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西路郓州东平府。
柴进、呼延灼、武松、董平、史进、穆弘等人闻报,宋江、吴用、公孙胜、朱武、关胜、林冲、鲁智深、花荣、徐宁、张清等人已全歼高廉军马,拿下高唐州,救出失陷的众位兄弟,不禁击掌相庆。
柴进道:“如今梁山晁天王、高唐州宋公明、郓州东平府的我们,呈三足鼎立之势,无论卢俊义攻击任何一处,三支兵马都可出兵击他腹背,使他疲于奔命。待秦明将军与朱仝拿下青州,便可与朝廷六贼、大辽铁骑、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等势力一较高下,逐鹿中原了。”
朱武属下情报网二十八星宿东部七星之一尾火虎恰好在郓州城里,柴进便让他传信给高唐州宋江、朱武,说明情况,联手御敌。
京东西路高唐州。
尾火虎把柴进的话带到,众好汉都兴高采烈。
只有朱武大惊失色,失声道:“秦明、朱仝此去休矣!”
宋江忙问:“朱军师此话怎讲?”
朱武道:“我听尾火虎讲,呼延灼手下原有三千兵马,归顺时只一千人愿意跟随。遣散的两千人中怎能保证没有青州兵?秦明、朱仝两千人的队伍向青州进发,倘若败兵先回青州,向慕容颜达告密秦明已反,慕容颜达岂能容他赚开城门杀进青州?如若是我,必定在城中设伏,擒杀秦明!”
宋江面如土色,看向吴用,道:“吴军师也如此想?”
吴用道:“朱武所言甚有道理,不知是否来得及将秦明追回。”
朱武道:“秦明已去多日,如何赶得上?”
正自懊恼,看见戴宗在堂下微笑,朱武以手加额,道:“真是急则生乱,险些忘记‘神行太保’在此!”
众好汉看看戴宗,都笑。
戴宗主动起身道:“小弟愿往追回秦明将军。”
朱武道:“即便秦明知晓,慕容颜达必不肯放过他的家眷,秦明焉能便回。我跟戴院长走一趟吧,也好相机行事。”
李逵站起身来道:“我跟小军师去!”
朱武道:“你去抵什么用,不如花荣将军跟我去。”
花荣道:“朱军师用得着花荣,花荣义不容辞。”
朱武叹道:“此举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能否有用,且看造化吧。”
见朱武也不乐观,众人都不敢问。
当下戴宗给自己和朱武、花荣缚上甲马,催动“神行术”,一阵风出了高唐州,直奔青州而去。
戴宗、朱武、花荣三人一路上不敢歇脚,一直追到过了淄州,临近青州地界,却才看到秦明、朱仝的兵马。
三人急忙追上去,来到秦明马前。
秦明诧异道:“朱军师、花知寨、戴院长,你三人怎会在这里?”
朱武匆忙说明来由,又道:“我料想慕容颜达已知将军背反,正要设计拿你。”
秦明惊道:“我一家老小岂非已落入慕容颜达手中?”
朱武道:“到了青州,自然明白。”
朱仝使人牵了三匹马给朱武、花荣、戴宗,众人催马,率领众军赶路,不到半日,来到青州城下,早有探报告之慕容知府。
秦明等人见城门紧闭,便知慕容颜达已有防范。
秦明尚心存侥幸,勒着马,大叫:“城上放下吊桥,度我入城。”
城上早有人,看见是秦明,便擂起鼓来,呐着喊。
秦明叫道:“我是秦总管,如何不放我入城?”
只见慕容颜达立在城上女墙边大喝道:“反贼!你如何不识羞耻!损兵折将,投降梁山草寇,今日兀自又来赚哄城门。朝廷须不曾亏负了你,你这厮倒如何行此不仁!已自差人奏闻朝廷去了。早晚拿住你时,把你这厮碎尸万段。”
秦明大叫道:“公祖差矣!秦明因折了人马,死命得脱,正要回来请兵报仇!”
慕容颜达喝道:“败军回来说,明明地见你已然投降,你如何赖得过!你如今领兵前来,指望赚开城门取老小?你的妻子,今早已都杀了!你若不信,与你头看。”
军士把将秦明妻子首级挑起在上,教秦明看。
秦明是个性急的人,看了浑家首级,气破胸脯,便要指挥人马打城。城上弩箭如雨点般射将下来,秦明军马只得回避。
朱武目视花荣,花荣会意,把马带住,左手去飞鱼袋内取弓,右手向走兽壶中拔箭,搭上箭,拽满弓,觑着慕容颜达较亲处,飕的一箭越上城楼,恰好射中慕容颜达右目,直透入脑。
慕容颜达大叫一声,仰面便倒,血流满地,眼看不活了。
城上士兵见知府毙命,大为惊骇,惶然无措。
朱武见机大喊道:“我乃梁山‘神机军师’朱武。城上听着,慕容颜达已死,无人替你们做主,快快打开城门,愿归顺的仍在青州,不愿归顺发付银两遣散。如若负隅顽抗,待我梁山发兵打破城池,即刻屠城,一个不留,为秦将军妻子报仇!”
青州军个个面面相觑,军中谁不听说过曾经威震西北永兴军路的战神朱武威名。如今梁山势大,连破朝廷数万大军,“神机军师”朱武在梁山又是首领团五大巨头之一,起到了关键作用。
与他为敌,不要命了。
青州军不知谁发声喊,从城上抛下兵器,于是兵败如山倒,军队士气土崩瓦解,守城军士们纷纷将兵器抛下城墙,打开城门,放朱武、秦明军进入。
秦明入城,直奔府邸,所幸只有妻子被杀,其余家人都在,秦明痛哭一场,命人厚殓妻子。
朱武安抚百姓和青州军,州府衙门所有人官吏都按原职,一切照旧,青州城内秩序没受太大影响。
朱武又兑现诺言,打开库房给不愿继续当兵的人发遣散银两。当兵的大多是穷苦百姓出身,只为生计,知道梁山劫富济贫,不伤害百姓,朱武是军中偶像,秦明又是老上级,便有五千人愿意留下当兵,跟随秦明。
秦明安顿好家中事务,开始整编队伍,加上带来的两千马步军,青州共有军士七千,马匹四千,保持着基本的州府战斗力。
青州由此归属梁山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