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航行总是单调无味的,若说船上唯一的趣事便是水手们纷纷议论的古德拉的妻子,因为刚上船时少女的肚子才是微微隆起,当航行才不过短短两周后,少女的肚子便如同怀胎十月一般,并且少女的身体也在一天天消瘦下去,脸色越发苍白,每当船舶进入附近港口补充物资时,古德拉总会带着这位柔弱的妻子下船,每次回来后,少女又会恢复圆润和活力,水手们在好奇与恐惧中与船上的这一对夫妻保持着距离。相比之下,伊阿珀托斯则显得十分沉默,除了吃饭时间外出,其余时间都呆在狭小的船舱中。
我让船长沿着海岸线航行,打算先将古德拉送回他的领地,船长虽然不清楚本次航行的终点,但似乎拉斐尔在买下这艘船时就告诉过他,不要问太多问题,只要专心听我的就行;至于古德拉为什么在船上,或许是拉斐尔的安排又或许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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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驶离大海,沿着运河向着古德拉的领地靠近,古德拉看着沿岸越来越熟悉的场景,内心难掩兴奋之情,他看了看正在床上熟睡的少女,包裹着一件厚重的黑色长袍与我一同走出了船舱。
“先生,马上就会到达我的领地,届时还需要麻烦先生一件小事情,当然我也会给予先生与之相匹配的报酬。”
“难怪拉斐尔会将你安排到我的船上,看来我也算是他当初对你承诺的报酬之一吧!真是越想把他当作朋友,越得小心谨慎,不然哪一天被他出卖了都不知道。”我有些无奈的说道,对于拉斐尔我确实是报以真诚的态度,毕竟能够与自己有相同感受的永生种并不多。
“先生误会了,是我主动请求拉斐尔大人,让我与先生一同返回领地,因为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也有些不知怎么办。”古德拉有些紧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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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船在傍晚时抵达了港口,我让船上拉斐尔留给我的“世界树”成员们自行活动,至于伊阿珀托斯选择自己呆在船上,而我则陪着古德拉前往他的城堡。
刚登上港口,一辆挂着两盏淡蓝色油灯的马车便停在不远处的街道旁,一个头戴礼帽脸色有些苍白的车夫恭敬的站在车旁。古德拉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那位少女走下了船,慢悠悠的走到车旁;车夫有些惊讶的盯着那位少女还有她隆起的肚子,竟然有些走神,直到古德拉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那人才回过神来,连忙从车旁拿出一个小凳子,方便少女登上马车,我也随后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内都被柔软的棉花和天鹅绒布料包裹,十分舒适,马车行驶地十分平稳,没有一点颠簸,似乎连车夫也十分在意车上这位少女。一路上我们三人相对无言,我静静的欣赏窗外被月光笼罩的森林;古德拉深情地望着身旁的少女,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支手则放在少女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肚子里不断跳到的心脏;至于那位少女依旧双眼无神地看着马车的地板,好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木偶。
车轮的声音从最初的与泥交织变成了与石板的碰撞,眼前不再是森林,而是一座巨大的城堡。车夫将车门打开,搀扶着我们几人下车后,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马车的影子中。
“你的这位仆人还真的是保持着你们血族的特质,随时随地消失不见。”我打趣道。
“先生说笑了,只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请进,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晚宴”,古德拉向门内的几个女仆挥了挥手,那几人又如影子般快速消失在我眼前。正当我准备进入时,古德拉悄悄拉了一下我的袖口,小声地给我说道,“一会先生还请多多照顾她”,说完便大步走到我的前面,全然不管留在身后的少女。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古德拉,回头拉着那位少女慢慢走了进去,这时我才发现少女的双手冰冷,而且微微颤抖着,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迷离的双眼,突然她冰冷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我,然后又立刻放松开来。
我向她点了点头,拉着她走进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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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的明亮与外界所感受到的冷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干净整洁的地毯踩上去十分柔软,精美的大理石雕塑处处可见,古德拉早已不见踪影,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士,她负责将我带到宴会厅,一路上她充分展现出极其优雅的举止和谈吐,若是在普通的宴会上,她肯定是全场男士的焦点,可惜在她隐约的谈吐中,露出的獠牙让我有些恶心,她略带侵略的眼神一直打量着我身旁的少女,吓得少女又微微加重了握住我手的力度。
一扇三人多高的乳白色木门被推开,宽敞的大厅内已经站满了衣着华丽的贵族们,甜美的酒香与大厅内女士们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混在一起十分诱人。当我带着少女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原本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每一个人都盯着我身旁的少女,几个距离我们较近的贵族慢慢咧开嘴,露出了锐利的獠牙。
一个身影从我们身后一闪而出,一把握住其中一位男士的喉咙将他举起,“拉贝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连这点诱惑都压制不了,把你的獠牙给我缩回去,别吓到我的贵宾了。”说完将那位叫拉贝尔的男士慢慢放回地面。
此时的古德拉已经换上了另一套贴身的华服,红金色镶边的礼服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显得精神了许多。他转过身邀请我和少女进入大厅的中央,每当少女走过的地方,越是靠近她的贵族都会多少掩饰不了自己内心散发出的渴望,他们似乎想要立刻扑上前来,将少女的鲜血全部吸干,可惜在古德拉面前,众人多少有些收敛。
“这位就是我请来的贵宾,而这位少女则是我古德拉的妻子,从今天开始,她便是伯爵夫人,任何人在她面前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例如刚才那些出格的举动最好不要再出现,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他举起手中的红酒示意大家宴会继续进行。
吵闹声再度响起,但我觉得此时的吵闹声中夹杂着些许异样,但是一时也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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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宴会进行到中途时,那扇木门再次打开,一群身穿黑色礼服的贵族走了进来,原本分散在大厅内的人群开始向着古德拉的方向聚拢,两群人之间渐渐空出一个空间。
古德拉来到人群的最前面,微笑着对面前的人说道:“范思,我不记得邀请了你,你怎么来了?”
“我的弟弟,这么盛大的宴会怎么会不邀请我呢?我也想看看你带回来的少女到底是什么角色,能够让你舍弃那么多拥有优秀血统的部下”,说完他想要推开古德拉。
但却被古德拉拒绝了,“范思,请你立刻离开这里,我不想跟你动手。”
“哈哈,古德拉,别忘记了你现在失去了权衡我的力量,就算你能够压制我,但是不是我贬低在场的各位,你们也就只会喝酒作乐,根本不能阻止我身后的黑影们。”范思气势汹汹地说着。
他身后的黑影们纷纷露出了长长的獠牙,古德拉身后的贵族们也纷纷展露自己的“武器”。但有些奇怪的是,范思带领的黑影们獠牙远比古德拉的贵族们更加粗壮,而且他们的獠牙并非普通牙齿那样的乳白色,是血一般的鲜红色。
“范思,你那群黑影若再不控制他们嗜血的欲望,将来你也无法控制他们,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动手,你最好带着他们离开。”古德拉愤怒的说道,然后转身朝着我走来,他眼神一顿,似乎在提醒着我什么。
范思远远的看着我身旁的少女,用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满脸的陶醉,“古德拉,这个女孩我要了。”
说完他便冲破人群,闪电似的向前冲过来。古德拉转头露出锋利的獠牙,两人便战在一起,而范思身后的黑影们也纷纷对着人群进行攻击,一时间整个宴会厅遍地狼藉。
我拉着少女走到一旁,端起一杯还算完好的红酒,静静的看着在场的血族混战在一起。既然知道了古德拉拜托给我的事情,那么最后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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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也喝点,味道很不错。”我向着一旁的少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