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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中秋之夜

提前一天烤好了几百个月饼,累的不行。夜里落雪就和月娥挤在一起睡觉,都睡得很沉很沉,风吟给二人盖好被子才离开。

落雪好像一下子坠入了梦里,落樱纷飞,似有微风轻拂。走近烂漫花中仿佛如梦似幻。

:“霜河”……她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迫不及待的转身。

白发紫瞳还有额间如太阳般闪耀的金色圣印。落雪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说:“我认识你……我见过你”。

:“那你记住我,我是九霄。不要再忘了我”。那人温和的不似传说中那么严肃,他的紫色的瞳孔里夹杂着金色光芒,好像有很多悲伤的事情在其中。

:“嗯,我会记住。不过你叫我霜河,为什么”?落雪心中有了定论,可她还是想听九霄自己说出来。

:“你是霜河的转世,我在等你回来”。飞花轻似梦,他说完就消失了。醒来的落雪发现眼角的泪在控制不住的流下,但是月娥还没有醒她不想吵醒月娥,转个身才崩塌了情绪。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她完全不记得霜河的记忆,如何面对九霄的等待?可是那种等待到疯狂的思念在撕扯着自己,沉重到崩溃。

一大早就收到了白玉芝送来的礼物和书信,昨天烤好的月饼他已经收到了,信里还说很好吃。照常的寥寥几笔。没有太多家长里短嘘寒问暖,但这种感觉弥足珍贵。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是一件新衣裳,另一盒是精致的月饼。

:“不愧是皇宫的点心,好精致啊”!月娥的眼睛都发亮了,落雪打开递到月娥面前说:“这么多我肯定吃不完,师姐多拿些分给师兄们吧”。

:“不不行,这是你兄长给你的,我怎么能拿走。再说你们也不常见,好不容易有了联系”。

:“好啦!师姐你怎么总是想太多。这么多很明显也是玉芝哥哥想分给大家的意思,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吃的完啊”!

:“那……我拿些先送给大师兄”!月娥端着月饼开心的去了,落雪穿上新衣,橙黄色的衣裙绣着大片的桂花和翠鸟,明艳又好看。衣服底下还压着一根正红色的发带,落雪心情复杂起来。她刚入门的时候九州师尊就说了,自己虽然只修三年,但是三年都得按规矩不可以见亲人。修仙这条路就是以师为尊,父母皆为尘缘。虽说父母已不在,但是和白玉芝相认的时间不长难免生出思念之情。

落雪心情低落,忍着心中突如其来的酸楚梳着发,胭脂轻点,眉间风华尽出。最后颇有仪式感的系上那根红发带,叹了口气。傍晚十分月娥也穿上了一身月白色长裙,梳妆打扮好拉着落雪去了枫月阁。在场的都是第一次见到落雪梳妆好的样子,都用惊艳的目光看着。

:“原本以为这个小师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结果梳妆打扮一下简直就是国色天香”!十五说了句,让在场的人都纷纷点头赞同。

:“哼!十五师兄你难道不夸夸我吗”?月娥假意生气,十五赔笑的哄道:“我月娥师妹是天姿国色,仙女下凡。每年都让各位师兄弟眼前一亮,师妹真是一年比一年好看了是吧”!众人附和:“是是是,月娥师妹是最美的”!

:“哼!你们别敷衍我”!

:“不敢不敢,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落雪被他们的打闹给逗笑了,原本心情还有些犹豫,这下倒是一扫而空了。

风吟姗姗来迟,紧跟其后的是二师兄洛澜。二人皆是一身水蓝色衣裳,代表了这二人是太华中最出色,修为最高。

众人行礼后,风吟站在主位说道:“师尊闭关,今年的中秋节由我来主持。这桂花酿是二师弟所酿,今年就庆祝一下小师妹的到来”!说着笑吟吟的举起酒杯道:“欢迎落雪师妹”!落雪大方的举起酒杯与众人敬了一礼,一饮而尽。

:“好!师妹真是飒爽”!

:“不愧是公主啊!大方得体,天生丽质”。

:“嘘!你怎么管不住嘴!你以为人家愿意来吗”?

