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傻狍子粗粗一数，得有二十二只。
顾小宝惊喜，现在就后悔顾二郎没有跟来了，他在至少有把子力气啊，顾小宝压低声音问顾大朗，“据说傻狍子听傻的，你去抓它它都不知道跑，等会我们从三个方向绕过去，偷摸着接近，一只一只兜着走？”
顾大朗，“……”
看小宝欲言又止，那可是野兽，你这孩子该不会傻到以为它们就等着你上去抱走吧？
张野菜有经验，让顾大朗多捡些石头，“石头砸就成，就往它们脑门砸。”
带来的竹弓射兔子山鸡还成，傻狍子就算了。
顾小宝被张野菜说服了，去找石头。在山腰上，拳头大小的石头还是很好找的。
傻狍子在树丛里吃嫩芽，完全没发现有危险降临，顾小宝人小，她面前的傻狍子到她脖子那么高，站在傻狍子身后，不自信看，还能把她当傻狍子是一伙的。
顾小宝试探的伸出手，抱住面前这只傻狍子的腿，正在吃嫩草的傻狍子回头，傻乎乎的和她来了个对视。
顾小宝，“……”
傻孢子，“……”
顾小宝赶紧喊，“大伯快来我抓到孢子了快来.”顾大朗离顾小宝近，刚要用石头砸傻狍子头，就听到小宝的喊声，赶紧朝她跑了过去，看到抱傻狍子腿的小宝，傻狍子还不跑，顾大朗有些傻眼。
不仅被小宝抱住的傻狍子不跑，其他在吃嫩草的傻狍子也不跑，看着突然闯进它们中间的三个人直发傻。
顾大朗，“……”
张野菜乐坏了，“还真是傻狍子，大朗你傻站着干啥，赶紧用树藤把它们给绑了……哎呦，你可得快些，能抓一只是一只啊……”
顾小宝咧嘴，“对对对，趁它们没反应过来前，赶紧绑了。”
张野菜把石头全扔了，去砍了一堆的树藤拖过来，顾大朗抓着傻狍子两只脚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
顾根生和顾石头今天来帮忙挑水，知道顾大朗上山后，直说后悔，咋就没让他一起去？
顾二郎说天没亮就上山了。
顾石头，“半夜上山我也干啊，二郎你咋也不去喊我一声，哎呦喂，我好歹有把子力气，咋就没喊上我。”
顾二郎心酸，“我也不让去。”
顾石头同情他，“大朗也真是，你好歹去了能帮忙扛一回，咋就不让跟着？你家小宝去了吧？那小娃才几岁，去了能干啥？”
顾根生插话，“大朗没喊上咱们，肯定有他的道理。前些天村里进山的人被大虫赶回来了，空手回来不说，好几个伤了腿，大朗怕是担心人多惹了大虫注意。别杵着了，快挑水浇完，咱们去河里插鱼，好歹也能让家里吃顿好的。”
顾石头哎了声，心里还惦记着进山。
其他来帮着一起浇水的几个兄弟相互嘀咕，不知道这回大朗能砸回野彘不，要能砸回头，咱们几家也能分一些，上回分的十斤肉吃完了他们都惦记着。
但要说让他们自己上山，他们倒有这个想法，但家里爹娘不同意，顾七叔也不让去，还有之前村里不少人上山被大虫赶下来的事，他们慢慢的也歇了进山的念头，只今天知道大朗去山上了，这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跟顾石头一样，都暗后悔，没守着顾大朗。
“也不知道大朗这回上山，能有这么运气不。”
“照我说，能平安回家就成了，也别想着吃彘肉，都干活吧。”
顾老二顾老五也在跟顾爷爷嘀咕，“老七，你咋就让大朗自己去？我家几个小子合该喊上一起的。真要碰上大虫了，好歹能应付一二。”
顾爷爷摆手，“孩子们要去，我拦不住。我家是二郎婆娘当家，我说了不成。”
顾老二顾老五悻悻了。
顾带妹还在闹脾气，他早上起来，知道自己又被娘抛弃了，就开始闹腾，非要自己去山上，被亲爹用棍子收拾了一顿，老实了点，但他仍然不服气。
凭啥他就不能一起跟着上山？
小宝还能去呢。
顾带弟绷着脸，小小年纪浑身冒寒气，顾三弟都不敢往他身边凑，拉着顾小弟跟伯娘去后院浇水，“伯娘，里面真的能长辣椒吗？”
小宝说里面种了好多种子。
他都从画册上看过这些种子长出来的果子是啥样的，但他只吃过辣椒，顾三弟咽口水，那滋味能辣得人流眼泪，但吃着就是爽歪歪。
顾大嫂笑盈盈点头，“能长，等过些日子就能长出来了。”
顾小弟走在地垄一头，歪着脑袋看了许久，然后蹲下来趴着，声线奶萌，“伯娘，芽芽。”
他和姐姐一起守着土豆芽的时候，就是这么发现芽的。
顾小弟咧嘴，显然很高兴。
顾大嫂正在另一头浇水，听到小弟的话，赶紧放下瓜瓢走过去，“芽芽？小弟看到芽芽了？让伯娘看看。”
顾三弟也跟着走过去。
还真是芽。
从泥土缝里冒了个尖头，又嫩又翠。
顾大嫂屏住了呼吸，“……真、真发芽了……”
顾小弟咧嘴，拍着手跟着喊发芽了，可以种啰。顾奶奶知道这事后也过来看过，知道长了芽，喜得掉眼泪。
顾大嫂又高兴又遗憾，“可惜就长了一个芽，还不知道是啥种子，要是都长了就好了。”
顾奶奶抹泪，笑说，“只要长芽了就成，长芽了就快了，等过两天合该都长出来了，这几日要仔细看着……”
家里又多了一件喜色，顾爷爷眉宇舒展，语气中带着喜色的松了口气，倒是顾老二顾老五顺口问了句是啥种子。
顾爷爷，“都是孩子折腾的，等家里种出一茬来，就给兄弟们家里送些种子过去，好叫你们都知道是怎么种的，也就不糟蹋了。”
顾老二顾老五喜不自禁。
连其他几个知道消息的顾家兄弟也跟着高兴，从老到小都盼着顾家能种出个好歹来，能有个大丰收。
“这眼瞅着都正午了，大朗咋地还没归家？”
顾老六性子急，说话直，透着焦急不安，“不是遇上大虫了吧？上回村里进山的那些人便是被大虫赶下山伤了，老七，咱们要去找找不？”
顾老二直接怼，“老六你不会说话，就闭嘴甭说。大朗那娃聪明着，能遇到啥大虫。我瞧着大朗也快回来了，都在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