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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色

已是寒冬时节,朔风呼呼的吹着,吹灭了大地的生机与活力。世间万物在这个季节都收敛着自己的美丽,安静的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正是凌晨时分,天刚蒙蒙亮,太阳如年迈的老者慢吞吞的从地平线冒出头来,透过乌黑的云层,慢慢驱散着大地的黑暗,带来光明。

陈聿是一名学生,在一家商场停车场当门卫做兼职,早上刚下班,骑着电动车行驶在马路上,冬日早晨的气温很低,陈聿紧了紧衣领,脑袋被帽子遮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和鼻子。饶是这样,寒意还是渐渐从脚底升了上来。从商场门卫室出来走了大概十多分钟,陈聿感觉脚就已经僵了,没感觉了。

骑着电动车,寒风夹杂着沙尘在道路上呼啸着,吹的陈聿不得不不停的眨眼,眯着眼,防止风沙进入眼睛,鼻子如刀割般深疼,早已没了感觉,鼻涕不受控制的从鼻孔流下,流下,越来越多。

陈聿伸手试着擦拭下鼻涕,一只手刚离开车把手,人行道旁边的小道上就突然窜出一辆电动车来,直直的撞在陈聿的电动车上,顿时,电动车‘嘣’的一声连车带人朝地上倒去。

陈聿被电动车带着向侧面倒去,一时间天翻地覆,天旋地转不受控制,最后倒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撞车的是一个面容略显青涩的小伙子,带着黑框眼镜,一脸的书生气息,文文弱弱的。知道撞了人了,迅速从车上下来,看看人有没有事。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真的很对不起,我赶时间去给我女朋友买药,我来扶你!”小伙子站在陈聿旁边,手足无措的一个劲地道歉。

陈聿被摔在地上,见到撞自己的人跟他差不多大,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看他来扶自己,赶紧挣扎着起来,检查自己全身有没伤着。最后时刻,陈聿用手掌撑在地面上,其他地方还好无大碍,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就是手上有点擦伤,应该不碍事。

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车子,电动车倒在一旁,除了有点零星的外壳碎片掉了,车外的护栏有点变形,其他看着还好。一旁的男生在一个劲地道歉。

陈聿看着男生那焦急的样子,应该也是不小心,忙摆了摆手道。

“没事,没事!我没什么大碍,算了吧!你走吧!下次小心点!”

小伙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现在,不是谁都能撞了人不紧张了,一个劲地感谢一个劲地道歉。

陈聿不停听着小伙的感谢和对不起,有点哑然。

重新把自己的车扶了起来,开车往学校走去,陈聿在北方吉市的一所普通高校上大学,学校很偏远,离市中心很远,都接近农村了,刚来时听学长说过,学校建在农村其意是让我们远离都市喧闹,专心学习。不过这所学校一直没出过什么风云人物,除了学校的医学院好一点之外,其他的普通的不行。

一路受着寒风折磨,终于到了学校外面,一条长长的小吃街。

远处隐隐传来鸡鸣,街上的摊贩早已来到各自的摊位前,准备着新一天的开业,忙碌着,热火朝天。街上现在人还不是很多,陈聿骑着电动车缓慢的行驶着,准备买早餐给自己女朋友,也给自己买点。

在学校外停好了车,进了学校,陈聿朝着女生宿舍走去,学校现在很安静,没有白日的喧嚣,学校足球场上除了几位退休老教师在跑道上散步,再无他人。

越过足球场就是女生宿舍,陈聿走到女生宿舍,正要进去,碰巧楼下的宿管阿姨站在宿舍楼台阶上伸懒腰,看到陈聿靠近,冷冷的看着陈聿。

没办法,陈聿只好打电话叫女朋友下来拿,打了半天,没人接,想送上去,宿管阿姨还在这盯着他,陈聿无奈,只好站在楼下等,心想着可能没听到,或者手机没在身边。站在楼下空地上,拎着早饭,拿着手机。

“陈聿?”就在这时,背后有人叫着自己,陈聿回头一看,是本班的徐小萌。只见她穿着运动服,圆润的脸上通红且布满汗水,气喘吁吁。看着是刚晨跑回来。

“你来找陈瑶?”徐小萌确定是陈聿后,看着陈聿的样子,和手里拎着的食品袋子问道。

“嗯,她还没醒吗?”

