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学舍方圆数里不见灯火,寿屋眼前黑漆漆一片看不清天花板上的事物。
这是他在学舍的第二天晚上,明天将要揭晓他和带土谁会留在学舍,如果没有奇迹发生那个人会是带土。
他输给了一个实力远远不及他的人,在他懊恼轻敌失去机会的时候,作弊的想法疯狂滋生。
考试环境放松令寿屋不假思索的想出一个作弊手法,只需每次扔石子的时候多带出来一点。
对了,还需要在木靶上扎出一些痕迹。在等上两个小时,大家都熟睡了...
可能会吵醒其他人,用被子捂住应该可以消音。
寿屋感念带土照顾过他,作弊的想法有些松动。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对不起带土,大脑却没有停歇的完善着计划。
能够在学舍上学的渴望终究是战胜了良知。
漫长的两个小时在胡思乱想中度过,慢慢起身、折叠被子,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开门合页会有响动,寿屋朝合页吐了许多口水润滑转轴,期间不时回望带土,生怕他一个坐起抓个正着。
他一点点推动房门,合页“吱呀吱呀”的声响没能完全消除,又看了一眼带土,没有察觉出异样,侧着身子走了出去。
寿屋贴着墙壁猫腰前行,一步一步缓步前行,生怕夜黑踢到什么东西发出响来。
后院空旷的土地难发出声响,寿屋快步摘下木靶,身上盖着被子伏在木靶上,拿着苦无一下一下扎着,苦无扎完又换手里剑。
寿屋惶恐到身躯发颤,大脑脑补着行人带着一干人等站在身后,带土鄙夷着望着他,行人逮着他的衣领连夜赶到家中,在父母面前说着他的丑事,隔壁大妈站在家门口兴奋异常,隔天就传的人尽皆知。
寿屋从被子里钻出来,满头大汗,左右望了望挂上靶子,把被子上的尘土打去,又用水把手打湿,擦去残留的土印。
寿屋合上房门的一刻,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昏沉入睡的带土。
寿屋第二天赶早起来,看看有没有马脚的地方。发现带土没在床上吓得他虚汗直冒,检查被子和衣服,清理掉残存的土印,出门找带土。
带土正投掷忍具,笑容满面道:“早上好。”
带土胜利在握的样子刺激到了寿屋:“早上好。”
寿屋漫不经心的走到靶位:“进度怎么样了,下午三点之前能完成吗?”
“差不多吧。”
寿屋捡起手里剑:“那我要发力了,我还没有放弃,你要小心了。”
早上体力充沛,寿屋二十分钟左右中靶100次,他从桶里随手一抓,没敢多扔太多放回了一些,十三粒石子一把扔在了地上。
早饭匆匆吃过,寿屋抢在带土前面进入靶场,全力以赴的参加考试。带土提了一口气,不敢松懈。
带土的投掷技巧又有不小的进步,昨日他有意把红心作为命中目标,今日以可以做到三发命中红心,其余的几支向红心靠拢,显少打在靶子边缘位置。
带土注意力集中在靶子上,全然忽视了寿屋的小动作,纵是作弊寿屋也叫苦不堪。
二宫给的药膏药效很好,可架不住这变态的任务量,新皮刚刚长好又被磨掉,指侧和忍具接触的地方鲜红一片,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带土伤口更甚,竟然渗出了血珠,以他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不用一个小时,指侧伤口就会破裂。
寿屋暗暗佩服带土的毅力,害怕自己支撑不下去,作弊手法愈发大胆,多出五六粒的往外扔。
到了中午,桶里的石子一眼就能看清多少,带土这才发现被反超了:“今天速度那么快。”
带土的质疑寿屋早就想好应对之法:“不好意思,昨天的石子我数错了,不是9980而是8980。”
昨天寿屋比他要早二十分钟休息,石子起码数了两遍,错的可能性很低。带土第一反应是寿屋故意多报数目,降低他的警惕性。
但带土总觉得寿屋被反超时的低落不像作假,第一天考试他虽然有脱靶的情况,但寿屋比他懒散。第二天两人实力相当,带土的耐力更胜一筹,怎么看中靶量都是他更高。
寿屋大概率作弊了,带土苦于没有证据,没有多言。
寿屋以为诱导带土成功,满腹欣喜。
下午,行人待在后院见证考试的结束。随着寿屋的一声欢呼,他完成了三万次忍具投掷。
带土内心又是失落又是愤愤不平。
寿屋神采飞扬道:“带土,不好意思,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当朋友。”
带土干巴巴道:“恭喜了。”
行人看着带土:“别停下。”
带土听出了弦外之音,行人好像有意破例让他入学。
带土加快速度,用了一个小时扔完了石子。
行人高举右手打了一个手势,后院十五米开外的树枝一阵晃动。
寿屋脑子一炸,面露苍白。
“他们这几天一直在监视靶场,听听他们计数结果吧。”
两个身穿伪装服、脖挂望远镜的少年翻墙而入。
“老师,宇智波带土中靶三万零三次。”
“宇智波寿屋中靶两万七千七百八十次。”
误差两千多次,行人几乎断定寿屋在作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寿屋嘴唇开开合合,犹豫一会道:“有一次凌晨和一次半夜我也在用功,你能保证24小时都在监视靶场吗?”
负责监视寿屋的少年天生重瞳,两个瞳孔部分交叠,让人看了心里发毛:“你不用试探我了,大半夜捂个被子用功?”
寿屋骚红了脸,埋头下低,只求快快离开这里。
行人一切明了:“看来我们没有师徒缘分,今日的事情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也做过几件至今想起都脸红的事情。”
“歪心思人人都有,但千万不要用在修炼上,第一天我说的静、勤、诚三字你好好想想,做到了在与不在我这里都一样。”
行人叫寿屋先去门口,对剩下的三人道:“今天的事情都不许往外说。”
“带土,你还有东西要拿吗?”
“有的,行人长老。”
“跟我一起走吧,以后可以叫我老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