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的造物主也忘记创造这个世界的时间。
黄昏下的森林,焦黑的土地反射着耀眼的光点。昏末的阳光照耀在黑黑的树叶上,泛起了金属般的光泽。太阳慢慢潜隐至山谷,山谷深处竟然有一个人类的族落,仿佛像是佩饰一般深深地镶嵌着,从外界来看,丝毫嗅不到危险的气息。在这危险兽山中能有人类生存已是奇迹。
部落中有几十座草房和一座石彻的石堂,堂檐上停驻着数只猎鹰,正锐利地盯着四周的风吹草动。石堂内传出喧闹的声音,声响在这山谷里慢慢散去,山谷中久久回荡着却是的是一声声兽吼。
端坐在大堂上侧的男人,流露出欣慰的眼神,昏黄的火光照射在男人脸上。他的脸五官分明,棱角有致,但正是因为这张棱角有致的脸,才让火光在他的脸上显现出恐饰气息,更有股戾气缠身。男人身上穿着斑玟豹皮所制的衣服,兽衣只遮住他大部分身躯。魁梧的身材和满身的伤疤,古铜色的肌肉发达而又紧实。他叫黎心,是这个部落的族长。
堂下站了五个青年。或者更准确讲,再过一会儿,待他们的成人礼结束后,他们更应被叫做大人。
这五个人,三男二女整齐地站着。最中间的青年,眉宇间气质与黎心十分相像,只是没有黎心成熟的气质及那夸张的肌肉。他长得更加白净些,一身青衫,举手投足间显露一丝傲气。长发以簪束之,气质非凡,实力不俗,他正是黎心唯一孩子——黎风。
站在他右边两人叫做黎利、黎宇。黎利身材矮小精瘦,骨子里就有一种精怪劲,面容削瘦,好像风一吹就倒,行事却干净利落,瘦弱的身林里暗含杀机。平日里搞怪有趣,纯属话唠。黎宇体格健壮,身材高大、憨厚老实,长相平平,标准兽山糙汉的模样。两人穿一样的灰毛狸皮衣。
站在他左边的是一对姐妹。姐姐唤做黎馨,冷艳形容她最合适不过,如出水芙蓉一般,端庄又不失淡雅。着一身紫衫长裙,落落大方,眼眸清澈,肌如凝脂,唇似含丹,但又拒人千里。
妹妹唤作黎芳,身形娇小,系股波浪长发,神情欢快,调皮一笑,见齿如皓月,着一身素衫连缀鹅黄短边。姊妹形似,神不似。妹妹更开朗,内心更易受伤。
堂下五人的每双眼眸与堂上之人一般明澈。只是没有黎心看他们时的温和,欣慰,反而充满着刚毅与期待。
当五个青年真正成长时,族长人自然是满带着希望祝福他们。这可成人礼却没如期而至-——还有一人未到。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黎心愈发着急。起身不停地在堂上踱步,木板被他踩得哑哑作响。
太阳已落下,森林里越发热闹,山谷中的兽吼越来越喧杂。石堂里十个架起的火盆里“啪啪”地跳动着火焰。
一名穿戴藤衣帽甲的战士,慌张地拉着黎心,手中还持一柄黑背白刃的阔刀,在黎心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黎心一愣,果断走下台堂,地唤上众人,“出去看一下”。族人茫然地走出石堂。
兽山里传出人类的声者,一个清瘦的青年不停挥动手臂,在茂密的丛林里狂奔。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狼,月光下,白狼身上的毛皮化为银色,更像是道闪电掠过。
然而,就在青年身后还传来一阵阵的兽吼声。地面也随之颤动。黑夜中,星点般绿绿荧光正尾随着青年。当有月光透过,才可看见看见汹涌的兽潮,这个青年引来了一场罕见而可怕的兽潮。兽潮所到之处,树木齐齐折断似巨石碾过。
青年越来越接近部落,白狼兴奋地低吼。
兽群中本就有趁火打劫的野兽,行军过程早已捕食足够的食物,特别当看到黎族里的火光时,更是忙抽身离开。有的也许能幸运地从兽潮中脱离,但更多的却因逆流而行被撞倒,被后继的野兽践踏成泥。
……
因为兽群规模实在太大,族人们同样感受到大地这不寻常的震动。
族人叹了叹气,最后一名青年去向已知,所有人拾起堆在石碾台上的武器。大家都感得无奈,黎天连成人礼都不安分。
黎风五人习惯性地拿起武器去巩固部落的防线。部落的防线只是一堵围在黎族部落内部的石磊的城墙与外层高高的木城墙。城墙的大门微开等待青年进待入。
树林里的声响越来越大,有撼天动地的阵势。
青年从森林里钻出来。部落里的一位大婶慌忙地催促道“快点,快点!”
