽头。

那身影在她的眼里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一片叶子落下来,飘落在她的脚边。这片叶子是黄色的,在夏天万物茂盛的季节里,居然有一片黄色的叶子。

百陌痛彻心扉。

她很想把他找回来,给他解释说,她很快就会找到工作,很快就会帮到他。她想告诉他,虽然她和他毕业后这段经历很糟糕,可是只要他们齐心协力,一定会熬过这个难关。没有比脚更长的路。只要她们努力,所有问题都会解决的。她还想,如果他需要的话,她可以不找工作,每天帮他投简历,帮助他找到工作,帮助他完成他的事业。她觉得这样的牺牲一定能让他满意,也一定能让他回心转意。所以她打算去找他。是她刚迈开步子,手机里就传进来一条微信。她打开一看是钱豫的。他说,不要找我了,我已经搬离原来的宿舍了。

他搬走了,她应该在哪里去找他呢?

她不甘心,就发过去一条微信说,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别找我了,再见。

看来他是真的是下决心跟她分手了。

此刻她觉得把她把钱弄丢了,真的弄丢了。

她很痛苦,她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也开始困难了。她不知道她怎么迈开腿一步步地向前挪动。她路过,操场,大学餐厅昏昏沉沉地向宿舍走去。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模糊了,操场,大学餐厅都朦朦胧胧的,好像一坛浑浊不清的水。

回到宿舍楼,宿管阿姨看了她一眼说,你是不是病了?

她没回答,只是向前走着。阿姨的声音就像远处的雾气一样,飘渺又不真实。

痛苦已经将她深深攫住了。她整个人开始变得麻木,就像个僵尸一样。她直挺挺地倒在自己的床上,就茫茫然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三点的时候她清醒了。她突然想起昨天她和钱豫分手的事儿。太痛苦了,只要他睁开眼看到的全是钱豫,他那种决绝的表情和冰冷的话语。她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所以她马上就强迫自己睡觉。因为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像有的人很痛苦,就喝酒,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此刻她觉得睡觉和酒精一样都会麻痹自己。所以她努力地闭上眼睛。

中间她清醒了几次,可她又强迫自己睡着了。

因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睡觉。上午十点时候她还躺在床上,保持着一副睡眠姿势。

昨天唐仪去了裴相俊的瑜伽馆,熬到晚上十一点,才坐上一辆出租车回到宿舍。唐仪看到百陌睡觉就没有打扰她,可是今儿早上十点还在睡觉,会影响今天的面试。所以唐仪就跑到她的床边,抓起她说,快起来,快起来,你今儿要面试呢。

她转过身露出一张很痛苦的脸,把搭在床头的毛巾盖在自己的一脸上。那沮丧地模样,简直比丢了成千上万的毛爷爷还难受。唐仪就说,百陌,你丢钱了。

百陌痛苦地说,我没丢掉钱,而是把钱豫弄丢了。

唐仪惊讶地说,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她痛苦地解释说,我和他分手了。横在她脸上的那条毛巾像条僵尸一样死死地跌在床上。

唐仪震惊了说,不可能吧。

她说,是真的,比一百元的毛爷爷还真呀。说完,她就痛苦地倒在床上睡觉。

看着百陌很痛苦的样子,唐仪明白这是真的。可是唐仪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百陌,就说,分就分了呗,大街上两条腿的蛤蟆很难找,可两条腿男人多的是。我们失去一颗树,还有一大片森林呢。

百陌转过头痛苦地说,可我就愿意吊死在那颗树上。

唐仪突然想到百陌今天要面试的事情就说,你吊死之前,先把这个面试搞定了再说。我表弟裴相俊为了你,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到这个面试机会,你可不能让他在阮萌萌面前掉面子。

唐仪说着就把她从床上拉起床,把那条漂亮的裙子套在她身上,帮她穿上鞋子,然后又帮她化了一个淡妆,直到她看上去气色红润,精神抖擞,像个正常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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