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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世界另一面

任务开始之前,应该来段过场动画(迫真)

帝国纪年400年,弗雷迦德帝国的大法师们打开了异世界传送门,引来了另一个星球的异种国家入侵,从而开启了历时三十年的“第一次恶魔战争”,直到415年帝都保卫战的时候,帝国皇帝弗瑞德利·冯·弗雷迦德最后完成了“血色回响仪式”,消灭了前来围攻的恶魔军队,人类才转守为攻。

“血色回响仪式”究竟是发明自何人又是如何操作的,今人已无法得知,但目前知道的是,弗瑞德利本人得到了极为强悍的力量,纯粹、无人可以匹敌的力量。他依靠这份力量,复活了在保卫战中战死的将士,席卷了整个恶魔军队,并从他们的血液里汲取力量。

同时,有圣人之名的大主教布拉,也完成了对帝国各地区的团结。布拉率领着军纪严明,众志成城的凡人军队,弗瑞德利陛下率领着经由他复活并强化“不死军”,外加上群山间矮人诸王国的援助,以及勇武过人、背上长有蝠翼的蝠翼人的联合,终于在帝国纪年430年的“海默山之战”中完全摧毁恶魔军队,第一次恶魔战争以本世界对异世界的最终胜利而告终。

然而,异世界的传送门并没有关闭,实际上它永远也无法关闭,因为与传送门相关的法术全都失传,三十年战争打下来,帝国需要休养生息,所有的魔法师都被征召前去重建家园。没有人,也没有技术去关掉传送门。另外,相比于已经被打败的恶魔,弗瑞德利陛下以及他的不死军更引人注意,他们逐渐表现出有别正常人类的迹象——长生不老,力大无穷,飞速移动,极强的魔法适应性,可以学习多种魔法,还有吸人血。

现在在帝国的任何一个历史学教授都竭力避免谈到帝国纪年430年到500年的帝国历史。这七十年时光里,伟大的救世主弗瑞德利陛下被教廷指控为吸血鬼始祖,而其下属的不死军的各级将官全都是吸人血的吸血鬼。为了净化人类中的异类,教廷倾尽所有精英审判官对其进行清剿。该行动历时半年,在整个教廷史上前所未有,牺牲了无数审判官和无数在战场上曾经保卫平民的不死军将士。这场行动被称为“长刀之夜”。虽然教廷不停地申诉自己是在捍卫人类的纯洁,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和平与安全,但是又有谁能否认,教廷,或者说帝国子民,把为了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不惜沦为强大的怪物,同时还是帝国正统皇帝的弗瑞德利陛下给赶了出去?

究竟是谁背叛了谁,只怕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然而,即便被自己的国家背叛,弗瑞德利也没有背叛自己的国家,他带领剩余的不死军前往海默山——那里是传送门和帝国腹地的唯一屏障——作为抵抗恶魔进攻的第一条防线。

时至今日,海默山已不在被人提起,人们以亡灵山作为海默山的新名字,用以形容那里的风土人情。同样被忘记的,还有不死军和弗瑞德利陛下,前者被人称为吸血鬼,他们自己称呼为血族。而陛下,他毫不关心凡人对他的称呼,自从定居于群山,他便足不出户。当第三次恶魔战争以人类的胜利告终,整个异世界归弗雷迦德帝国所有后,曾经的帝王,虽未曾老去,却也放下一切,此后不知所终。

现在,亡灵山由四位“新始祖”分别统治,争权夺利,维持这一区域的力量平衡,而大多数新生血族对人类世界充满憧憬,有两位始祖直接跑到人类世界定居,一个开饭店还一个当图书管理员。有的血族在人类世界里还有家人——

在家人和探索欲的驱动下,以及对于征战不休的“新始祖”们的失望,越来越多的血族走出群山,选择重返人类世界。

即便会被教廷通缉,又怎样?