不知道谁在说,但是落雪并没有放心上。月娥一个瞪眼将说话的人瞪了回去,不放心的看了看落雪,看上去并没有不高兴才放心。看见她系的红发带才真实的感受到了,落雪于自己不是同一类人,她是凤国的公主,身上背负了很多很多。她的确是迫不得已才来的,为了有退路。她看上去开开心心的可谁知道她心里又是如何忍耐的呢?仅仅只是相差三岁,但是落雪并不是无忧无虑的人。她会一个人皱眉,会时不时担忧的看着凤都的方向,她说话做事都会认真的考虑好了再做。沉稳的背后是很多小心翼翼,月娥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似乎什么也帮不了落雪。

:“真是好酒,浓而不烈,清而不寡。真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落雪夸赞了一番,面色微红。洛澜这才笑了一下说:“多谢师妹夸赞”。

落雪问道:“二师兄很擅长酿酒吗”?谁知洛澜轻轻摇头,风吟说:“洛澜没有什么擅长的,因为只要他会的都是最擅长的”。

:“师兄抬举了,我最擅长的还是乐理”。洛澜认真的回答,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柔缱眷。落雪说:“巧了,虽然我曾以刺绣为生,但我最擅长的也是乐理”。

:“我知道,师妹的琵琶弹得非常好听”。洛澜将一旁的琴放好,问:“师妹可有兴趣合奏一曲广寒宫”?

落雪会心一笑到:“乐意之至”!

月娥在一旁对风吟说道:“难得啊,二师兄今天兴致这么好”。

:“毕竟知音难觅,曲高和寡,能懂他的人太少了”。

:“落雪好像也很难懂”。

风吟眯了眯眼睛说:“她的秘密太多了”。

嫦娥在月宫起舞,席间坐满了宾客。最高席位空了三个,只到了两位圣人。青言圣君和御清圣君,难得的是御清圣君,他素来喜静几乎不会参加各种活动,这次却来了。青言圣君替主圣出席都是知道的,九霄圣君不来就更不奇怪了。所以和比往常热闹些还是因为御清圣君来了。九霄圣君不来大多数神仙都明白,月宫原本是霜河圣君居住的地方,后来又是月瑶妃子的住所。那时候月宫还不叫广寒宫,叫月之上。也就是在广寒宫建立之前的顶上才是霜河圣君的宫殿。后来月瑶妃子下凡寻找九霄,才建了广寒宫让嫦娥打理。九霄圣君不来无非就是不愿意触景伤情而已,如果来了怕是场面没这么热闹了。

当然以前不怎么来参加活动的五岳之主羡瑾今年却来了,众人都知道御清圣君归位前和下凡历劫的羡瑾有过一段情缘。只是御清圣君归位后表态,前尘旧事过眼云烟,各自都历劫归位了不必纠缠。所以这次御清圣君来了羡瑾也来了不禁让人遐想。只是御清圣君并没有瞧羡瑾一眼,着实可怜。都知道羡瑾前身殉情于御清圣君,难免让人唏嘘。羡瑾在凡间委身于一位王迫不得已生有一女,名叫罗韵,后引入道改名“浮尘”。与自己师父慕寒互生情愫,碍于师徒关系不得正道。后主圣与青言圣君归位,感念慕寒的帮助便废了这条规矩,二人早已得道成为神仙眷侣。羡瑾从未见过自己的女儿,或者说她从来不敢去见。前尘旧事太过痛苦,被逼无奈生下的孩子对她来说就是痛苦。最后御清为她而死她也殉情了,归位之后去找御清圣君的时候却换来一句前尘旧事过眼云烟,让她不要再纠缠。

青言圣君不忍羡瑾这般摸样,只好小声对御清说道:“千羽已经不在,你又何苦让羡瑾为你这般伤神”。御清说道:“我不欠她,但我欠千羽太多,这样也是为羡瑾好”。

:“若是她走不出来该如何是好”?

:“那就是她过不去的劫,而我的劫就是千羽千万年的等待牺牲自己的元神修补了及涯琴,相比之下我应该承谁的情”?御清叹息,看着身边的及涯琴散发着淡淡蓝光。

:“御清……你有你的定夺,罢了是我多管闲事了,眼下也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青言向来不露声色,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说九霄的事情吗”?御清问,青言没有否认道:“此时人多嘈杂,九霄不会知道。对于九霄要掌控人间之事,我已经和主圣说了”。

:“他曾堕魔,又有天族血脉,能力已经超越你我。主圣经历两次大战,损耗太大。你想如何阻止他”?

:“他想掌控人间是因为霜河……霜河的死让他入了魔,如今就算归位,可心魔还在”。青言捏住酒杯,难掩心中的悲痛。

御清叹着气说:“是啊,霜河被那般侮辱至死,九霄瞬间入魔可与泽天一战。毁天灭地,差点人间崩塌。他的眼睛里终究刻着印记,可是霜河元神不整,还要历劫归位风险太大了。九霄也知道了此事,他迫切的想掌控人间也情有可原”。

:“但是人间已经脱离天道的束缚,我怕强行运转回来会有更难预测的风险”。

御清嗯了一声问:“主圣可有说什么”?

:“主圣言:心病还须心药医。主圣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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