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解决了兔子肉,风未眠还觉不够,吃上瘾了,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一脸享受。
君澜宸:“……”
他是怎么平静自然的做着这惊世憾俗的动作的!
简直了!
偏而风未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欢脱欢脱的跑到溪边洗起手来。
君澜宸:“……”
他都不好意思说他!
还是个男人吗?跟个孩子似的!
君澜宸生着闷气,莫名其妙。
走过去,看到他在洗匕首,那匕首在流水的轻扶上,更加明亮闪光“你很喜欢这匕首?”
似是无意的问问,单纯的缓解无声。
“当然,这匕首可是陪伴我整整十年,宝贝着儿呢。”
说完,还颇为傲娇的扬扬头,整理好后,顺手别在自己腰间。
君澜宸看完他这儿一系列动作,看这干脆利落的劲儿,他怎么那么不顺眼呢!
与风未眠并排走着,脚下野草微软,才出尖尖头,像踩在心头那样,闲适,安静。
“殿下!”那急迫的声音伴随着踏马声,朝他们二人奔来,霎时,打破了片刻的安宁。
风未眠一瞧,这一过来二十人不止啊!
这么大阵仗!
慌忙拉着君澜宸衣袖,小声道“殿下,别是出什么事吧?”
此话一出,风未眠心里一沉,贼溜的抛下君澜宸一人杵在原地,赶紧的跑到的卢面前,解开纤绳,自言自语道“乖乖,别是母老虎出事吧?”
一个翻身,上了马,飞快的跑至君澜宸旁,等着不远处的唐岚‘接驾’!
“殿下!”唐岚翻身下马,一群人朝单膝跪下“殿下,陛下命微臣来接殿下回帐。”
君澜宸收收情绪,淡淡道“出了何事?”
“皇后娘娘受了惊吓,安宁候候夫人险些受伤!”
“驾!”
不等君澜宸接话,风未眠便骑着马飞驰出去,徒留一众还没反应过来的人……
那红色的身影越行越远,直到只剩下红色的一团,在风中飘扬……
君澜宸微微眯眼,一脸高深莫测...
*
安慕曲闲来无事,走着走着走到刚才的校场,现在正是午膳时刻,没几个人。
踱步逛着,似是无意间走到刚才魏璟妤占的地方,摇着手中的纸扇,一脸寻思了望着不远处的箭靶。
“安兄,你也出来消食啊?”一道清朗磁性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安慕曲微微侧头,月卿绝踩着轻松的步子,朝他迈来。
他着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他偏偏增了几分神采!
手中一把无字纸扇,悠闲的像是个旅游的。
你说他好歹也是半个御医随行,这一身打扮连个大夫的样儿都没有,偏偏像个文人士子。
不过,他刚起唇搭话,一个子儿都没说,月卿绝不厚道,一个踉跄“啊!”
一声低呼,脚被绊倒了,向前堪堪走几步,才保持平衡,不至于摔倒。
“月兄!”安慕曲敛眉,行动快于思绪,双手扶住月卿绝,给他提力。
“没事,没事,只是被一个石子拌着了。”
月卿绝借着安慕曲给他的力稳住身子,说完还往后瞅瞅,看到那跟拳头那么大的石子。
安慕曲侧头,也看到那枚石子,微微收回手,淡笑道“月兄可要小心,这偌大的一个校场,这么大的石子倒是少见。”
“可不是么,差点绊倒。”
安慕曲微微一笑,收回视线,没在说话。
月卿绝的圣医堂偶然会与他有生意上的往来,一来二去,二人也就熟了。
微风轻扶耳畔,一些事情已经理清。
“月兄,你让让。”安慕曲想到刚才魏璟妤射箭一幕,不由分毫的再次撇向月卿绝身后的石子。
月卿绝一阵奇怪,不过对上安慕曲略沉的目光,总觉得是件大事,毫不犹豫的给安慕曲腾个位置。
安慕曲从月卿绝身前掠过,直接踩上那块石头。
石面光滑,虽偶有疙瘩,但并不阻碍他坚硬的本质。
“弓箭!”
安慕曲突兀一声,真气提上来,二十米远的地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是,世子殿下!”
远处的士兵应是,马上去准备弓箭。
月卿绝一脸莫名奇妙,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细想安慕曲到底要干什么。
估计不是单纯射箭这么简单。
待人把弓箭拿上来,月卿绝耐不住心里的疑惑,问“安兄你这是……”
“月兄别急,好好看着便是!”安慕曲从简中急取雕翎箭,端直了燕尾,搭上虎筋弦,将弓开得如秋月行天。
安慕曲脑海里细想刚才魏璟妤射箭的画面慢慢挪步走到相应的位置。
“咻!”箭脱离弦,直向箭靶而去,然而安慕曲脚下有力,一不小心拌脚,箭偏离方向,直向高台上的位置飞去。
眼前的一幕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月卿绝仿佛往事重演,早上魏璟妤的那一幕又在脑海里回想一遍,只在那一瞬间就想明白了。
“走!去看看!”安慕曲眼眸微眯,眼底波涛暗涌,直接施展轻功,跃至高台之上。
月卿绝紧跟其上,一登上高台,那箭的位置毫无任何差错的定在了刚才唐夏清坐的位置上。
“看来,并非巧合!”月卿绝摇着扇子,走近箭羽,将箭拔出,放在手中把玩。
安慕曲眼底闪现阴鸷,被月卿绝看在眼底。
“啧啧,这背后之人真是好谋算”月卿绝冷嗤“要考虑人站在那位置射箭的力度,就连打滑的角度都能不偏不倚计算的刚刚好,无论何人,只要打滑,都能射到这个位置,看来……”
“这背后之人很清楚母亲的位置。”
安慕曲紧跟月卿绝的想法走着,越想越觉得可怕。
能把这一切算的如此准确,这人可真是细思极恐!
“这可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这是谋杀啊!
皇宫后院的腌臜事他没见过,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啊!
这么明晃晃的谋杀这一计借刀杀人用的可真是妙!
妙啊!
谁也想不到这一个小石子能引发这么恐怖的事,所有人都只会认为巧合,完全将火往别人身上泼,自己毫发无伤!
月卿绝心里一阵恶寒。
“按照女眷的力度,伤不到母亲,怕是恐吓。”
若不是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将箭头拔去,后果……
“依你这么说,此举不是打草惊蛇吗?”
月卿绝转头,看向一脸沉思的安慕曲。
遇上这么糟心的事,他自己也不好过,月卿绝好心的拍拍安慕曲“此事,他们明面上打草惊蛇,但我们不宜轻举妄动,还是尽快禀告太子,陛下那……不能惊扰。”
若是让陛下知道,那才真是打草惊蛇了,若是搞不好打道回府,怕是以后很难在找到他们。
“月兄所言有理,不过此事我想自己查,太子那儿……有劳月兄了。”
安慕曲微微低头抱拳,给月卿绝行礼。
“放心!”
此事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