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楚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发紫的元宝,心里满是担忧,林书宇已经离开了五天。元宝中的毒越来越严重,脸已经全紫。,两日前元宝就不会应激进食。
周江楚一手执书,另一手执蒲扇,为元宝扇风避暑。叹了口气说道:“大哥啊,你可不能死啊。我们可是要同富贵的,待我报了仇后,我就重建飞云山庄,到时候就让你坐大庄主。”
却听到一声宇通鸡嗓一般的声音,说道:“口是心非可不好。“
周江楚一惊,身体向后一转。手抚宝剑。喝道:”谁。“,却瞧见一张又黑又丑,满布皱纹的脸。周江楚一招山雨欲来式的起手式就朝那个人刺去。
那人反应更快,周江楚的剑才抽出一半,那人脚下轻轻一点已经回到门口。只见此人一身苗装,腰间系了一个药袋。身材短小,却只有四尺三寸左右。头发乌黑,脸上的皱纹却如同老树皮一般。
周江楚一惊,此人能够在自己没发现的情况下到达自己背后,武功一定远远高于自己,动起手来自己完全占不到便宜,又瞧此人一身打扮,猛地一醒,就是一行礼,说道:“晚辈周江楚拜见药王前辈。”
那老头哈哈一笑,对着屋外说道:“林先生还真收了一位聪明伶俐的徒弟。”
却见门外走进一人,正是林书宇。只是此时林书宇却是满身风尘色。但饶是如此,林书宇依旧一身书生气,对着花老大一抱拳,说道:“药王先生谬赞了。”
花老大一笑说道:“这样聪慧的少年郎,可惜心里藏了太多东西。”
林书宇尴尬一笑,一拱手说道:“还请先生先救救我的另一位劣徒吧。”
花老大一笑,太抬眼看了一眼床上的元宝。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眉头又是一舒。
林书宇见此心中更是担心,问到:“劣徒的病情...?”
花老大摆摆手,说道:“我观此子眉间有正气。”却是在看元宝的眉眼。
林书宇心中不悦,但却又不好明说,只得说道:“先生还是先看看劣徒吧。”
花老大哈哈一笑,说道:“好说好说。”这才认真看了元宝一眼,紧接着眉头一皱,对身边的周江楚说道:“小子,去打一盆水。”
周江楚闻言,赶忙去打水。花老大看周江楚走远对林书宇说道:“要救令徒不难,只是不知林先生愿意令徒转学其他武功?”
林书宇闻言眉头一皱,要知江湖上极为看重门户,转投门派都可被认为欺师灭祖。林书宇出身武当更是看重此。林书宇眉头紧皱,问道:“先生这是何意啊?”
花老大答道:“先生应该听过饵吧。”
林书宇眉头紧皱。饵,最早来自湘西的苗裔。湘西武林中有一群异于常人的武林人士,他们以养炼蛊虫为主,平时施蛊用毒害人,在江湖中名声极差,谁要是学了一手巫蛊之术,莫说江湖中人,就是自家亲戚也会避而远之。莫不是活不下去或是家传,却是没有人再学巫蛊之术。这样三十余年,蛊术险些失传。为了让蛊术一门能继续传承,湘西蛊王炼制一种称为饵的毒药,毒药无药可解,只有学习施蛊之人的武功,方能解开此毒。这种饵的出现保证了蛊术的传承,可也为江湖上一些臭名昭著的武学高手多了传承的路子。
林书宇看着花老大说到:“先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花老大叹了口气说到:“花某有愧于这药王的称号。”
林书宇闻言脸色发白,险些站不住。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当年收下两个徒弟更多是一时兴起。只是三年来元宝的表现却让林书宇无比的自豪。是的,相比于天赋异禀的周江楚,林书宇更喜欢这个愚钝却又认真的弟子。在林书宇的想法里,元宝会在三十岁学得一手不错的功夫,却也是谦谦君子。成为今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儒侠。那才是林书宇想要自己弟子做到的。可这个期望破灭了。武当弟子的身份让他倔强的告诉自己,自己的弟子就是死,也不能学邪魔外道的武功。可三年的点滴却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这个平时谦逊好学的好徒弟就要永远的离开他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师兄这样的好人不该死。”周江楚一直没有离开,他手里的铜盆里是明亮的水,水里反射出各色的光——花老大的等待,林书宇的纠结,周江楚的倔强。
林书宇终于下定了决心:“救。”可这个字却像是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好似老了十岁,无力的瘫倒,却再也不说一句话。
周江楚说道:“只是师兄的脾气,绕是师父要救他,他也不见得同意啊。”
花老大答道:“这事却看我吧,你将这水盆留下,去烧一些水。这里我来安排。”
周江楚闻言退了出去了出去。花老大将盆端到元宝床前。将元宝中指侵入水中,从怀里掏出一陶盂,打开陶盂却见里面是一只赤红蝎子,生的四寸多长。
周江楚一惊,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花老大一脸不悦,说道:“能救你师兄的东西。”
周江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语有失。心中却想这些蛊师却是怪的很。
花老大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周江楚冷哼一声,回过头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将元宝中指轻轻的挑破,将蜈蚣投入盆内,接着将元宝手指浸入水中。只见水中的血凝儿不散,化成一根血线将蜈蚣和手指之间连接起来。花老大对周江楚说道:“等蜈蚣死了就把你师兄的手从盆里取出来。”
“我应该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