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碧蓝单调的大海上,开始出现一块块浮冰,海水也从浅蓝过渡到了深蓝,甚至是淡黑色,夜晚的星星也被一片片发光的‘丝带’所掩盖,浮冰上的海豹盯着两只陌生的巨兽,然后急忙跃入海中。
距离上次见到陆地已经过去四天时间,船员们越来越急躁,大家似乎现在才明白此次出海有多么的不同,甚至有一位水手在绝望之中,开始鼓动大家挟持船长,然后调转船头回去。最终这位水手被“海马号”的船长放逐到一艘小艇上,并给了他三天的食物,让他自生自灭。从那之后,船上的成员虽然有所抱怨,但是心中也明白,若是此时出现分裂,那大家都将在这个冰雪世界中死去,没有任何的生机。
期间我曾经登上“独角鲸号”找到了艾萨克,从他口中我得知,现在的航线已经偏离了原计划中寻找幼龙的航线,因为早在一周前便失去了幼龙的痕迹,这也是他让两艘船在陆地停靠三天的原因,原本留下作为监视的两位学会观察员莫名的失踪了,艾萨克他们只能按照两人最后留下的观察日志中最后留下的方向前进,然而结果就演变成现在,两艘船漫无目的的航行着。我也试探着询问两艘船上存在的几位蒙面人,但艾萨克却闭口不谈,只是强调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
期间,我发现自己并不畏惧外界的寒冷,因此我也成为了船员中唯一一个总是出现在甲板上的人,原本船长想让我一直在甲板上充当观察员,但被知晓后的艾萨克拒绝了。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叫我‘先生’转而叫我‘冰人’。
一天午后,船员们吃完清淡的土豆泥和一块黑面包后,聚在稍微暖和的船舱内闲聊,猜测着本次航行的终点和在终点等待着众人的到底是什么。一位执勤的水手又给自己套上了一床厚厚的毯子,便走出船舱,见我呆在甲板上,便向我慢慢走来,给我递上了一支装满烟丝的烟斗,恭敬的点上后,与我闲聊了几句,将那张厚厚的毯子放在我身旁,蜷着身跑回船舱内。
我有些无奈的撑在栏杆上,嘴里叼着烟斗,任凭刺鼻的烟雾充斥在咽喉中,然后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抽烟是最近才学会。水手们不敢当面反对本次出海的出资人艾萨克,于是私下与我达成了协议,他们会将自己的‘私藏’进贡,让我顶替他们在这冰天雪地中站岗。
当烟雾从口中飘出,消失在眼前时,远处海面上一块暗红色的水域逐渐清晰,我连忙掏出怀中的望远镜,发现是一只黑色鲸鱼的尸体,鲜血浸染了周围的水域,显得尤为显眼。
“嘟~”
不远处“独角鲸号”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显然他们也发现了那只刚死去的鲸鱼。
在号角声声中,船员们纷纷跑出船舱,船长也控制着巨船向尸体靠近。
——
两艘巨船围着鲸鱼的尸体停靠,鲸鱼背部缺少了很大一块,身体上遍布着一道道如刀割般的痕迹,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每两道伤痕之间总是保持相同的距离,这些看似杂乱的伤痕更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子留下。
“独角鲸号”上的十几位水手用带钩的杆子刺入鲸鱼的尸体,然后用绳子将其尾巴套住,慢慢将鲸鱼拖到了船的甲板上。此时两艘船上住着的蒙面人全部出现,我与他们共同搭乘小舟来到“独角鲸号”。
当我们抵达甲板时,一些学会成员正在将鲸鱼身体上的伤痕绘制在纸上,而同行的几位蒙面人径直走向尸体,只见一名蒙面人从衣袍下抽出一把半人多高的巨刀,刀背很厚,看上去十分沉重,他快速的将那只巨大的鲸鱼尸体分解成了两半,很难想象一个人是如何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另外几位蒙面人走上前去,用各自的武器扒开鲸鱼的内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当他们撬开鲸鱼的嘴时,一人从中掏出了一枚黑色的鳞片,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后,来到一位蒙面人面前,将手中的鳞片递上后,再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人拿着手中的鳞片,将罩在面前的黑纱摘下,正是那位出现在“海马号”上拥有黑色烟斗的男人,他右手戴着一个金属质地的爪具,尖锐的爪子在鳞片上使劲一划,顿时火花四溅,而鳞片上却没有出现任何的划痕,他转过头向不远处的艾萨克点了点头。
——
不断有人将之前买入的弓箭和火枪分发给船上的所有人,一些学会成员将最初搬上船的木箱拆掉,将其中装着的部件一一组装,赫然是两台可以全方位移动的“闪电发生装置”,水手们有些茫然的看着手中多出的武器,以及甲板上摆放着的奇怪装置。
“各位船员们,我们此行的终点就在眼前,而你们将有荣幸见到传说中长着双翅的巨龙,你们将成为载入历史的‘捕龙者’,我们将带着荣耀和巨龙回到王都,接受世人的崇敬和爱戴。”艾萨克义愤填膺的说道。
——
艾萨克刚说完,一道巨大的黑影从船上掠过,紧接着一道刺耳的龙鸣声震彻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