“呃,她昨晚没回来,不是跟你去看那个狮子座流星雨了,你们?”徐小萌说着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闭口不谈。

陈聿听完,赶紧给陈瑶打电话。

还是无人接听,陈聿脸顿时沉了下来,一旁的徐小萌看着忙说道:“你别多想,可能是和自己闺蜜一起去看的,我也是听说的,听说元旦放假陈瑶要去看流星雨,我以为是跟你,可能是跟她闺蜜。”

“我没事,谢谢你啊,不然我还在着傻等”陈聿等了一会儿回道。说完跟徐小萌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女生宿舍,朝学校外走去。陈聿如今不在学校宿舍住,陈聿为了兼职方便,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房自己住。

走出学校,来到自己的电动车旁,看着手里的早饭,一时间停住了,脑子不自觉的想着可能的事,陷入沉思。

陈聿和陈瑶是在大学认识的,两人是同班同学,陈聿很偏科,数学很好,英语极差。高考时就是因为数学一百四十七全省数学第三而英语只考了七分而来到这个学校,不然的话上重点大学不成问题。大一时微积分陈聿全系第一,陈瑶没过,找陈聿辅导她微积分因而相互认识。大一那年的元旦节的同学聚会上,陈瑶向着陈聿表白,陈聿从小到大还没有被女孩子表白过,突然被表白还是很惊喜的,况且是女生在大庭广众主动,陈聿也认为自己大学生,应该找女朋友了,就答应了,于是跟陈瑶便成为了男女朋友。

陈聿自幼没有父亲,母亲生下陈聿后便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从小一直在外祖父家长大,因为这个原因,陈聿从小备受嘲笑,一直是一个人,不爱说话,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一个人。陈聿对朋友这个词也没什么感觉,从离开外祖父家到城市上高中起,没人知道陈聿无父无母后,陈聿在学校同学的关系也还可以,无论谁来求陈聿帮忙,陈聿总是答应,但陈聿却从不求人,因此真正和陈聿关系近的没几个,就算有同学想拉近关系,陈聿也是刻意保持一段距离。陈聿对感情的事不是很懂,看爱情电视剧时男女都是要找另一半成双成对一起生活,不管会增添什么新的困难和麻烦,都一定要找一个人一起,陈聿总是不理解,一个人不能生活吗,一个人能好好的生活为什么非要找一个人一起。只是到了大学,寝室的同学都有了各自的女友,整天室友间聊得也是自己的女朋友如何,整个学校也是,陈聿感觉自己有点不同,为了和大家一样,陈聿答应了那次表白。

对女朋友陈聿是一窍不通的,整个学校都是男女朋友一对一对,陈聿感这是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吧,跟陈瑶成为男女朋友后,陈聿学着室友教的方法,每天早上给陈瑶送早餐,睡觉时发晚安问候,陈瑶的要求也是尽量满足,一直如此。

由于外祖父年纪以高,自从上大学开始,陈聿就开始打工赚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了。还没女朋友时,陈聿自己一个人时还好,寒暑假打短工赚来的钱加上学校奖学金就可以付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了,有了女朋友之后,钱就花的有点多了,为了收支平衡,陈聿周末也要去兼职赚钱了,有时候兼职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不过为了自己的女朋友,一切都值得。说来也怪,从小到大,陈聿从来都没生过病,身体倍儿好,就是现在有时兼职一天只睡四小时,自己身体也好好的,没有倒下过,没任何不适,陈聿想着这也许是老天对自己没爹没妈的另一种补偿吧

在同学眼中,陈瑶和陈聿一直是同学羡慕的一对,突然知道了这件事,陈聿开始是有点不高兴的,她到底跟谁去看流星雨了?感觉自己的东西有被脱离自己的风险。但当走出校门时,陈聿心情变得特别平静,不管陈瑶跟谁去看流星雨,自己还是要生活,自己还有自己要做的事,陈聿是一个特别自律的人,给自己制定的计划总是一丝不苟的完成。无论有何情况都要完成。而且可能就是陈瑶跟她闺蜜去看流星雨的呢!

今天早上没有专业课,陈聿是不去的,按照自己的计划,陈聿这时该回家睡觉。开着电动车,拿着两份早饭,往自己的租房开去。租房位于学校旁不远处的一户民房中,只是一个小单间。由于地处农村,价格也便宜。对于陈聿来说再好不过。

回到租房,停好了车,拿着早饭准备进屋,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房子里出来,看见陈聿笑着说:“小鱼,上班回来了!”

“嗯,早上好,王叔!”王叔是陈聿租房的房东,平时对陈聿很照顾,虽然每次都把自己的名字叫错,陈聿还是笑着打着招呼。

“陈聿哥哥,早上好!”这时屋子里出来一个青春活泼的少女对着陈聿喊道。

“晓彤早上好!”陈聿看见少女笑着答道。

少女是王叔的女儿,正在读高二,陈聿平时空闲时经常指导她数学,因此,关系还行。少女看着陈聿手上的早饭,指着早饭对着陈聿说道:“陈聿哥哥你买了两份早饭啊,是给我买的一份吗?”一脸期待的眼神注视着陈聿。

“晓彤!女孩子家向人家要东西,像不像话!”一旁王叔出声训斥少女,有转身对陈聿说道。

“小鱼,别理她,她自己有钱买早饭!”

