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笑了笑,拿出了一把刀,轻而易举的在工棚顶部划开了一个洞,一大块铁皮,顿时从工厂顶部掉到里面去。
“蚂蚁们在开始惊慌失措了。”她从洞口望去。
下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是谁?”
他们抬起头,一颗定时炸弹,顿时从天而降……
“快跑。”不知是谁?怎么说了一声,其他的人都拼命的往门口涌。
门被锁上了,就在刚刚。
他们又慌忙的去拿武器,定时炸弹开始倒数三个数了。
滴答滴答的响声,像是在吹响死亡的号角。
这就是一个闹剧,短短的几分钟,一切就都灰飞烟灭了,变成了一片废墟,那底下,埋藏的是百来条生命。
白雅不会怜悯,她想的,仅仅就是自己今天的目标已经达成了,而这就已经够了。
她本来已经快不知道心疼是什么感觉,世间的一切好像都已经无关痛痒了,但是当她回头看见那一片废墟,还是有一种抹之不去的悲伤。
但她很快决绝的回转了头,把这一切抛诸脑后。
她的飞船就在不远处。
白雅清晰的听见了脚步声:“看来还有漏网的猎物。”
她靠着边走,尽量不让对方察觉,还要观察一下。
近了。那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少年。
他们的走路姿势,看着有一些醉酒的姿态,像是有些不稳。
应该是刚刚中了毒气弹,但是幸运逃脱。
又近了些,此时,白雅能够清晰地看见这几个人的面貌,当她看到时,她的内心已经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
那张脸,她永远不可能忘记。但她知道,现在不能冲动,否则,要么会漏掉一些他们向组织通报的重要信息,要么可能会中埋伏。
果不其然,女子四处张望了一下,拿出了通讯器:“队长,我们的据点已经被销毁了。184号小队只有我和J君活了下来……”
只是一个小队?按照团体的大小,小队应该是排在最后的。
那么,这个主力团队得有多大呢?整个Dark又有多少人呢?
“够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过也不必太在意,生死平常。要不是1075784行星的那个老东西掌握了我们最新科研成果,凭他开出的那点价钱,怎么可能请得动我们?”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
“我们今天晚上早已经给那个老头子的脑袋做了点手脚,你们快回来。”
通讯器切断了。枪声响起了。
“呐,隔的好像有点远了,偏了一点。”白雅从背地里走出来。
子弹从女子的肩膀部位穿过,鲜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你就是那个在背地里捣鬼的人啊。”女子极其艰难地说了这句话。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赶尽杀绝。”站在他旁边的男子又道。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一个名字――白,沂,非。”一字一顿。
女子听到这三个字后显得异常恐惧,又望了望白雅那头银白色的长发。
“所以,你是她的女儿吗?”
白雅没有回答她。
女人仰着头极其痛苦的笑了笑:“这道理我明白的,欠人的,终归是要还的,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会那么快。”
白雅依旧保持沉默。
“所以呢,我当初真的很后悔――后悔不应该把你这个祸根杀掉,永无后顾之忧,而不应该放任你逃走。哈哈!”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一声枪响,男人倒下了。
“看着亲人一个个的死去,你会很痛苦吧!”白雅此时的表情变得极其狰狞。
女人连滚带爬的到儿子身边,护住他:“我求求你,我可以,别杀掉他好吗?他是无辜的。”
“那你为什么从来未曾想过别人是无辜的,你现在跟我谈无辜,显得非常的可笑。”
“咳咳。”那少年醒来了,狠狠的咳嗽了几声。
女人在那一刻突然像是疯狂了,拼命的往白雅这边冲过来,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白雅面不改色,无情地扣动扳机,女子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此时,此时,白雅才真正看清楚了那个12岁左右的少年。
乌黑的头发,眼睛里是惊恐与不安,身体颤抖着,坐在地上。
白雅走走近一步,他便往后挪一步,白雅再走近一步,他又往后挪一步。
忽然就像风一样,白雅就来到了少年的面前,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头。
“你怕我吗?”
少年不住地点头,但继而又摇摇头。
“那你想死吗?”
少年不住地摇头。
“那么,你求我啊。”
“求,求什么?”
“蠢吗?求我放过你呀。说些好听的,也许我可以放过你。”
“我,我……”
“怎么,说不来吗?”
少年发现顶着自己头的枪口更用力了,像是要嵌进皮肤里。
他就那么无助地坐在地上,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白雅笑了,可在少年看来,那是时间最恐怖最阴森的笑,是地狱在呼唤他的声音。
“倒计时咯!确定不说些什么?或者有什么愿望?”
少年低下头,他刚刚还能看着白雅的眼睛,现在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白雅看见了晶莹的东西,还有他微微的啜泣声。
他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然抬起头:“我的愿望就是为我的父母报仇雪恨!如果我活着,我一,定,要,杀,了,你!”
白雅也在刹那间的惊住了,但那种惊讶的表情又瞬间被她掩盖了下去,换上标准式的冷笑。
“你明不明白你现在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想杀我?口气倒不小,就凭你?”
他紧紧地咬住下唇:“那又怎样?”
“死!”
眼看着她要扣动扳机了,少年猛地闭眼。
……
空气间都充塞着安静的气氛,他微微睁开眼睛,白雅早已起身:“快给我滚起来,坐着干嘛!”
他木纳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不杀我了,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而且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杀不杀你也是我的自由。”说完又回头,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话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你是我的仇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