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他将自己送入狼窝,现在却在这里堂而皇之地责问自己。
经历了那样的事,她还如何能坦然自若地面对他?
秦琉玉心头弥漫上浓浓的委屈,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想要挣脱开他的桎梏。
夏侯凌的手臂紧紧勒着她,不让她移动半分。
两人争执的时候,一滴温热的眼泪打在夏侯凌的手背上。
夏侯凌眼眸瞠大,松开禁锢,猛地捧起秦琉玉的脸。
秦琉玉柳眉紧蹙,别过头去,不让他看。夏侯凌改为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强硬地将她的头扭过来,直面向他。
秦琉玉的眼泪更为汹涌,将手握成拳,狠狠锤在夏侯凌的胸口。
柔软的手一下一下打在坚硬的盔甲上,她却像是没有痛感般,眼睛早已被泪水模糊。
夏侯凌心疼不已,大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把她的头按进他的胸口。
玉儿皮得很,平日里绝不会与他这般。她到底是受了怎样的委屈?
秦琉玉的大小姐脾气上了来,低低地哭着,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夏侯凌听着,心脏狠狠地抽动,用修长的大手揩去她的泪,柔声道:“玉儿,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嗯?”
他瞥见她白嫩赤裸的脚,眉头蹙得更深,恐她受凉,起身将她抱到了内室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被他浓烈而熟悉的气息环绕,秦琉玉依旧抽噎着,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夏侯凌看着她身上薄薄的绸衣,沉声问:“玉儿为何会在四皇子府中?又为何这种打扮?到底为何要纵火?!”
这种薄若蝉翼的衣服,看着便让人浮想联翩,难道她已经与夏侯震……
想着想着,他眸中冷光浮动,大掌掰过她的身子,欲问个究竟。
秦琉玉被他粗鲁的举动弄得更为委屈,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开口。
夏侯凌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胸中猛地燃起怒火,用大手的虎口夹住她的下巴,眼眸猩红,恶狠狠地道:“怎么?有了夏侯震便不再搭理本殿?嗯?!你现在,莫不是还认不清形势!”
秦琉玉眨着泪眸,下巴传来尖锐的痛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痛色。
他利用完她,便又开始哄她,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可过去两年的经历,历历在目,没有一幕不让她感到羞辱和痛苦。那样不堪的经历,竟被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夏侯凌心中一紧,愤怒冲上头脑,猛地松开她,起身重重地冷哼一声,大跨步地走了出去。
秦琉玉倒在床上,如木偶般呆滞,苦笑着,眼泪打湿了锦被。
他既然不过将她当做一枚棋子,又何必管她的死活,为什么不让她,幻灭在那场大火中,把一切都了结干净……
夏侯凌出了后院,依旧怒火难平,转身进了书房。
从书架的暗格中取出那封信,他面色极寒,再一次缓缓打开。
她绝情的话又一次跃入眼帘,夏侯凌胸膛剧烈起伏,将那张泛黄的纸狠狠揉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