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注册后可需做些什么。”赵云天又问。
“自然是看公子您需要什么了,若是您觉着无聊想历练历练,不妨到咱们猎金阁转上一转,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任务,打发打发时间,若是公子不想来也是可以,本店一律都是自由职业,不强迫,不做假,是本店的规矩。”
男人话里话外恭维得紧,又给面子,左一句公子右一句您,说得几人颇为满意,连赵云兰的气包都给消了。
“带我瞧瞧去,都有些什么任务。”少女瞬间恢复精力,当头一个叫嚣。
男人在前头带领,晴芜几人越过大厅,后面便是任务厅。
里面人头涌动,许许多多散修聚集在几处任务栏前在挑选,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全部凑到一起就显得吵杂了。
“诶,你看,这任务不是前些日子被人掲下了吗?怎么又给贴上了。”
“嘿,没成呗,还能是啥。”
“可我记得当日揭榜的人,可是元化巅峰的中高手啊,那可是接近元婴的实力啊。”
“嘿,你没瞅着上头写的啊,凤离城,那是什么地方啊,魔区和咱们裘氏地界的交界处。去了还能回来?”
“那倒也是,不过这一枚极品灵石的报酬真让人心动。”
那旁两人的话传入了几人耳中,向宁啧啧称奇,“一枚极品灵石,这手笔,啧啧啧。”
那带领他们的男人听言,解释道:“本店的任务接领分为五星,一星为最低级的,二星比一星难些,但也算中低级,三星为中级,四星的难度就是刚刚那两人所言的,基本是极品灵石为报酬,而五星的少有人接,一年到头也不见着一两个,以稀罕武器等为酬。”
晴芜听他这样说,饶有意思地扇了扇扇子,“那你们的五星任务最后都怎么处理。”
男人一听,两眼顿开,“姑娘是个妙人,众所周知,咱们猎金阁是星际级别的联盟店,但少人知的是咱们也是个势力盟。”
他没想到这个话不多性情沉稳的女修能一语中的,短短几句竟能抓住重点。
男人自问很会察言观色,忍不住抬眼看了她一下,又隐约觉得同行的几人似乎以她为首,瞬间觉得这少女不一般,那弓的腰又弯了些许。
“一般的五星任务都会归于本盟内部认可的五星高手处理。”
他又说,“这就要靠军功积累了。待到军功够量即可借五星任务,若是任务完成,便可成为盟内五星高手。”
几名少年听完这样热血的制度,瞬间都想跃跃一试。
连晴芜也对此大感兴趣。
于是,她拨开人群,走到刚刚那两人讨论的四星任务前,认真的看着。上面写的大概是,到凤离城的宆家堡除魔,赏金一枚极品灵石。
赵云兰也挤了过来,眯着笑眼说道:“这个有点意思。”
她心性单纯,上头明写的除魔二字,也不觉怕,反倒有点兴奋。
晴芜也确实感兴趣,轻轻一笑,抬起纤纤玉手就是一撕,顿时惹起四周散修的注意,见撕榜的居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女修,她身姿纤细,气质出众,双眸间静如深海,看不见底,却又似河流小溪,清澈透明,复杂却又简单。
议论声四起,赞她之美,但因她是女流之辈,无一都是不看好。
“这个好,正合我意!”赵云兰大大咧咧丝毫不在意,嬉笑着拍她肩头,眨眨眼睛。
晴芜被她一拍,一怔,还好这拍的是右肩,要是左肩.....叹了一气,她摇摇头,笑了。
少女正想转身走,隔壁一位老大哥拦住她,劝说道:“姑娘,这可是凤离城,我劝你还是别去了,那可是不管地带,我看你身着不凡,若要历练,还是换一个吧。”
晴芜眉毛一扬,知道他是出自好意,但她总不好跟他说,‘嘿,兄弟,我昨日夜里还跟一只寂灭期的魔族玄狐单打独斗’,只怕对方也只是当她夸大,年纪轻轻,就爱吹牛,胡言乱语。
只好回绝了他的好意。
“姑娘真是胆识过人,还请跟随小的到前厅注册。”那中年男人又带他们出了后厅。
几人办好手续后,晴芜问他,“可有传送阵。”
凤离城离此地颇远,若是御剑飞行得用上几天时间,若是有传送阵,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有的,请随小的来。”他不敢怠慢了这几位小祖宗,迅速带着人到一室偏厅,将几人送走,才堪堪松了口气。
“唉,走了,走了,这一天天的突然来个金贵的,快折了这老腰了。”
人一走,男人脸上哪还有半分刚刚恭敬的神色,嫣然换上一副嫌弃,说完还拍了拍身上的衣摆,呸了一声才巴巴地离去。
凤离城。
是北门星域里的不管地带,半城魔区,半城裘氏;但丝毫没有萧条感,相反此处车水马龙,锣鼓喧天,热闹得像个人间天堂。
晴芜站在大街上,看着一个魔修从自己身侧走过,丝毫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意外地挑挑眉,没想到在这不管地带居然看到了和平二字。
没错,是和平。
虽然仙门与魔修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总归不会太平和,偶有摩擦是难免的。与数千年前的一场大战有关,也因此划分了七界,为的就是保太平。
然战争的残酷不仅仅只是当时失去的生命,更多的还是最后活下来的痛苦,以及留下的两族间的矛盾,是难以化开的,也就为何会有仙门驻扎抵御魔族。同样的,魔族也不会对修仙之人友善就对了。
所以,当她看到这一切时,才会这么惊讶。
不过她是她,也只是小小惊讶一下,但有的人却不似她这般清透明朗。
身旁几人,除了向宁面无表情外,都带些阴深,向氏几人还好,门规没有太过讲究,几位堂主又是明事理的人,即便有种族情绪也不会太过执着,但赵氏却不同,他们祖上便是死于魔族之人手中,心中的愤怒此时言于表面,十分明显。
晴芜默默看在眼里,合上竹扇,轻轻开声道:“走吧,去宆家堡。”
叹了一气,抚摸着手中的折扇,心中犹此一想: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从小就被灌输,一旦剔除,宛如削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