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袁休的脸颊上便出现了一条红色高肿的鞭痕,李如烟心中感动,却有些替陈少安担心。
毕竟在闹市之中,当众被打脸。
这面子如何拉的下,况且还是不可一世的袁休。
陈少安冷冷说道:“这一鞭子我替李姑娘打的,别急,还有两鞭子!”
话音刚落,两条绿色的长鞭从半空中蔓延生长,朝着袁休袭去。
袁休看着左右两条长春藤,脚下一踩,纵身跃起,如同翱翔的飞雁。
陈少安微微一笑,暗道这个袁休终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其实对于练气期的修士而言,能在地下战斗就在地上,半空中暴露出来的破绽更多!
他双手一收拢,两条长春藤缠上对方的脚踝,接着使劲向下一扯,就见袁休的身子突然一滞,被狠狠拽了下来。
其余三人见此,均是出手相助。
那胖子大喊了一声,从怀里一掏,朝着陈少安一撒。
七八道黑影对着他爆射而去。
陈少安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此时对于这种暗器丝毫不怵,这样的速度在他眼中就跟慢镜头无二。
金钱镖…
陈少安不由嗤笑了一声。
这种江湖手段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种金钱镖是用铜钱制成,把铜钱得四个角磨尖,稍有力量的武者都可以使用。
陈少安掏出紫竹火剑,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圈,丁零当啷一阵响动之后,铜钱镖悉数落下。
袁休感激的看了一眼胖子。
要不是他出手牵制住陈少安,他现在恐怕早就不行了。
袁休此时看向陈少安的眼神有些变了,少了许多轻蔑,更多的是冷静之后的愤怒。
袁家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袁休运行体内的灵力,不断的抽到四肢百骸,原本还有些瘦弱的身体,此时肌肉筋骨结实暴增了许多。
噌!
袁休脚尖朝着地面一点,速度极快,朝着陈少安袭去。
陈少安不动声色的将李如烟护在身后,将紫竹火剑横在胸口,那紫竹剑光芒大涨,凌空之时嗡嗡作响。
袁休的拳头密密麻麻砸下。
那远处的胖子惊喜道:“好样的袁哥,用拳头砸死他!”
这是袁家成名的拳法,迷踪拳。
拳影重重,练到巅峰能够幻化出来上千道拳头,铺天盖地的袭向对方。
此时街道两旁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拳法看上去威力凶悍,不知道陈家公子能否接的住。
袁休口中喊道:“去死吧!”
陈少安将全身所有的灵力通通灌到紫竹剑里头,随后施展出老黄教他的剑法,万剑诀之中的剑盾!
紫竹剑周围形成了一面透明的护罩。
在拳头的猛烈撞击一下,波动不断,可任凭他如何攻击,也没有能够击碎紫竹剑盾。
袁休脑海里只想着把陈少安给砸的粉碎,此时已经失去了神智,化作了愤怒的野兽。
李如烟站在陈少安身后,小手不知道何时抓住了他的衣角,神色有些惊慌与害怕,但站在他身后却有些安心。
她心中思考着,这就是修士之间的斗法么?比之前看到的街头混混打架强多了。
陈少安灵力如同流水一般逝去,一下子就见了底。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低阶灵石,握在手中,盘腿而坐,直接开始当着众人的面吸收灵力。
袁休睚眦欲裂,口中怒吼连连。
他有些震惊了,眼前的家伙竟然这么镇定自若,还开始盘腿坐下回复灵力了。
袁休开始换了一个方向,打算朝着陈少安的后脑勺踢去。
可他没有料到,随着他变动方位,眼前一把紫色小剑也跟随着他变动。
就如同形影不离的护盾,牢牢的护住了他的身体。
这一幕看的台下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人问道:“哥们,这咋回事,陈公子怎么突然坐在地上了,他手里捏的是什么玩意儿?”
一旁的男子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打斗,此时解释道:“那可是一枚初阶灵石,像你这样的,一辈子都未必能够获得一块,这家伙倒好,直接拿起来就用,啧啧,太奢侈了。”
“哦,他们现在谁占上风?我看袁休的拳法很猛啊!”
身旁的男子彻底白眼,说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这袁休根本不能击破陈少安的防御,这护罩的强度很厉害,迷踪拳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看看陈少安的反击就知道了。”
陈少安突然竖起双指,凭空划了一个圆圈,紫竹剑光芒更涨,也跟随着他手指的律动转了一圈,随后一分二,二分四,场面上出现了四把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小剑。
这是万剑诀的初级招式。
只是陈少安此时灵力还是太弱,仅仅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距离黄老真正的万剑归宗还有天壤之别。
袁休眼见自己攻击没有效果,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围观的人这么多,他又是极好面子的人,此时退出那不是让人耻笑一辈子?
陈少安突然掐了一个剑诀。
四道流光以惊人的速度分别袭向在场的云竹四少!
速度之快,眼睛都快跟不上了。
就见流光分别从他们的头顶穿过,将几人的发髻击碎,盘在上头的发丝一根根落下。
披头散发的袁休瞪圆了双眼,呆愣在原地,震惊的看着陈少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也有对这个剑诀的后怕。
如果刚才他不是攻击自己的发束,而是自己的项上人头,恐怕已经死了。
围观的众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道术,均是震惊在原地,有的更是吓得屎尿齐流。
陈少安耗尽了所有的灵力,才勉强施展出来,此时此刻已经是筋疲力尽,收起紫竹剑之后,放入了乾坤袋,站起身来,对着袁休说道:“今日这一剑,我已经手下留情,以后见了面,再敢如此,就不是割下你的头发这么简单了。”
其余三名男子,有的当场吓哭了,抽泣道:“休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头发被切到了,我们该怎么面见父母啊,被我爹知道了一定会打断腿的!”
袁休一屁股楞坐在地上,脑海中还是刚才的那抹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