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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019年5月19号星期日

钱多多打趣道:“哈哈哈~你想的真周到,不过现在毕业都快十二年了吧?这班服你也找的出来?而且还保存的那么好!哎~你该不会是一直带在身边的吧?!”

苏衡酷酷的说道:“恩。这班服我穿着舒服,所以我拿了样板批量生产了一批,还没有吃晚饭吧?是想吃韩国烤肉还是火锅?”

钱多多都顾不上吐槽苏衡的批量生产了,吃什么这个问题可是民生大问题啊!更何况苏衡给出来的选择…

这两个对于钱多多来说简直就是苏菲的选择,下不了决心,钱多多:“你想吃什么?我都行。”把决定权交给苏衡吧。

苏衡微微一思索,一个喜欢看韩剧的女孩子,现在和一个男孩出来吃饭,那…

苏衡:“韩国烤肉可以吗?”

钱多多点点头。好像经过苏衡这么一说,韩国烤肉的确比火锅更胜一筹。

两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张桌子前,坐下。

来的路上钱多多也东拉西扯的跟苏衡聊了一下近况,可是苏衡的反应有点冷淡,让钱多多望而却步了。而现在坐在了餐桌前,钱多多又想找话聊,可,是钱多多把人约出来,但是钱多多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这只不过是十七岁的自己的一个愿望,钱多多本来还以为见不到苏衡的。

现在,毫无准备的钱多多,和苏衡相顾无言的看着彼此,等着上菜。

钱多多真的有一种在见客户的感觉,在饭菜上来之前,需要将方案摆出来,将这单生意成交了,而钱多多没有做方案便来到了这场饭局,钱多多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用什么来打开两人的话题呢?

钱多多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后便放弃了:算了,没必要,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安安静静的把这一顿饭吃完吧。就像是回到了高三的饭堂一样,世界都是嘈杂的,只有我们两个是这嘈杂里的一片宁静。

钱多多的脑海里因为苏衡的沉默不语而正在胡思乱想。

钱多多打量着苏衡:读完博士学位头发还能这么茂盛,也算是天生丽质,老天不弃了吧?不过相比起高中那一会儿头发好像还是有点少了,难道是因为发型的关系?

样子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更加成熟了,有胡茬了,眼眶下有点泛青,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吧?最近很忙?

性格还是老样子,就是一个面瘫,没什么表情,大概是因为太聪明了,大脑一直处于创新思考中,所以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协调表情吧。

这一件大红色的班服真的好怀念啊~我的在哪里?好像在老家,和校服放在一起封存了。虽然还没有到中年,但是也不算少年了,穿着班服招摇过市他怎么毫不在意呢?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果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活的真潇洒。

对了,我应该关心一下他的近况的。

从见到钱多多的那一刻开始,苏衡的内心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她眼睛有点红?脸色有点憔悴,像是长年累月有事烦心导致的那种憔悴,肤色白中带点黄,没有血色,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些年难道过的不好?

按照她的性格不可能主动约我出来的,就连在微信上找我都肯定纠结了很久,到底是因为什么逼得她这样做?遇到了什么困难吗?让她自己开口可能有点困难…

苏衡正在冷静地分析钱多多的行为,而钱多多也鼓足勇气再一次开口。

钱多多:“你最近…你过的…你来广州打算呆多久?”当钱多多开始关心苏衡近况的时候,真的有点像是来借钱的人,一般来借钱的,稍微有点廉耻心的不是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而后东拉西扯一番才切入正题的吗?

苏衡将肉片都放到了烤炉盘上,一心二用的回复着钱多多的问题:“不确定,想要逛一逛广州,你有什么推荐的?”

钱多多:“你对什么感兴趣?美食还是美景?人文历史还是科学技术?”

苏衡:“无所谓,你能来当导游吗?额…你知道的,我和陌生人相处…有点不自在,我只是想要舒服自在的逛逛…”

钱多多一愣,这节奏,自己应该没有理解错误吧?感觉像是要死灰复燃?

或者是自己想多了,就苏衡那冷清寡欲的样子,要是复合也是直截了当的提出来,不会这么迂回的。况且他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导游,而刚好自己又联系上他了,等等…该不会是他以为我想要复合吧?

钱多多:“啊~不好意思,我大后天就要回老家。”

苏衡眉头微皱:“你要回老家?家里出事儿了?”

钱多多笑着摇摇头:“不是,你干嘛咒我家出事~”

苏衡:“既然你家里没什么特别的事,那你应该不急着回家的吧,先陪我逛逛,之后我和你一起回去不好吗?”

钱多多深深的看了苏衡一眼:“也行。”

听到钱多多的回答,苏衡的眼睛笑了,认真的将手上的烤肉夹到了钱多多的碗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什么地方逛?”

