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上坐着两个人,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画面是如此的宁静而又美好。夕阳见证着两人的声声碎语——平淡而又不舍。
若是有人见到两人并肩而坐,或许会感到满满的疑惑吧!一位是大家闺秀,一个是穷人家的毛头小子,两个人的世界又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呢?这就要回溯到两年前了。
话说两年前,一直作为京城大家闺秀的她随着父母来到了这个陌生的西南边陲小镇上,含苞待放的年纪,她也和同龄女子一般,对陌生的环境充满着好奇,但她又有些不同,她不似其它大家闺秀一般对珠宝首饰、琴棋书画喜爱。她倒是对中药有着浓厚的兴趣。
当她知道要来此之时,她的内心可谓是充满着期待。想着:"可要知道南方可是个好地方呀!不仅有极为稀有的优钵罗花,还有炙甘草与桂支呀,这下哥哥的身体就会好很多了。"原来她——陌桑的哥哥在一场战争中因多日未休以及一时前方危急局势战报而激动得应发了真心痛。至此以后身子便一落千丈,这些年要不是靠着优钵罗花吊着恐怕早已离他们而去了吧。
所以陌桑不仅自此以后对战争有着深深地恐惧,也让陌桑便迷上了医术,因为她一直想着如何可以治好哥哥,因为之前她就曾在《伤寒论》中见过可以治真心痛的药方:炙甘草汤。但是一直寻不到炙甘草与桂支,因为这些珍贵药草在南方,进贡到北方也只有太医院有寥寥一些,且也很难给哥哥用。
但不想到的是,小镇上即使是最大的药房也无这些药,原来当地竟然大多数采药人竟不知其可入药,因为许多小地方都是无太多专业药理知识的人,甚至是一字不识的农民,而认得的大夫又无几个去采药,他们只要辨鉴药材,再以钱易之即可。但听说他们此次来到的这个小镇附近有些山,或许能够找到。
而炙甘草与桂支的采摘期是在六到八月,可等陌桑一家来到此时,已是七月中旬,留给陌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已是只有堪堪十几天了,不到半个月。也因此,自陌桑一来到此便总是偷偷寻到山上去找药。
“已经六天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我明明就是按照书中描写药草的生长环境的地方找的呀!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哥哥在等一年吗,不行,绝对不行”陌桑内心否定着:“优钵罗花已经不多了,而前一段日子又一路奔波,哥哥身子已是每况愈下了,要是剩下几天依旧找不到炙甘草与桂支,哥哥很有可能就熬不过,所以说,我一定要找到,我一定可以治好哥哥的。嗯!”说着,便又震起身子仔细地找起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靠近着她。“你别动”她只听得这一声便吓得一震,只见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突然扑过来,猝不及防的她便被他推到一边并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从他背后的箭囊抽出一支木箭并射到她背后的那只老虎的腿上。
老虎吃痛,也许是知道斗不过吧,便拔腿就跑开了。然而因刚才扑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手便被刮伤了,陌桑终于反应过来少年是在救她。心里后怕而又愧疚,后怕刚才的危险,而又愧疚若不是自己,这位少年的手也不可能被刮伤。
“你没事吧?我这有些草药可以止血,要不我帮你包扎一下吧。”陌桑愧疚的低头开口道。
“不必了,我有药”苏夏呀言简意赅,并道:“你这样一个姑娘,看这穿着也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到这深山里头作甚,以后还是莫来为好,今日好歹是我见着了,若是你一个人,岂不险哉。”边说着边从其腰包拿出一个大概半个拳头大的陶瓶并倒了些细粉便算完事了。
陌桑一看便道:“我还是帮你包一包吧,我……”
还未说完,便被苏夏冷冷打断道:“我这药效果挺好的,不必了,一刻时候便止住血了。别担心我了,这天已擦黑,你还是赶紧回去吧!难不成你还迷了路,要我送你回去不成。”
“哦,不!不是的!我只是觉的你有恩于我,我应该报答你,且你也因我而伤,所以我更觉愧疚。”可突然陌桑语气一转“诶,对了,你怎么会有效果如此之好的金创药呢?你是不是也会医术呀?那你知道这山上哪有炙甘草与桂支吗?”
本打算离去的苏夏一听突然顿住了脚步,问道:“你要炙甘草与桂支作甚,你家中可是有心痛之人,要这药材作炙甘草汤的?”
“你怎知,难不成你会治这心痛之症?那你必定知道这些药在哪吧!是吗……”陌桑急切问道。
还未等陌桑讲完,苏夏却开口道:“知道倒是知道,但这采摘期都已过,你还找做甚?”
陌桑急道:“不可能,那医书上明明说的采摘期是……”
“没错,医书上是说六至八月,可难道你没想过那是它们的最大期限了吗?果然是只读书的人!就算你现在找到了又能找到多少呢?品质你又确定吗?况且今年雨水繁多,它们的生长量便更少了。现今早已没有了。”
苏夏的一连串发问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向陌桑劈来,让她毫无招架之力。“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那哥哥怎么办?”陌桑绝望开口。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