至于教廷,他们被血族报复,丢失了许多秘法,以至于无法继续量产强大的审判官,实力遭到大幅削减。

为了弥补损失,教廷的新任大主教献祭了圣人布拉的尸体,使其成为“教廷之神”。说是神,还不如叫做“工具人”,这个神没有神格也没有人格,在意识世界里就是一堆流动的黄金色能量,只要信徒内心够虔诚,他就能调动这份力量!这种人人都可以用的工具型法术,教廷却起了个极端讽刺的名字——神圣法术。

而经常使用神圣法术的人肯定不是硕果仅存的审判官,毕竟他们有的人是能手撕始祖的存在。所以相应地,护教军诞生了——一个充满善男信女的近乎炮灰式的部队——对于吸血鬼来说。

******

吴亚明这辈子都不会料到,坚信唯物主义的他也会被牵扯到宗教战争中来(科学家还有信教的,法师不能搞唯物啊!愚蠢的唯心主义者–10000)

正在给新人安瑞克挑装备的时候,远处高耸的白鸦镇教堂传来一阵碎裂声,只见一个不明物体冲破教堂穹顶,在空中张开蝠翼。(有的没文化的帝国屁民看见蝠翼就以为是吸血鬼,实际上蝠翼人也有蝠翼,)

紧接着,一道圣光从下往上夺目而出。

那人堪堪躲过圣光,最后落在了教堂门前的石砖上。

“给我滚远点!”那人冲教堂里吼道,显然是个吸血鬼。

教堂里没有回应。吸血鬼居然收起蝠翼,往外面走。

教堂彩色花窗突然碎裂,从里面跳出一个穿全身板甲的光头,手上拿着散发出金色光芒的双手战锤。

“异端!受死吧!”持锤者怒吼道,挥舞着大锤冲了过去。

吸血鬼不以为意,慢慢跑,逐渐加速,甩得后面的护教士越来越远。

而吸血鬼跑的方向,正好经过吴亚明的位置。刚刚经历了奴隶解放运动,整个广场还处在人挤人的状况。吴亚明一见这个祸害往他这边跑,立刻带着自己人往白鸦镇外的车队方向跑。

谁知那个吸血鬼竟追着吴亚明跑,这凡人该如何跑得过吸血鬼?吴亚明下意识就往边上跑,让吸血鬼远离自己的人。吸血鬼一看有个落单的,果然追着吴亚明跑。

吴亚明拐进了小巷,吸血鬼跃上房屋,准备来一波俯冲。

吴亚明也不是吃素的,找准机会,回身一记拔刀斩,算准了时间正好切中了吸血鬼的身体,腹部开了一个大口子。

然而吸血鬼那里有那么容易死?对普通人而言的致命伤对于吸血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吴亚明紧接着又是一刀竖斩过去,吸血鬼侧翻躲过。

吴亚明看着那个豁口肉眼可见般的自然缝合,惊奇之余也感到吾命休矣。

反正是背水一战,古人云置于死地而后生。吴亚明双手持剑,侧身以对,剑身架在臂上,下盘微低,蓄势待发。

然而对方一开口,吴亚明一秒破功。

“你跑什么?”吸血鬼问道。

吴亚明脑袋上多了三个问号。

“你追我我不跑?”

“你不跑我会追?”那人反咬一口,“我长得像坏人吗啊?!”

确实长得不像坏人,吸血鬼通常肌肤雪白,又被人追杀,保持有高强度的锻炼,身体内的毒素也少,往往长得眉目清秀,颇具气质。

你确实长得不像个坏人,毕竟一般坏人可长不出翅膀。吴亚明想着,打算原封不动的回敬过去。

这时,小巷口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快!躲起来!”吸血鬼压低了声音,然后一头栽进旁边的稻草堆里。

吴亚明正打算把他卖给教廷,结果那人从草堆里幻化出一只手,活生生的把吴亚明也拖进草堆里。

“听着,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那人恶狠狠的威胁道。

草堆里,吴亚明能感觉到身后冰凉,因为吸血鬼没有体温。而且那家伙丝毫不顾忌他人感受,草堆里紧紧的抱着吴亚明。

“真的恶心你这个人,撒手!”

