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自己大概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吧,具体几岁时夏已经记不清楚了。
年纪太小还好多事记不清楚,包括那个刚刚打电话生物学上所谓的母亲。
七八岁的年级并不理解不要脸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用她的行为很好的释意了什么叫不要脸。她几乎把时夏认知里所有不好的词汇全部亲身解释了个遍。
时夏的父亲时遇家境不好。好在为人老实本分有一个手艺活,日子也算勉勉强强说不上多差,但在那个年代靠那一点微薄收入娶个媳妇还是有点难度。
到了成家的年纪很多人也好心撮合,最后不是嫌弃农村户口就是嫌弃是个臭卖力气的,说来说去都没成。
林凤琴算是众多说亲对象中的一个。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是重男轻女,她在家里不好过。不仅早早的不上学要出去跟人家做衣服补贴家用,回家后各种脏活累活还得干。
她受不了父母对哥哥的看重对自己的轻视,一直想找个机会赶紧嫁了。
真是人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到了年纪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林风琴知道有人给自己说和,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
她不是不嫌弃时遇,她也想去县城也想有城市户口,这事人人都想,可这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
时遇长的好看,白白净净的跟一般庄稼汉的差别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看了一眼她就相中了。
嫁给时遇自己能摆脱家里的剥削,还可以跟着他出去做工长的还俊秀何乐而不为那。
初到时家林风琴也是老老实实的,那点不甘在婚后时遇为了让她更好的生活而搬去县城住的时候一点点的消了。
时遇怕新婚媳妇在村里干农活,想着自己好赖有手艺到城里工作的机会也多工钱也高,狠狠心咬咬牙拿着仅有的300块钱去了县城,租了个带院的小平房。
领着林凤琴靠自己的木匠手艺,夫妻二人给人家装修打家具柜子。
生下时夏后的前几年一家三口也算是和和美美的,不富有过的却充实。
没多长时间林风琴出门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一天有时候半个月后来更是半年都不回家。
等时遇带着时夏找到住在洋房里的林风琴的时候,她身边站着跟时夏相差无几的林思雨。
时遇看见林凤琴和她身边那个孩子的时候,他什么都明白了。本就是不安分的主,自己想跟她好好过日子,她在外边生的孩子跟自己的女儿都差不多。
对方的冷嘲热讽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记忆中时夏的父亲低下头在时夏的额头亲了亲,说了句:“爸爸爱你”
不顾阻拦地冲上洋房的楼上从上边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等时夏慌忙地跑出去,看到的除了是血还是血。
她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那个会抱着自己转圈圈,会给自己做红烧小排骨,玩的时候会把自己放在他脖子上的父亲就这么没了。
她没有手机,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当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妈妈身上的时候,她看见对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