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套房之后,一进门,荣雪恩就“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一时之间,关静山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直到荣雪恩泪流满面的转过身子的时候,关静山这才发现,荣雪恩好像瘦了。
她的眼睛好像更大了一些,不过却不若以前那样灵动有神了。荣雪恩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关静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静静地看着关静山。
似乎是只要一直看着他就好了。
终于,关静山再也忍受不了四年来的思念,喘着激动的粗气一把将荣雪恩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荣雪恩比以前也瘦了许多,关静山拥着荣雪恩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荣雪恩没有以前有肉感了,只觉得她身上的骨头咯得自己胸口疼。
哪怕是用尽全力去拥抱荣雪恩,关静山却并不明白为什么荣雪恩会在一瞬间反应十分激烈,在一瞬间就由一个可怜的小猫咪变成了一只炸毛的小老虎,窝在关静山的怀里拼命的挣扎起来,不住的用小拳头捶打着关静山的胸膛。
她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她的哭喊是足以撕裂关静山的心脏的:“你为什么要去坐牢!你为什么要我嫁给别人!你为什么不见我!“
“你和那些违背诺言的负心汉有什么区别!“
“随随便便的就把女人让给别人,你算什么男人,你这个懦夫!“
每一句话都像是淬了毒药的匕首扎在了关静山的心脏上,但是关静山却无从逃避。
甚至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和陆淮结婚之后都是过的什么日子!“直到荣雪恩满脸泪痕的哭喊出这一句话,关静山揽在荣雪恩后背的手,倏然就蓦然放下了。关静山忽然发现,荣雪恩已经结婚了。
然而她的丈夫却不是自己。
关静山心头一阵酸涩,但还是故作轻松的问道,宛如和老朋友见面一样的轻松:“怎么样?婚后生活还好吗?“
话语抛出去,荣雪恩却并没有回答,眼睛却更加红了。
貌似是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关静山心不在焉的又问了一句十分煞风景的话:“陆淮对你还好吧......“
没想到说道这里,荣雪恩却突然生气了,推开关静山气冲冲的就要门外走。
关静山哪肯放人,迅速的反应过来就去拦腰抱住了荣雪恩。他弯下腰,紧紧的抱住荣雪恩,瘦削了许多的脸庞轻轻的贴在荣雪恩的后背上。
荣雪恩只觉得有轻微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后背上,心里却还是有怨气,就死死的去掰着圈在自己腰上的双手。
“我都看见了,我知道你想和陆淮离婚,我看到你进律师事务所了,“关静山的声音闷闷的从荣雪恩后背传来,像是呓语一般,又像是小孩子在撒娇:“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我会担心陆淮那么极端,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到这里,荣雪恩僵硬的身体就慢慢放软了。
“我是一定会离婚的。“像是在给关静山承诺一样,荣雪恩忽然笃定的说了这句话,回身抱住了关静山。
有的火像是在一瞬间被点燃了,有的情爱也像是在一瞬间喷发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亲吻的谁,荣雪恩只记得两个人倒在床上时关静山还不忘紧紧的搂着荣雪恩的腰。
褶皱的床铺、凌乱的吻、温柔的灯光,在这夜里交织出一幕挚爱的画;
精瘦的身躯与玲珑的曲线交缠,还有那粗重的喘息,最后奖励给了那钻心的疼痛一朵妖艳的花。
当所有阻碍都被冲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关静山的眼睛也被濡湿了,他却并不知那是自己的泪水还是来自于荣雪恩的亲吻。
遇到一个人不容易,与她相识也是很艰难,哪怕是最后的四年,也是许多人都做不到的。
当关静山拥着荣雪恩躺在洁白的床单上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那一抹耀眼的红,关静山身体里的兽性,似乎被激发出来了。
经历过了那一晚,关静山几乎是放下了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全心全意的陪着荣雪恩忙完这次论坛翻译工作。
只是关静山实在是搞不懂,自己都已经是荣雪恩的男人了,她为什么说不理就不理自己了呢?