“没事的王叔,这本来是给我女朋友买的,她不在,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我还寻思着怎么处理这多余的早饭,忍了又怕浪费,给晓彤正合适,没有浪费!来晓彤给你。”陈聿看着王叔训斥晓彤,忙解释道。接着把一份早饭递给王晓彤。

“谢谢陈聿哥哥!唉,陈聿哥哥你手上怎么又伤啊”王晓彤接过陈聿递过的早饭时看着陈聿手上的擦伤拉着他的手有点担心问道。

“这个啊,今天早上下班,在路上被人撞了,擦了一下,没事的,不用担心!”陈聿如实说道,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笑着说道。

“开车小心点,一定要注意,屋里大厅电视下的柜子里有创可贴,你等下自己包一下。”王叔语重心长的对着陈聿道

“好了,你快去洗澡休息吧,我也要去摆摊了。”王叔忙着说道。便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出摊。跟着王晓彤一起出门了。

陈聿进了自己房间,吃过早饭后,准备洗澡后就睡觉了。来到洗手间,洗手时,水碰到手擦伤的地方有点阵阵的疼痛,看着擦伤的手,陈聿默默忍受着脱衣服洗澡,待脱裤子时,陈聿感到裤子碰到脚踝时也有点点疼痛。忙撩起裤子看看。

只见陈聿右脚脚踝处有并排的两个红点,有血迹渗出,看着伤口,感觉像是被什么咬了,看着伤口形状,陈聿一惊,看着形状,有点像是被蛇咬了,但是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蛇,况且也没看见蛇啊。而且过了这么久,只是有点疼痛,还没其他事,看来是蛇也应该是条没毒的蛇。只是有点疼,忍忍就过去了。陈聿这样想着,也就没太在意,洗澡时有意避开伤口,洗完澡后,去王叔家里拿了创可贴,在脚上和手上各贴了个创可贴后,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陈聿想想有点不放心陈瑶,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这次电话接通了。

“陈瑶,我早上去给你送早饭,你不在寝室啊。你去哪了?”

“我昨天跟几个朋友去看狮子座流星雨了,刚刚回来,看到你电话,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哦!你吃早饭没?用不用我去买?”

“不了,我和几个朋友吃了早饭回来的。”

“嗯,那就好。”

“陈聿,今天有课,你来不来上课?”

“不了,公共课不是什么重要的课,我就不来了。下午专业课我来。”

“哦,没事了,我帮你答到。”

“嗯,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陈聿放心了,陈瑶是跟朋友去看流星雨的,自己有点多想了。流星雨,自己听说过,这次的狮子座流星雨听网上新闻说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会持续整整一天,最好的观看地点就是北方吉市,听说好多天文爱好者都来到吉市观看这一美景。陈聿对这个流星雨不怎么感兴趣,听陈瑶说了几次,没有放在心上。

陈聿上网看看流星雨的新闻,发现多了好多的狮子座流星雨图片。颗颗流星划过天穹,那画面,真的很美,怪不得陈瑶会去看流星雨。以后如果有机会,自己也和陈瑶去看看。记得网上评论说过跟着自己的女朋友去看流星雨,是一件浪漫的事。

陈聿翻看着网上有关流星雨的新闻,一篇篇的浏览着,突然看到刚刚刷新一篇报道《狮子座流星雨降落地球,陨石中竟含有生命。外星生命降临地球,是福是祸?》不由感到惊奇,外星生命,第一次唉,人类自工业革命开始,发展进步迅速,慢慢的能上天下海,成为地球食物链顶端,支配着整个地球后,开始慢慢向宇宙探索,向宇宙宣示人类的存在。登陆月球,登陆火星,造哈勃望远镜探测未知星球,发射旅行者号探索宇宙企图发现外星生命,但如此种种,最终都无功而返,都未发现外星生命。

这次的流星雨中竟然就有外星生命,这让陈聿感觉到不可思议,就好像在沙子里找掉落的黄金,费尽心思,千辛万苦的找不到后,随手抓把沙子,里面就有黄金。让人不可思议。

看着报道中拍摄的陨石图片和实验室显微镜下的细胞图片,陈聿看着不像是为博噱头而做的虚假报道,感慨道这应该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吧。有了外星生命,第一次证明了宇宙有除了地球之外的有生命的存在,这种存在,对地球来说,是好是坏。对人类来说,是好是坏?

不过转念想到,不管什么外星生命,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自己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外星生命的事,就让国家去操心吧,看完报道,看着时间不早了,放下手机,就准备睡觉了。

闭上眼,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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