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回忆道:“一百二十年前,那时候你在东海已经待了三年了,有一次北海以送节礼的名义,派遣了使者到青海湖,六公主的一位家臣在其中,当时他特意拜访我,并提到了殿下在东海与海妖搏斗受伤的事情。我那时候担心殿下的安危,就把这件事情和陛下说了。陛下和王后十分的担心,就派虺匪去询问您的情况,后来虺匪回来了一次,当时我不在场,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然后就是听说了虺匪杀人逃窜殿下被捕的事情,陛下和王后去了东海就没有再回来。”
“六公主的家臣还接触其他人了吗?”洛川问道
“我们和北海来往也算频繁,所以我没有特意关注他们的行为,我记得那一行使者一共八位,带头的是北海龙宫的一位礼官叫做睽异,六公主那位家臣叫做江离。公主被抓去东海,陛下和王后立刻就过去了,没有在回来,后来龙宫就由东海的一个小属官掌控,龙宫被查抄了,大家走的走,散的散,关的关,我被强行带回了北海,就困在这个院子里。”
“你起来说话吧。”
老妪又施了一礼,站起来继续说道:“老臣当时打听到了事情经过,听了之后觉得简单的不可思议,就是像是谁编的一个拙劣的谣言。老臣也算是看着殿下长大,殿下不是那种因嫉妒就杀生的人,十一殿下是整个水族的骄傲,怎么会因为一个人类就放弃所有?因为这两个荒诞的原因所产生的后来的结果,我都很难去相信。”
“可是我没有机会出去调查,再后来我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只能在这里慢慢等死。这些年我就再反复的回想,直到最近,我在龙宫感应到了虺匪的灵力,他应该是在龙宫突破修炼成蛟了,才让我察觉到一丝灵力波动。”说到这里,她又跪了下来:“殿下,虺匪会出现再北海龙宫,且还在这么短时间内就修炼成蛟,绝对不寻常,所以殿下只要找到他,应该就能了解当年的事情。死前还能见到殿下,将这些事告知殿下,老臣也算能瞑目了,该去陪伴先王和先往后了。”
随着的她的言语,她的魂魄越来越淡,最后消失。
重姜看向洛川。
洛川摇摇头说:“她的魂魄太弱了,本来我还有几分把握留下她,可是她心存死志,没办法了。”
收好刚才摆出的东西,洛川站起身来问道:“你觉得会是六公主吗?”
“太明显了,我反而觉得不是她,只是障眼法罢了。被撺掇着让我回青海湖可能,但是后续的事情不像是她能计划到的,况且她连正眼也不会看一下虺匪,这两个人不可能合谋。”
“那你能感应到虺匪的灵力吗?”
察觉摇头,精怪隐藏自己的灵力气息几乎是本能,更何况虺匪由蛇化蛟,灵力和相貌都会有很大的不同,很难靠感应找到。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在北海多留几日,当年那件事东海龙宫办的太迅速,根本没有进行仔细调查,也没有给你父母为你翻案的机会,如果只是北海的某位做的不太可能这么顺利,说不定它是跟东海也有人牵涉其中,除了现在知道的线索,我们也可以从别的方面来调查。”
“你说的有道理,当时我只是觉得东海龙王失去爱子,所以手段狠了些,但是现在想来透着怪异。”重姜表情严肃,双手背在身后。
六公主如今一千一百岁,算起来比重姜小一些,是一条青龙,实力还可以,不过长相只能算清秀,她性格比较高傲,从小目下无尘,寻常男子入不了她的眼,四海之中也就是朔渊能得到她的笑脸和几句热络的话。
在重姜的心里,她只是人难以相处了点,不像是有心机的,如果说在重姜的心里谁最有可能坐下这些事情,那就是四公主。
“我要在北海多呆一段时间,找到虺匪,查清楚真相。”
“怎样在一群蛟龙之中找到一只蛟龙,这是个问题。”洛川捏着下巴作思考状,自言自语道。
重姜也在思考,她以前不常来北海,这里的龙族她认得不多,而且只凭借外貌也无法判断了,对方如果存心隐藏,自己是很难找到的。
“对了,那之前遇到的汉江河伯是哪位公主的属官,我们先去找她吧。”洛川提议到。
重姜点头,印象中应该是六公主的属官,不过还是查一下比较好,这么大的事情,冤枉人就不好了。
本来如果重姜隐藏起小范静芸这样行动会比较方便,但是这事跟她有关,重姜想让她亲自参与,亲手报仇,所以洛川也没有藏身,三个人就这样去了海马书记官的官邸。
整个北海水族的历代文书官员都是由海马家族族长担任的,他们的官邸并不豪华,但是特别的大,他们用贝壳纪实,这么多年就积累了非常多的贝壳,对他们来说都是宝物,所以家部分家财都用来维护这些贝壳了。
因为众所周知的穷和位置偏僻,所以海马家族几乎不会被小偷光顾,也没什么钱养守卫,都是自家海马族人承担保护工作,所以对重姜三人来说,进入这里非常的简单。
洛川先是去海马世居的宅邸里拐出来一个小正太,重姜问了才知道,原来是现任族长的大孙子。
这个小海马修行不错,已经接近完整的人身,看得出来是个有天赋的。
小海马在前面领路,重姜悄悄的问洛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比较纯真,不像大人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而且他也两百多岁了,一些事他听说过,但是没参与过,所以对你没啥直观的恶劣的印象。”
前面的原因重姜能听懂也能接受,但是最后一个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没细究,三个人跟着这个小孩子就去了他们家放贝壳的地方珊瑚洞。