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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注能

注能魔法的作用是为魔法物品注入魔力,重新激活能量耗尽的物品。约翰向众人介绍道,在体积较大的魔法物品中一般有充能法阵,用魔晶石来提供维持魔法效果的能量;但小型物品只有蓄能法阵,这就需要魔法师手动充能了。

看到约翰从箱子里取出的魔法提灯,嘉兰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早就注意到营地的路灯并不像旅人们在室内照明的油灯,当时他有点怀疑这是魔法灯光。这样看来,魔法照明在这个世界或许是普遍存在的。

约翰简单讲解了一下提灯的原理,并证实了嘉兰的猜测。在人类建造的城市中,像营地里那样的路灯是城市照明系统的标准设备,至于家用照明则有多款提灯/挂灯两用光源可选,非常方便。魔法物品不仅是魔法师手中的工具或商人、贵族的玩物,也是融入普通人日常生活的常见用具。

嘉兰的施法没有碰到什么困难。从魔法书上找到对应的符号,描画一遍后把手放在提灯上,指尖上很快流出光芒,射进提灯顶端。提灯外壳灰白,有点斑驳,底部的边缘还有磕碰的痕迹,本来看上去陈旧不堪。在注能的过程中,整个外壳都笼罩在柔和的银光之中,莫名地让人感到温暖。

之前每个人的尝试他都认真看着,一共看了有五六遍了,可到了自己亲自操作还是不禁沉浸在这光芒之中,不知不觉就分神了。指尖的光芒一阵闪烁,嘉兰连忙定了定神,集中注意力感知魔力的流动。魔法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不过嘉兰此时感受到一丝异样,转头看向身后。

排在他后一个的旅人是那两位半机械生物中的一位。他站在嘉兰身后两步远,看到嘉兰回头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也许有,但他的表情隐藏在头盔之下。刚才嘉兰的注能魔法快要结束的时候,嘉兰感到有一点魔力脱离了控制,像受到吸引一般地飘向了身后的这位仁兄,注进了他身体的机械结构中。看来由于精神力强大,嘉兰对魔力的感知也比较敏锐了。

嘉兰结束了施法,合上书走向一旁,暗自揣摩刚才发生的事。一开始他以为这家伙在偷取他的魔力,可是转念一想,这里的旅人们都是初学魔法的菜鸟,而且要说这样一个科幻画风的家伙本来就掌握了高深的魔法技巧也不太合理。相反,结合之前对于旅人们躯体的猜测,很有可能他的身体会与魔法共鸣,在他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吸收了魔力。

如果是这样,那他在施法的时候也许会碰到相似的问题。嘉兰仔细观察他的动作。他的手指上没有包覆金属,指尖的皮肤有几分金属光泽,描画符号的动作精确得犹如钟表一般,手指移动的轨迹与图案严丝合缝,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手指移动的速度都是几乎恒定的,完全没有像其他人在较难记忆的部分放缓的做法。

嘉兰这边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那边就已经把图案绘好了。果然,他自己施法时也出现了相似的情况:从他指尖喷出的魔力有极少的一点在空中转了个圈,投进了他手臂上的一片金属外壳中,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异常。

奥斯汀注意到了嘉兰表情的古怪,小声问发生了什么。嘉兰刚想回答没事,异变陡生。原本正常稳定的银色光束骤然分裂成烟花状的流线,紊乱的魔力震得那人掌下的提灯乱晃。约翰瞬间抬起手发出两道魔法射向提灯和他手中的书,但嘉兰已经先一步打飞了那本魔法书。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约翰和嘉兰已经发现了这位旅人出现的精神力失控问题,并果断采取了一致的措施。

约翰扶住他的金属外壳将他轻轻放倒在地面上,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臂上,那个之前魔力流入他身体的位置,其他人都围在旁边静观。嘉兰能够及时发现问题要归功于敏锐的感知以及之前的观察推测,魔法失败的一刹那,就反应过来是那人的精神力承受不了体内过于巨大的魔力,结果被魔法书里的预留魔法反噬了。既然他受到的伤害主要来自失控的魔法书,那么把书拿走就是最有效的急救手段。至于他体内积累的魔力,就要看约翰的了。

很明显这种罕见的情况对营地的教官们也是非常棘手的,约翰和弗兰克的额头很快就见汗了。从原理上讲,为什么他的身体会吸收魔力根本是没人能想通的,假如对人类使用的抽取魔力法术不能奏效的话,就要看约翰的临场发挥了。

从他失去意识起只过去了不到一分钟,别人或许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嘉兰却很清楚,这位旅人皮肤上跳动的银色光芒每一秒都在对他造成伤害,约翰心里肯定是急切万分。嘉兰这时候越发地想念“狂徒”了,没有他的帮助自己此刻实在很无力。

当嘉兰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尝试连接昏迷者的精神时,竟然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回应。嘉兰立刻抓住奥斯汀的肩膀,向他使了个眼色,然后闭上眼睛。奥斯汀和瑞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一个扶住了他。此刻他们训练的场地离海岸只有几十米远,看来“狂徒”就在附近的一片海域里了,毕竟这种连接是有距离限制的。

寂静只保持了几秒钟,接着突然听到一声爆响,嘉兰指尖迸出一捧灰光,约翰和弗兰克一下看向了嘉兰。嘉兰睁开眼,对约翰问道:“快,我怎么把这些魔力导出去?”

约翰只愣了一眨眼的时间,然后露出欣喜的神色,右手一伸就变出一个光球,道:“朝这个光球注能,就用刚学的魔法,试着直接冥想那个图案,不要用魔法书了。”

接下来的操作对嘉兰就没什么难度了,就当是注能魔法的练习。那位昏迷的旅人醒过来就朝嘉兰点了点头,嘉兰也点头回礼。这两位半机械生物已经是队列的最后了,于是他在约翰和他的那位族人的陪同下去找个条件好一点的地方继续观察一下身体状况,其他人则可以不受影响地继续下一个项目。

塔尼亚来到的第一件事也是检测旅人们领悟自然之心的天赋。不幸的是,嘉兰第一个上就被证明没有成为德鲁伊的天赋,后面的时间都可以去凉快的地方呆着了。正朝旁边走时,嘉兰就听到弗兰克叫自己的名字,说是有事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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