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乳白色的雾还未被阳光驱散。一切显地那么宁静,完全没有大事要发生的前兆。
黎天带上洛天早早地离开部落。
部落里巡逻的满叔还不忘提醒他”今天成年礼,记得早点回来。“
满叔打有趣地说:“时间过地真快啊,一转眼多少年了,小猴子都长大成年了。到时把黎馨嫁给你,还是黎苏嫁给你呀,真难决定啊。哎,黎天你喜欢哪个,满叔给你做主”
黎天羞红着脸低头,匆匆跑出部落。黎天回头看了看部落,今天他决定到兽山更深处走一走。一人一狼就这样漫步在这阴森毫无诗意的地方,地上的枯技被踩地“咔咔“作响。黎天越走越远,阳光被铁青色的树叶遮挡,让本来就阴湿的兽山更添一丝寒意,森林越发阴冷。
黎天进入兽山腹地,可前面的情况不太对劲,大片树木被拦腰折断。黎天放慢脚步警惕地盯着前方,洛天向前弓着身子,耳朵立起来,喉底呜呜地低吼,前方有情况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轰轰”它在不断靠近。一个庞大的轮廓慢慢出现在黎天面前。黎天爬到树上。是一头巨熊,它的身形已经远超过森林里的这些树。
黎天认识这头巨熊,它叫作罴灵,兽山中一共有三大巨兽,部落里它们的传说妇孺皆知。“巨蟒——哈萨”“巨猿——泰坦”,“熊——罴灵”,本来还有一只“巨隼一班那”,就在前不久狩猎队在河中发现那只巨隼的尸体,很明显在这兽山中,也只有另外三头巨兽才有能力杀死它,可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无从得知,不过像缺爷爷,莫爷爷他们好像对这挺重视的,讨论讨论着还大吵了一架,谁也不服谁。
黎天从前也只是听说这些巨兽的事情,却从没有见过它们,第一次看见才发现是如此巨大,不禁被吓了一跳。
这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三头巨兽常年待在森林最深处自己的领土,从来没听说它们会跑到这里来,而现在暴君就在自己的面前。
洛天冲着罴灵狂吼,可罴灵毫不理会,并未把洛天看在眼里,扭头便走。罴灵经过之处树木全部轰隆倒地,留下一条很宽的道路出来。
黎天立刻唤洛天跟上,今天他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天跟着跟着就发现前面有一大量的野兽。罴灵早已钻进兽群里,兽群内侧满是打斗的声音,还有“砰砰”重物砸落的声音,空气中还掺杂着令人兴奋的灰尘与鲜血气味。
黎天皱起眉头,不难想到森林的那一边,有一场大的战斗,黎天百思不得其解,今天这些野兽怎么这样反常?究竟发生了什么?
越是未知的事物越能激起人们心底的好奇心,越能驱使人去探索事物背后的真相。可从没有人能说清当做出选择后发生什么。正是这种神秘,才最让人欲罢不能。
黎天从树顶上穿过兽群准备一探究竟,只见兽群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漫天砂砾,一头巨熊正和一头巨蟒扭打。罴灵与哈萨不知为何打得如此激烈。像要置对方于死地。
战斗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兽群被挤出来。哈萨死死地缠住罴灵的一只手臂,罴灵怎么也不能将哈萨甩下来。反而被哈萨越勒越紧。可罴灵皮糙肉厚怎么会受伤。哈萨相比于罴灵的实力还是相差有些。
罴灵始终抓不到哈萨,哈萨又不断靠灵活的移动卸掉罴灵的攻击,罴灵心中自然不爽,不断地加大了挥拳的力度。拳风让哈萨的鳞甲都微微发颤。
打了许久谁也奈何不了谁,罴灵渐渐地减慢挥拳的速度。这样的纠缠令它有些不耐烦,没了打斗的意志。
罴灵的目光显得有些沮丧,不甘地大声咆哮,索性不打了。背过哈萨一屁股做到地上,大团大团的热气从它嘴里呼出来,嘴角不断有唾涎流出连着丝滴落到地面上。它摆摆手示意不打了,一股气恼的样子。愤愤地将看自己笑话的野兽一把扫开。拔起一棵树没头没脑的乱扔。
哈萨吐着猩红的信子悻悻地离开,罴灵的进攻还是很强劲的,对它而言有很大的威胁,如果真的被罴灵攻击到,恐怕一时半会还恢复不过来,到时翻身的机会恐怕都没有,还不如占完便宜就离开的好。
战斗的硝烟散去,只是折断的树木再也不能复原。黎天起身离开了,今天的经历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他得好好消化一下,现在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重新踏上地面,唤上洛天快步奔跑。跑了好久,好像走出了森林,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大块空地。