白狼也飞速逃进部落里。
“啊呀!你小子!”
“二婶,没——没事。”他气喘吁吁答到。
随之城门紧闭,少刻,一大群野兽从山上一股脑冲下来,宛如潮水一样,二婶见此吓地呆杵住了。
黎心突然大吼:“放箭!”随后听见“嗖嗖…”的箭雨声。
前头狂奔的野兽立刻停止进攻,它们领教到黎族的箭雨厉害。奈何兽群还在不断地向前挤。瞬间死伤的野兽躺满山坡上,兽群随即躲进森林里,兽群的侵临势头才停住。
那青年身穿棕黄鹿皮衣,头发此时湿漉漉地垂在肩头,不难看出他的头发应该是用刀随意修理,或长或短,长相上没有黎风的精致,但属于那类清秀模样,身高一般,身形也很普通。他叫做黎天,此时他憋红了脸,全身温透。因为剧烈的跑动,整张脸充血显得紫黑色。“呼…呼…”大口大口地喘气,一团团湿热的气体排出体外。黎天撑起腰,释放出肺部的气体。
白狼有点不堪重负,吐出猩红色的舌头,胸部急促地起伏。唇边还有自沫泛出,犬齿间吊倒着口涎。
现在的局势让黎心无暇顾及他们的状况。箭矢的作用很大,但不能长时间挡住兽群的冲击。
“准备”。
族人们纷纷点起箭尖上的火药,并再次曳满弓。兽群组织起第一次进攻,“放”,“嗖嗖…”成百上千支箭一齐射了出去。几只箭射中都落外由草油脂构成的防线。部落的天空下全是猛兽撕心裂肺的惨叫。烈火将这个黑夜照得通红。兽群退回森林里,兽群的第一波进攻以失败告终。
没人注意到黎天的离开,森林里野兽发出愤怒的怒吼,烈火中一头头燃烧着的野兽惨叫着,四处乱撞,不一会儿,一个个跌倒再也爬不起来。硝烟让这山谷中充斥着烤糊的气味,几个族人抱起木柴与油桶跑到木墙边,将油脂浇上,所有人后撤至石墙。
火势才刚减弱一点,兽山中就传来了一阵阵怒吼,似号角‘’呜呜‘’低鸣,指挥着这场兽潮,兽群开始了第二波进攻,这次直接将火线冲断,又一波箭雨落下,这次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兽群进攻的势头。
黎心暗叫不好,这情况从前从没遇到过。全身被点燃了的猛兽也不顾炙烤的痛苦,四处冲撞,每只野兽眼中充满杀意。这一次兽群面对火焰再也不惧怕,蛮横地撞过来。
“快,阿满,快点!点火,准备”,黎心慌忙指挥道。
族人忙着把木樯布置成一道地坚固的火墙,还差最后一点即成。
“快回去,你们快走!我把最后一桶淋上”。
“好!阿满,你小心点”。
回来的族人架弓搭箭,兽群马上要冲过来了。那个叫做黎满的男人招了招手示意完成。正当众人松了口气时,兽群已经撞上木城墙,“嘭”,还算厚实的木墙被撞歪了,“咔”木墙一处被撞开一个小口,一只体型较小的剑齿虎钻了进来。从背后扑倒黎满。木墙外百兽的咆哮割断每个人心里绷得紧紧的那根弦。
“阿满!放箭!放箭!”,天空中燃烧的箭矢化为淡黄小点落在兽群中间。
“嘣、嘣”整个木墙爆炸似地点着,拥挤成堆的兽群已经来不及后退。巨大的火焰将这个山谷照亮。野兽易燃的皮毛让火焰漫延至整个兽群。惨烈的,撕哑的咆带声在兽山中回荡。
“放箭!”黎心愤怒地挥动手里的阔刀大声命令道。
“放箭!”箭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成片的野兽相继倒地不起。森林里又不断有猛兽加入这场战斗,阵阵箭雨已经让火墙外血流成河,将死未死的野兽倒在地上一声断一声地呻呤着、鸣咽着。它们不一会便会失去生命,变成一具具烧焦的尸体。
木墙上火焰还在窜腾着,火势不减。兽群溃败了,固守回森林里准备下一次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