在一个清晨醒来的时候,荣雪恩依旧是动作粗暴的推开了关静山紧紧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了。
没想到关静山不依不饶的又黏上来了,他剃了板寸的头发才刚刚长起来一点点,他把头颅窝在荣雪恩的小腹处,硬硬的头发扎得荣雪恩简直是浑身不自在。
结果,关静山说了一句他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组织后的话,成功的惹得荣雪恩一脚将关静山给连人带被子给踹到了地上去。
是的,关静山说的是:“你要是嫌麻烦,只要你不和陆淮睡觉,我还是可以给你做小的。“
关静山以为自己退步到这个程度了已经很不容易了,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荣雪恩还要生气。
作为一个单身了三十多年的“小童子鸡“,关静山自然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最后在向宋臻请教的时候,被宋臻忍无可忍的一顿骂,这才如醍醐灌顶一般。
这一顿拳打脚踢,挨得不冤。
于是当天晚上,关静山就凭借着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和饿了三十几年的兽性,又把荣雪恩给办了一次,逼着荣雪恩答应了只能有他一个男人的狗屁约定。
结束了工作之后回到了江城,荣爸爸和荣妈妈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荣雪恩的心情可是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每天都是阴沉着脸,要不就是愁眉苦脸的,可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经常笑了起来。
荣妈妈一脸担忧的对荣爸爸说:“这孩子莫不是因为小关的事情而得精神病了?”
荣爸爸不悦的驳回了荣妈妈想要带荣雪恩去看精神病医生的请求,但是说不放我也不是没有的。
终于,荣雪恩还是憋不住的和荣妈妈分享了找到了关静山的这一个好消息。
荣妈妈却好像显示的比荣雪恩更开心的模样。
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已经平复了心里的激动,荣雪恩似乎再次提起关静山时,面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激动与兴奋。有的只是一种暗暗相守的决心。
荣妈妈摩拳擦掌,做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早就看陆淮那个死小子不顺眼了,我看现在他还能嚣张到几时。”
自从关静山与荣雪恩重逢之后,荣雪恩就对陆淮是完全的敷衍了。
先是用学校的学弟学妹们要准备比赛自己需要辅导的借口推脱了陆淮一周的接送,这才得到了不易获得的和关静山一周时间的相处。
荣爸爸和荣妈妈还是比较想要见见关静山的,毕竟挺身而出替人扛罪入狱的男人,关静山这样有担当的,确实也不多了,两位老人是从心里感激。
可是关静山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在推脱。哪怕荣雪恩再三保证不会遇到陆淮,关静山还是不愿意跟荣雪恩回家。
事实上关静山顾忌的也不是陆淮,而是担心自己瘦削颓废的模样会给二老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实关静山一直是个闷骚的人来着。
几乎这一周之内,关静山是寸步不离开荣雪恩的。
陪着她上班,荣雪恩在办公室里办公,关静山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大厅里或者茶水间里等着;午餐的时候定好位子带荣雪恩去吃饭;下班之后会陪着荣雪恩去逛街,去吃好吃的。
两个人十指相扣,丝毫不害怕被人看到,自在潇洒的聊天,东扯西扯的说着些有的没的话语,不过两个人都十分自觉的选择了避开关静山在狱中那一段黑暗的日子。
重逢得来的日子十分不易,但是两个人也不至于小心翼翼,而是用一种最为舒适,最为安静的方式相处。
似乎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各自的眼中也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而陆淮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了。
接到陆淮的电话时,荣雪恩正在关静山家里和他一起做烘焙蛋糕。
荣雪恩小心翼翼的把抹茶粉给筛到面皮上,关静山却轻轻的从身后靠近,一只手轻轻的揽住了荣雪恩的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却把荣雪恩的手机屏幕放在荣雪恩的眼前晃了晃。
“陆淮”那两个字晃得荣雪恩有一瞬间愣了愣,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了这是关静山在吃醋了,于是生出了想要逗逗关静山的意味。
于是荣雪恩挑了挑眉,挑衅似的看了看关静山,手指一划,就接了这个电话。电话一接通,陆淮冰冷的声音就传出来了,这让荣雪恩很不爽:“你满完了吗,要不要今晚去接你?”
“不用了,我在同事家聚餐,明天放假,我自己回家了。”
荣雪恩刚说完这句话,腰上却传来一股大力,与此同时,关静山旖旎的气息喷洒在荣雪恩另外一只耳朵里:
“怎么,我原来只是同事吗?”
敏感的耳蜗被温热的气息这么一侵袭,似乎是有一股电流从耳多处蔓延到了全身,让荣雪恩忍不住一阵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