嘘!那人捂住吴亚明的嘴。

慢慢地,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护教士的呼吸声,急促而且沉重。

按照教廷的作风,吴亚明这应该算和异端有染,那么,就需要被教廷抓起来审讯,可是吴亚明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教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用上一堆刑讯逼供用的工具来伺候他。

小伙计,多穿一点,外面只有38度。

小伙计身体老不好,铁烙头滋一下就当拔个火罐。

一瞬间,从来没想过的东西居然显现地如此清晰。

而吴亚明又无法告知外面的护教士,万一被教廷抓过去——

“姜浩林,滚出来。”外面的护教士命令道。

完了,这两个人怕还是相互认识。吴亚明心中做叹。

“知道你在草堆里,快点滚出来。”

突然一股推力作用到吴亚明的背上,不可抗拒的,吴亚明从草堆里飞了出去,一头栽到冰冷的地面上。

“你同僚走了吗,伊洛瓦尔?”被称作为姜浩林的吸血鬼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稻草,微笑的问道。

“走了,他被我支走了。”伊洛瓦尔护教士说,他指着吴亚明问“这个人是谁,你的新朋友?”

“不是,我本来在逃脱追杀,看到他也在跑,我就跟着他跑了。”

“喂!这是什么理由?”吴亚明愤怒地问道,“还有你,你不是教廷的人吗,这么大个吸血鬼你不抓他?!”

却见伊洛瓦尔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按道理来说,这个鳖孙肯定是要抓起来的,但是他又没干什么坏事。换句话讲,他还有救。”

“什么叫还有救?你们可以把吸血鬼变回人吗?”

“别叫吸血鬼,请叫血族。”姜浩林在一旁一本正经的指正。

哦,怕不是一个意思.......

“凭良心讲,我们对血族的清剿其实既不合法也不符合教义。帝皇在上,教导我们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友善一切可友善的,而不是排挤差异,消灭区别。”

教廷信奉的神其实是弗雷迦德的几位伟大的皇帝,这些被信奉的神是有人格和神格的。教廷称呼这些皇帝的时候都称之为帝皇,称呼自己的信仰为帝国国教,而帝皇们的名言便是基本教义,教廷再根据这些话进行文献编排。八百多年来无数宗教人士对教义进行新理解和新阐述,使得国教与时俱进。

既然是根据已故的皇帝们的言语作为教义,那么不同的理解自然会产生不同的流派,而帝国最大的两个流派,就是教义派和纯净派。

教义派就像伊洛瓦尔这样,遵循基本教义,同时实事求是的对待现实宗教事务;纯净派就是那群宗教狂信徒,被认为异端的人就会被他们无情烧死。

“所以,我作为一名守法公民,凭什么不能去教堂参加礼拜?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姜浩林咬牙切齿,没有意识到自己再说什么。

“嚯,你把教堂的顶都给掀了还说是守法公民?白鸦镇你肯定是不能呆了,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就要把他喊回来了。”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吴亚明实在不想参与他们的对话,不等回复就自顾自的走了。

******

“姜浩林!你他妈什么意思?!”吴亚明气的爆粗口。

刚刚自称自己为守法公民的姜浩林,现在不经吴亚明的同意就坐在吴亚明的马车中间,旁边坐着的莉莉娅正在把玩她那把刺剑,并没有觉得旁边坐着个陌生人有什么关系。

“原来这是你的车啊,早知道就不给商队头领车费了。”姜浩林语气十分轻快。

吴亚明疑问的眼神移到了莉莉娅上。

“别看着我,这是经过大家同意的。”

“人都不认识就拉上车,你们也太单纯了吧?”吴亚明打人的心都有了。

“高辑说的,‘现在能找上门来的人肯定是认识吴亚明的,认识吴亚明的人不是来揍他的就是来帮他的’,很明显,这位小哥是来帮你的。”莉莉娅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看着吴亚明。

究竟哪里明显了......

“可他是个吸血鬼啊!”吴亚明要抓狂了。

“你这是歧视!吸血鬼也要吃饭的好吗!”姜浩林据理力争。

“好了别吵了。”这时候,高辑从车前面走了过来打圆场,“我们已经在白鸦镇浪费了太多时间,再不走头领就要骂人了。”

“幸会,吴亚明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姜浩林!”姜浩林跃下车,伸出手来以示友好。

“幸.......幸会,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吴亚明叹了一口气,照着姜浩林的胸捶了一拳。

准备上车时,高辑突然把吴亚明拦了下来,对吴亚明耳语道。

“你不是要招兵买马吗,人来了呀。”

“我怎么晓得他是来干什么的?”吴亚明反问。

“就目前来看,他是来蹭车的,不过未来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吴亚明沉默不语。高辑回身上车,吴亚明只好坐回驾驶马车的位置上。

未来.......真的未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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