钱多多:“后天吧。从南越王墓到十香园最后去广州塔,再来一个珠江夜游作为结束,可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逛的地方,我加进去。”

苏衡摇了摇头:“没有,你回老家是想要和父母一起过生日吗?”又给钱多多夹了刚烤好的肉。

钱多多一直在吃肉,而苏衡一直在烤肉,钱多多一直没有留意到苏衡在照顾自己,苏衡给什么钱多多就吃什么,直到苏衡问道了生日这个问题的时候,钱多多的嘴巴才停下了,发愣中。今年的生日对于钱多多来说意义非凡,钱多多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苏衡的这个问题,钱多多其实想要跟苏衡分享自己的经历,分享自己的想法,想要让苏衡开导开导自己,想让苏衡关心自己,可是,钱多多开不了口,很多时候明明很熟悉,但是时间能让熟人的人变成陌生人,尽管那种熟悉的感觉还在,但是亲密的行为已经做不出来了。

钱多多有点意外的笑问道:“你还记得啊…你怎么不吃…别只顾着烤肉啊!”

苏衡敏锐的察觉到钱多多情绪的变化,看来今天找我是跟她生日那天的事情有关,苏衡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恩。你怎么忽然想起来找我吃饭了?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钱多多将苏衡手里的烤肉夹拿到了自己手里,开始为苏衡服务:“没有,就是看你刚好在广州,所以想见你一面而已。”

苏衡眉头一皱,这根本不像是钱多多的作风,将烤肉夹拿了回来,不解地问道:“那你今天找我出来真的只是单纯的吃一顿饭吗?不需要帮忙?或是什么的吗?”

钱多多笑着点点头:“出乎你意料之外吗?每一次事情往不是你所设想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你都会微微皱眉,这眉毛是唯一能表达你内心的器官了,要是你能把眉毛控制好,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能猜到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苏衡微微一挑眉不置可否:“我看你朋友圈,你好像是辞职了吧?不打算找工作了?还是说打算趁这次机会回老家发展?”

钱多多:“不是辞职,是被炒了。En…这一次算是回老家发展吧。”

苏衡:“你能放得下在广州这里的一切吗?”

钱多多:“没什么放不放的下的,其实广州并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

苏衡:“那你打算找什么工作?说来听听,我帮你留意一下。”

钱多多:“不用了,今天是单纯的饭局,不要说这些这么沉重的话题。”

苏衡:“很沉重吗?找工作不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吗?”

钱多多自嘲,笑道:“你现在说的是给一个三十岁的没有工作经验的,没有资格证书的,没有青春的,离异的妇女找工作,你觉得这话题不沉重吗?你觉得这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喜欢的工作吗?”

苏衡已经很理智的,很平静的问道:“你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给你走后门,当然这不是…不是施舍或者看不起你,只是…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懂得。而我相信你就算没有资格证书,也没有经验,但是我相信你有实力的。”仿佛这世界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无法攻克的难题。

钱多多微笑着:“谢了,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哈哈~不过你的好意心领了,但是不用了。”

苏衡点点头:“要是需要帮忙可是尽管找我。”

苏衡:“你几号几点的飞机?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我也好久没有回去过了。”

钱多多:“我搭高铁…”

苏衡:“恩。”

“那你是几号几点的高铁?”

钱多多:“不知道,还没有订票…”

苏衡:“我帮你订吧。”钱多多还没有说完便被苏衡打断了,这让钱多多非常怀疑苏衡的目的。

钱多多盯着苏衡面无表情的脸一阵打量:他…应该不是的吧?不会的…不要找借口留念世界!!

钱多多:“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走…和你一起走总是有点负担的。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拖累我,只是我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的旅行适合冥想…”

苏衡烤肉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钱多多,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钱多多感觉到苏衡生气了。

苏衡抬手,大概是想要推眼镜,但是可气的是今天没有戴眼镜,因为近视的度数不高,所以一般都不戴眼镜,而且对于苏衡来说,戴眼镜都是在开会的时候,一旦有人说了一些让自己生气的话,苏衡都会用推眼镜来平息自己心中的火。苏衡现在更加生气了,抬起来推眼镜的手顿住了,觉得钱多多正在看自己笑话,苏衡面无表情的看着钱多多平静地说道:“我要发脾气了。”

说完,苏衡将右手拿着的烤肉架子扔进了烤肉盘,不轻不重的,发出了清脆的落盘声,渐起了油星。

钱多多:……

虽然不知道苏衡有什么好生气的,但是…钱多多本能的僵硬住了,等待着苏衡的下一波“教导主任”的怒火,应该会是一番非常引人深思的训斥…

苏衡:“你今天约我出来干嘛?单纯的吃饭?为什么要因为想单纯的吃饭而约我?我们是能单纯吃一顿饭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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