一棵古树耸立在空地中央,巨大的树冠四周发散。耀眼的阳光洒落下来,让绿叶泛起了金属般的光泽,硕大的树冠为下方留一大片阴荫。这颗古树主干十分地粗壮,十人手牵手也不一定能合抱住,灰褐色的树皮上寄生着绿油油的苔藓,裂开的树皮粗糙又十分厚实。
听莫爷爷讲过,相传九州方界之中有一棵巨树,唤作建木,建木所长之处寸草不生,独占四方养分,高可通天。据说当年神农氏登上树顶摘下建木的果实,将其做为药引,解决了当时猖獗的瘟疫。不知何人曾在这兽山某一深处留下建木树种。
黎天曾随狩猎队到达兽山深处,不经意间与大家分开又迷路了,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这棵古树。黎天见它的第一眼就认定它就是莫爷爷所说的的建木,虽然树荫底下还有绒毛状的野草随风摆动,且未达通天的高度与传说中的建木天之别。但这并不能改变黎天的想法,黎天曾带黎风他们来看过此树,可大家都不信,黎利还逗趣道:“这分明就是棵大榕树嘛,黎天你是不是还相信莫爷爷小时候逗你玩的传说啊,那是骗小孩子的,哈、哈、哈。”
其实有时自己的看法得不到他人的认同,这很正常。如果真的想让大家认可,则需要沉下心来,毕竟时间会改变一切。
当黎天第一眼见到这棵古树就萌生搭造树屋的想法,两年时间,黎天用了两年时间总算将它建好,树屋基本成型,里面已经可以住人,麻雀虽小单五脏俱全。
黎天还在树顶搭了一个瞭望台,站在上面可以说是一倾无遗。
在古树的枝节上,搭好的树屋像是悬挂在古树上面。一条由木棍和枝柱交错连接而成的楼阶从地面延沿伸至树屋。兽山的雾气多水汽又重,许多的东西容易变质。树屋表面的木头已经氧化得有些发黑,淡绿色的青藓附着在木阶上,霉菌在支柱上肆意生长。
走在楼梯上,才发觉它的稳固与厚重。光线透过树叶在树屋上留下五彩的光斑。
盘绕而上的木梯并不算长,最后一段还没有完全固定好,一条扶手也只是象征性地安了上去。树屋还差一点才算真正建好。
黎天低头思索着今天的古怪事情,不免走地慢了些。洛天却十分兴奋,两步并作一步跑到树屋时,黎天还停在楼梯中间。
恍惚间黎天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树屋里面,黎天轻轻地叹了口气。
每件奇怪的事情背后总归有个原因,或许有些原因错中复杂,其实原因可能很简单,也许只是我们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黎天轻轻地摸了摸挂在墙上的黑牛角弓,墙边还搁着装有各式各样箭矢的箭筒,一柄青铜阔刀横放在地上。
厚重的阔刀十分适合山林中的劈砍,近战时还能提供极佳的杀伤力。唯一不足的便是材料的问题,青铜刀不耐用,经常卷刃,质地太软了。可兽山中铁矿就这么点了,缺爷爷打好的铁刀狩猎队都不够用,也只能将就点了……
屋内只摆放了一张枯草铺成的床,几个罐子和一个放衣服的竹笼,横梁上挂着几片快要风干的兽肉。
黎天爬上跳望台,拔开树叶寻找巨熊的位置,仔细它还在懒洋洋地移动,不难发现那地面上一圈又一圈围着它转的野兽在不安地活动。
突然!洛天不安地狂吠,古树下面一大群野兽正在经过!正是向罴灵的方向前进。
黎天急忙安抚好洛天,看样子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兽群应该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不能惊动到它们。
就在这时在树林另一边又出现一个巨影,身影似人,却又过于高大。
黎天冷静地看着兽群离开,回到木屋内陷入了沉思。今天反常的事情太多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索绕。他慢慢地走向墙壁,拿起角弓。指尖刚刚触碰到弓弦,犹豫了片刻,又下定决心似的,双眼冒出坚定的光芒。黎天迅速收拾好武器,爬上耿望台,摸清兽群的动向。清脆的一声口哨唤上洛天与他一同出去。
人在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便想好要如何去做,虽然往往代价会被忽视,但是在那一瞬间,仿佛感觉到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