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
大街上,卖包子的商贩正卖力的呼喊招揽生意,也有正躬身请着客人入座的酸辣片面汤贩,晶莹的糖葫芦在阳光下微微闪耀,茶楼里喧闹着,时不时传来几声爽朗笑声与杯与杯的碰撞声,脂肪铺里,几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挑拣着胭脂盒子,偶尔传来几声如风铃响起般的笑声,服饰铺正挂上今天上的新品布料,随着耳边传来的铛铛声看去,铁匠铺正把烧红的铁放在铁板上,金器敲击的声音格外悦耳,这处处浮现出的繁荣不禁令人感叹:这便是蜀渝之盛世,天子护佑之土。
“争景兄,有缘再见。”宁鹤骑马道别而去。
“有缘再见。”
与宁鹤分别,四处闲逛了许久,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找人的,只怪这京城繁荣景色实在看的让人入迷,争景朝着四周环看一圈,眼里不禁生出点迷茫,这京城之大,宁鹤刚刚给的路线已经不能用,只能拉个看起来面善些的路人问问。
“请问这蜀渝国的军部在哪儿。”
那路人突然被人叫住也一脸懵,但还好他不仅面善,也确实有副热心肠,这也因繁荣的蜀渝能让他安居乐业,虽然最近京城里发生了点诡异的事情,但还未波及到平民百姓。
“军部在北边,此路直通而上,听到演武的声音便是,不过我提醒少侠,最近这京城里可不太平,若是对蜀渝不熟,还是少出门为好,少侠来去军部是干些什么?”
“谢谢,我此番来是去军部找人的。”
“那你可要小心,最近武阁不知发了什么疯,费劲人力的调查一个事件,据我猜测啊,多半是因为最近死了好些人,而且都是朝廷内的官员,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那路人回答完,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争景正思索着,侍卿也算是官员了,这蹊跷事件会不会找上他,争景不由得担心起来,提起缰绳向刚刚路人指引的路线而去。
听到远处传来那震天的演练声,那朱红色的墙透着肃杀之气,那气派的大木门上边的位置有一块镶着金丝的暗红色牌匾,”武阁“二字苍劲有力,仿佛一尊杀神的意志附在上面,杀气刺在身上搞得争景很不自在。
“来者何人,身份令牌拿给我看看。”武阁门口守卫见争景直向大门而来,走到门口拦下。
令牌?争景突然想起,分别时宁鹤给了自己一块雕刻精致的木牌子,便从包裹里拿出那令牌递给守卫。
那守卫检查了片刻,归还给争景后开口说道:”进去吧,记得不要靠近闭关的地方,等会打扰了他们的清修,你就算受文阁的庇护,后果也很严重。“
“谢阁下提醒。”争景学着宁鹤所教他的礼仪,有些笨拙的抱拳道。
“嗯。”那守卫应了声,打开那大木门让争景进去。
刚进去武阁里,顿时感觉刚刚在外面的杀气消失了,在左边有一处被假山包裹在中的凉亭,树林遮蔽着,显得格外阴凉,而外便是一间间的房间。
“这位少侠,可是来找人的?”
“是,我朋友在此处当官,来看望他。”
“这,最近风声紧,所有官员概不见外人,这书院考试明日中午便要开始了,以你的年纪,你那朋友定然岁数也不大,说不定也会去参加考试,这武阁倒是离书院挺近,若少侠不介意也可暂住一晚在此。”
这书院考试应该集齐了天下的英年才俊,不知道能不能结交几个朋友,听宁鹤说只要年纪低于十五,便可参加入院考试,但这岂不是天下所有低于十五年纪的人都可参加?
那人看争景愣神,也不介意,等待着争景回过神来,招呼着争景入住客房。
房间内只有一桌一椅一香炉一张床铺,朴素的不能再朴素,可在经历惯了风餐露宿的争景眼里,这便是最舒适的了,那招待的人与争景交代了几句,便关上房门走了,闻着房间内香炉传出的香气,看着柔软的床铺,不由得有些困乏,倒在床上不过一会便睡着了。
“情况如何了。”
“人已经睡着了,凭着那香炉里的份量,在明早前绝对醒不过来。”
“很好,这是你的报酬,走吧。”
在争景门口不远处,二人正交谈着,一人便是刚刚招待争景的人,另一个则身穿黑色长袖蜀渝衣,腰挂着一块玉佩,玉佩上一个金色”武“字格外显眼。
等那招待的人走远,那穿黑色蜀渝衣的男子自言自语起来,仿佛是说给房间内的争景听:文武阁和书院想保你,不知是对是错。”那人自言自语后沉默了片刻,手中手势变换,指尖一道无形的气息冒出,从门缝进入向争景而去,转眼间隐入了争景脑门里。
“唉,接下来就看你造化了。”那男子叹了口气,感叹一句,这世间谁都逃不过因果,便消失了人影。
此时,争景正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梦中四处闲逛,平常在梦中是不能操控自我的,这次却格外奇怪。
这是一片蜿蜒到天边的森林,一路走来都只有一种争景不认得的树木,这树木树干格外的粗壮,约摸着每棵树都有七八米高,树叶茂密的只能透下来几点亮光,这个地方仿佛只有风和树,没有一点夏季的蝉鸣,没有一点悦耳的鸟叫,只有风刮过树木的沙沙声。
在这梦里仿佛不会劳累一样,争景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前面树与树的间隙透来了刺眼的光线,终于走出了这片森林,面前的景色十分震撼,远处是一片蜿蜒无边的大山群,越远的大山越是高大,通往大山群的是一条旷阔的大道,大到无边无际的道路由某种白色石料铺制,一种庄严的气息从那边传来,与争景最近一条汹涌的长河正咆哮着,拍向岸边的浪花在空中闪亮着飞了几米高正落在争景头上,冰凉的水顿时把争景从那震撼中浇醒。
正四处闲逛着,前方传来一阵令人不安的气息。
几块小石头按着奇怪的位置摆着,冥冥之中却又有某些规律暗含其中,那令人不安的气息正来源于石头上的剑痕,这些带着剑痕的石头按着某种规律衍生向远方,争景随着石头走了一次,却发现这石头仿佛永远延申着,远处那大山的景色不曾变过。
这是怎么回事,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争景蹲下用手指在泥土上画了个叉号,随后继续开始随着石头延申的方向走,又是许久之后,争景看着地上的叉号明白了些什么,想起宁鹤在显摆自己能左手画方右手画圆的本事时说过:在圆里,只要顶着弧线从左往右拉一条最长的线再从上而下拉最长一条线,两条线交叉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圆的中心,就算是那方型也是如此,争景有种预感,答案应该就在这树林中心,但这拉第一条线倒是简单,如果是圆形,用先前画的叉号延申过去就能找到第一条线,可如果是方型,这第二条该怎么办,如果这些石头形成的既不是方形也不是圆形。
争景坐下思索着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